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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凡花忽然站起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氛圍。
大楓的手傷，是他心里現在最過不去的坎。
職業選手的手，是他們在賽場上最重要的武器，大楓驟然折戟，誰都無法接受。
“對，往事就不提了，祝大家新賽季打出好成績！”大楓撐著笑，圓了場。
但那眼中的落寞，卻是怎么也抹不去。
他本有機會大展拳腳，奈何命運弄人。
方醒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偷偷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
坐在他身邊的靜塵掃了一眼屏幕，念了句法號，“阿彌陀佛。”
“小光頭你念什么呢？”東玄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他有些奇怪，這小子發育也忒慢了，一年了，其他這個年紀的小鬼都躥個了，靜塵還是沒動靜。
據說男孩子的個頭能躥兩次，這小子估計只能等二次發育了。
靜塵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氣，“貧僧要大開吃戒了。”
說著他就夾起一卷肥牛下入辣鍋。
宋默覺得這小孩還挺有意思的。
然后她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她記得，方醒面前是辣鍋，而他是不吃辣的。
正擔心著，她就見到方醒夾起了菜，手一伸，下進了清湯鍋。
宋默當即給了自己腦殼一榔頭。
她在擔心什么？他手那么長肯定能夠到鍋啊。
“你干什么呢？”凡花覺得這個新來的妹子有點問題。
宋默腦子一轉，就找了個理由，“我覺得我剛才說話不太顧及前輩感受，覺得自己很蠢。”
“哦，別再提就行。”凡花把自己剛才搶到的牛丸下進鍋。
大楓受傷的事她也心里有愧。
這個新人只要閉上嘴絕口不提，她也就不會被刺痛心扉。
宋默吃著菜，多少也察覺到了點線索。
看來這個女隊員是知道點線索了。
眾人嘻嘻哈哈地聚了一餐，最后在快七點了才散去。
凡花跟東玄一起去送大楓。
三人在路口那站著，等著約好的出租車到。
等大楓上了車，兩人走路回去。
“花花，你今天對新人說話，有點太沖了。”東玄提點著。
作為隊伍的副隊，他要輔助隊長，維持隊伍內的隊員關系。
“我，我只是……”
一想起那個晚上的事情，她就有些原諒不了自己，如果不是她，大楓的手就不會受傷，他們那場比賽就不會輸，整個SG就不會止步八強。
連續四年無緣冠軍，今年整個職業聯賽都在唱衰SG。
丟了一個釘子，死了一個國王，蝴蝶效應就是這么可怕。
東玄安慰他，“那件事不是你的錯，是LSF那邊的小人作祟。”
“……我知道，”她咬著牙，“我知道。”
“現在先別想以前的事情，這段時間，你多跟夜沉妹子磨合磨合。”東玄安排著。
他相信宋默的單挑能力，但他比較擔憂的是宋默在三對三和五對五的發揮。
一個擅長劍走偏鋒的隊友，一定能在局勢突破上發揮巨大作用，但深入敵后無人支援，反而容易遭到圍殺。
所以跟輔助的配合尤為重要。
凡花點頭。
宋默回了宿舍，沒有多久，方醒就敲門進來了。
“醒哥，什么事？”宋默看他背著手，多半是來給她送東西的。
方醒將幾本書放在她手上，“這個給你，我準備考研的時候看過，講得還挺詳細的。”
《超級無敵至尊題解精講》，全書共六冊，重量如磚頭，似乎還能拿著強身健體，防身護體。
宋默只覺得這感覺很熟悉。
他很久沒給她送習題集了。
“這里有點可能會在高考中用到的大學內容，我給你講講。”方醒渾身散發著學習的光芒，刺瞎人的雙眼。
“額，不用了。”宋默滿頭大汗。
“就算是要訓練，你也不能耽誤學習，我教你，很簡單的。”
不容她拒絕，他就進了門，開始帶她在學習的海洋里暢游。
宋默開始的心情略顯絕望。
該死的，她卷到頭后發現這男人竟該死的比她更卷。
隨后，在方老師學習之光的感化下，她不自覺地拿起筆，開始做題。
學霸帶學霸，共赴書山路，真香！
眼看時間要到十點，方醒起身離開。
“明天不講數學，你把你班主任給的作文寫了就行。”
他關上了她寢室的門。
門一關上，正巧遇上隊長肖祺。
肖祺提醒著，“這么晚了別進女隊員房間，雖然戰隊里不禁止戀愛，但會影響訓練。”
“想多了，我就是給她補課。”方醒無語。
比賽要打，訓練要做，學習也不落下，這才稱得上是健全。
這隊長誤會大了。
“補課……”肖祺回憶起了自己的高中時代，被試卷支配的恐懼。
方醒一伸手臂，攬住他的脖子，“要是對數學物理感興趣，我也可以給你講講。”
被他身上學習的光芒浸潤，肖祺連連拒絕，“不了，謝謝。”
他就是訓練累了回來休息一下，他一點也不想聽什么數列幾何概率論。
次日，早十點，幾個夜貓子隊員起了床，簡單打理一下，就開始了訓練。
下午三點，是幾個隊員之間的配合對練。
宋默跟凡花一組，對手是東玄和靜塵。
三分鐘后。
“夜沉你沖那么前面做什么？”
“那是個機會，可以的。”
又三分鐘后。
“我的錯。”
“夜沉我求你不要老往前沖，出范圍了！”
三分鐘又三分鐘。
東玄只覺得這兩個女人就想樓上陽臺上兩只野貓，隨時可能滾作一團掐起來。
肖祺看著也覺得頭疼。
這兩個女人根本沒有任何默契可言。
“算了小夜你繼續訓練，花花你跟我過來一下。”
凡花最近的狀態，讓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作為隊長，有必要出手干預。
凡花老老實實地站起身，跟肖祺出去談話。
她掃了繼續訓練的宋默一眼，愈發焦慮起來。
隊長很看重這個新人，她卻沒法配合，加上冷板凳上還坐著個刀痕可以隨時換下她。
不會是隊長覺得她多余，要她離開吧？
“隊長。”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心臟跳動也因為緊張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