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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開口，就見有個人向他走來。
一頭簡短的頭發，面容精致，不細看真的會誤認為是美少年。
宋默輕微地捏了一下手指。
汪寶善，秦天煜的女人。
誰招惹她，都很容易被秦家報復，不一定小命不保，但一定傷筋斷骨。
汪寶善熱情地上前來打招呼，“方總，好巧，你怎么也在這。”
關于方家這位小少爺的傳聞，什么從小聰明、十八歲的學士學位、二十歲接手家族之類的夸獎話，她早已經聽到了耳朵長繭。
雖然說只有二十歲，看著并不像是那種粘人幼稚的小奶狗，反而有種從容沉淀的成熟感。
方家老爺子在他十九歲的時候，直接把蝶戀花這一整個公司交給他打理。
雖說只是個做首飾的小品牌，但跟著天哥這么久，她哪會看不出其中的用意，先從小公司做起積累經驗，再慢慢地接手家族中其他的生意。
雖說作為老總他并不怎么管事，但眼光確實神準。
今年年初蝶戀花剛宣傳了安雯雯做代言人，隔天安雯雯的新劇爆火人氣暴漲，整個品牌官網直接被嗑劇上頭的粉絲搶購一空，賺得盆滿缽滿。
上個季度又挑了個小鮮肉做代言，結果又沒幾天，那小鮮肉在綜藝舞臺上驚艷一舞，連帶著又讓這個牌子火了一把。
汪寶善清楚得很，這樣的人，最好還能能結交就結交。
“我只是回母校逛逛，很有幸能遇見汪小姐。”方醒保持著得體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根本不想跟這個汪寶善多有交集，上個月余家差點得罪她，要不是趕緊割地賠款道歉，怕是現在天還沒涼余家就要家破人亡了。
加上那天晚上方覺一邊啃肘子一邊給他上眼藥，于公于私，他都對這個女人喜歡不起來。
“沒有啦，我覺得能夠遇見方總才是我的運氣呢。”她試探著詢問，“不知蝶戀花下個季度的代言人可有確定？”
“還沒有，我還在考慮人選。”方醒算是明白自己為什么被盯上了。
這是想著自己拍的那部電影結束之后，蹭蹭錦鯉爆火一把，很普遍的心態。
汪寶善松了口氣，“不知道方總覺得我如何？”
方醒幾不可見地緊了眉毛。
說實話，汪寶善現在的形象跟下個季度的主題不符，但他若是拒絕，難保不會得罪秦天煜。
“容我直說吧，汪小姐確實有著不俗的容貌，但跟我們下個季度預定的主題不合。雖然這次很遺憾，但我想如果汪小姐有心，我們日后一定有再合作的機會。”他斟酌著言辭，盡量委婉一些拒絕。
宋默覺得，現在給方醒一張方格紙，他能寫出八百字官腔官調的話來，一句不落實處，全是忽悠和畫餅。
“這樣。”碰了個釘子，汪寶善難免有些失落，“不知道我是哪里不夠好呢？”
方醒有些煩她。
湖邊這條路上花瓣散落，本該馥郁著傳統浪漫的場景，被這么一攪和，他連話都懶得說了。
“啊，這個點了。”宋默看著手機，“我記得咖啡店那邊的限定櫻花拿鐵有打折的，去晚了估計就賣完了。”
她拉了拉方醒的衣袖，示意他找理由離開。
“抱歉，汪小姐，我們日后再聊。”方醒頷首告別。
望著方醒蹬著自行車遠去的背影，汪寶善有些委屈地癟嘴。
她這半個月里，在圈子里混得風生水起，誰見到她不是好聲好氣的。
就算有像余家那樣不長眼的，但她也覺得無所謂，反正這樣的小家族最后都會被天哥收拾掉。
但方醒姓方，其財力物力不是一個小小余家可比的，他這樣不講禮貌地走開，她也只能忍著。
“為什么……”
明明她已經很虛心請教了，為什么方醒連回應都不給。
方醒騎著車，帶著宋默轉進了別的路口，整個人才放松下來。
“接下來我們去哪？”他問。
宋默翻著手機上的推薦，“就是去喝咖啡啊。”
“方學長提醒你，你說的那家咖啡店很難喝。”
至少他在這個學校的時候，那家咖啡店的咖啡都是社團聚會的懲罰道具，難喝程度堪比芥末苦瓜汁。
“這樣。”宋默看著推薦語里的絕絕子三個字，直接退出APP，手一滑直接把軟件刪了。
她再也不信這種忽悠人的廣告了。
“還好這次你機靈，不然再被她糾纏下去，不給她個代言是走不了了。”
為了維持跟秦家的表面禮數，他剛才端架子端得很難受。
“她確實不好惹，誰得罪她，或者讓她不高興了，沒多久就會被秦天煜出手解決，無一例外。”宋默理解他。
就她從秦家黑到的資料，結合這些天帝京發生的事情，顯然汪寶善就是秦天煜的逆鱗，誰敢讓她不痛快，誰就會在帝京呆不下去。
“那看來我們最近睡覺都得注意點了。”方醒簡單回憶起了剛才的情景，“剛才在綠化中間，藏了個秦家的暗衛。”
秦天煜把汪寶善當成自己的心頭肉，自然也給她配備了護衛，還是最為精良的暗衛。
要不是那一瞬對方松懈了下來，他估計還捕捉不到對方的身影。
方才的情況，應該已經被報告給秦天煜了。
“那她還挺可憐的。”宋默想著那樣的情況。
看起來汪寶善是秦天煜捧在掌心寵溺的小公主，實際上她不過是只金絲雀，這個世界就是她的牢籠，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放聲歌唱，卻永遠都不可能逃脫秦天煜的掌控。
秦天煜坐在辦公室里，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俯視著腳下的車水馬龍。
明鏡影恭敬地遞上手機，“爺，是關于寶兒小姐的消息。”
“嗯。”
電話接通。
“爺，寶兒小姐在帝京大學遇見了方家的小少爺，她想爭取蝶戀花下個季度的代言，但方家那位小少爺根本不給她面子，帶著女人走了。”
聽著手下的報告，秦天煜并不惱怒，而是回到辦公室。
“交代下去，之前讓準備的收購蝶戀花的計劃可以著手準備了，三天之內，我要這家公司并到我們神煌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