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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一怔,現場驀地寂靜下來,緩緩的,同學們都站了起來。
楚教授嚴厲道:“安靜,誰再說話就出去,今天算曠課!”
同學們被楚教授威懾到,都閉上了嘴。
教授,可不是能鬧的。
鬧得嚴重了,大四的時候晚節不保掛科就完蛋了。
楚溪:“坐下!”
全場有個人,從楚溪進來時就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置信,現場那么熱鬧,但她手心一直在冒冷汗。
這個人就是徐菁。
這會兒楚溪又緩和一下自己的嚴厲。
標準的打一巴掌給一顆糖,也不知道學的誰。
楚溪語氣溫和說:“好好聽課,成績特別優秀的同學,可以來跟我的實驗室做研究。”
“下學期,我會參加畢業論文的審核,你們有論文上遇到難題,也可以跟我探討。同學們的問題,哪怕熬夜也會幫助解決。”
“祝大家前程似錦。”
教室里一片掌聲。
而后,肅靜得雅雀無聲。
同學們都知道一個年輕博士剛畢業來A大是不可能隨隨便便給教授職稱的。可見她在MIT的時候有多優秀。
她的論文一定是相當抗打了。
被這片掌聲吞沒的,還有徐菁欲跳出喉嚨的心跳聲。
楚溪她,居然還要參加畢業論文的審核?
那她不是完完了?
過不了是會延畢的!
延畢就毀了!
別說保研有影響,連就業都有影響!
徐菁本來想保研的!
畢竟,物理系這種,她的目標也是成為博士,然后做上教授。
對女孩子來說,這個職業優勢太多了。
這時,劉越發聲了,他說:“同學們可以關注下LASA物理學獎,楚教授是最年輕的得主。”
臺下迎來了更熱烈的掌聲。
肖屹也抬起手,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拍著。
他注視著臺上自帶光環的楚溪,與她一起分享著這屬于她的榮耀時刻,心中無比自豪。
楚溪的目光朝他望過來,與他在空中交匯,碰撞之后,又挪開視線,對著大家道:“我和我的物理才剛剛開始。”
她話音中帶了濃濃的對學術的敬畏。
別急著夸她。
她才剛剛開始。
但現場的同學們卻滋生出與有榮焉的自豪與驕傲。
走到這一步很多人幾輩子都到不了,可她說:她才剛剛開始。
她的未來令他們滋生出無限想象。
就那一瞬間,立志于科學事業的幾個同學,心中激蕩如驚濤拍岸,她像個發光體,吸引著他們追隨。
少年負壯氣,奮烈自有時。
教室的氛圍燃到沸點,隨后冷靜下來,大家都在靜靜聽課。
只有徐菁,全程都沒在聽楚溪在講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完了、完了、完了!
楚溪這分明是學校花大力氣引進的頂尖人才,未來搞不好在A大物理系就是權威人物,那她在A大物理系還怎么混?
博士論文豈不是容易被卡得死死的?
先別提博士論文,先從學士畢業論文開始。
她是越讀越發現自己天賦不行,平時考試靠著劃重點,但學士畢業論文估計得拼拼湊湊。
哪怕她找人代寫,答辯怎么辦?
楚溪三兩個問題就可以讓她原形畢露。
徐菁怕得渾身冒冷汗。
課間的時候,肖屹聽到邊上的同學在聊天。
聊的對象就是楚溪。
一個戴眼鏡的同學說:“我剛剛看見楚教授往你這兒看了。”
另一個長得比較帥氣的同學說:“真的?”
眼鏡同學:“真的!你是我們系系草,長得帥,又是最接近科學家的學神,對自己有點信心!”
帥氣同學:“坐得太遠了沒對上視線,要不我們往前去?”
他們坐下位子時,哪有想到,來講課的教授會長得這么漂亮。
眼鏡同學:“可前面哪有位置?都擠滿了。”
他們望了眼烏泱泱的黑腦袋有點惆悵,教室很大,平常同學們都喜歡往后坐,以免跟教授們產生眼神交流。
可今天,前排座位座無虛席。
帥氣同學唇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我跟女同學商量商量。”
肖屹:“……”
肖屹出聲攔住他,“不用挪了。”
帥氣同學:“?”
肖屹手中的手機微敲桌面,眼皮微撩,模樣酷帥,道:“她在看我。”
帥氣同學睜大了星目,上下打量肖屹,越打量眉心蹙得越緊,好像覺得自己的系草地位不保,問道:“同學你哪位?沒見過你啊?”
大學都到大四了,都沒見過這位男同學。
邊上那個眼鏡同學好像認出他來了,扯著系草同學的胳膊道:“喂,卿哥,他好像是那個雷鳴科技的肖屹!”
眼鏡同學因為研究他研究得十分透徹,所以光看眉骨鼻梁眼睛就把肖屹認出來了。
這張臉實在太有辨識度了,更別提,就這體魄,絕無僅有。
肖屹揚了揚眉,對這眼鏡同學頷首,一本正經地騙同學們:“等你們楚教授上完課,我負責帶她去雷鳴科技,請她指導相關工作。”
系草同學感受到一股壓迫力,剛噘起的屁股落回座位上。
這個段位也太高了……
雷鳴科技這種也是他們物理系學子向往的科技型企業。
注重研發,對科技人才待遇極其好。
這種企業邀請楚教授去指導......
可見楚教授雖然是個小女孩,但已經是資源大佬。
是他們這種凡人望塵莫及的女神。
他們這種凡人能追隨就是三生有幸。
別說是追求。
肖屹見他落回原座,對他們倆友善地道:“幫忙保密。”
眼鏡同學小雞啄米般點頭,那神情看著就會嚴防死守。
肖屹眼角含笑,安心注視講臺上的姑娘。
課間有好幾個青春年少的男同學們圍著她,楚溪在耐心解答。
也不知道這幫小崽子究竟是真的想好好學習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那一雙雙放光的眼睛,也不像是因為學術。
肖屹自己都聞到了空氣中酸酸的味道。
他覺得,自從他家小姑娘回來,他不是在吃醋就是在去買醋的路上。
等下了課,兩人約在一棵枝葉茂密的桂花樹下,樹影婆娑,簌簌作響,飄下細碎桂花,清淡的香氣溢滿鼻尖。
楚溪笑吟吟地問道:“課怎么樣?”
午后的陽光穿透葳蕤枝葉,光線忽明忽暗跳躍在她的笑臉上。
明媚又嬌艷。
桂花如星雨般落在她烏瑩瑩的發上。
肖屹手上拿著她的遮陽帽和口罩,幾乎有點舍不得給她戴上。
他注視了一會兒,才遽然抬手,將遮陽帽給她扣上。
他拿過她懷中的筆記本電腦,嗓音淡雅地夸道:“第一堂課就那么多學生聽不懂,楚教授果然厲害。”
楚溪從他話中聽出濃濃的酸味,笑彎了柔軟腰肢,“我也覺得我有必要調整教學難度,以免產生教學事故。”
肖屹渾身都冒著酸泡,心想,沒用,那樣那幫小崽子會想深入探討了。
效果都不如把他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