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你就有！”
房間的薄紗窗簾，透著窗外星火的微弱亮光，屋子里不是完全漆黑不見五指，而是能隱隱見黑魆魆的輪廓，黑白分明的眼珠。
她的眼神帶著火。
她勾起唇角哂笑一聲，白得在黑暗中都發光的雙臂纏上他的脖頸，將他遽然拉到自己眼前。
他被她出乎意料的動作拉得差點跪地上！
虧得他身體素質好，手肘撐在她身子兩邊才及時避免了栽倒在她身上。
他沒有掙扎，可能因為自己的承諾放棄掙扎抵抗。
她唇角牽起一個弧度，松了一只手，指尖緩緩觸上他脖頸上的喉結。
她想親。當初被阻止了。
那顆性感的喉結在她指尖下滾了滾。
就像滾在了她心上，她渾身燥熱。
可她因為三年前強烈的羞恥心，指尖顫顫悠悠地觸碰了幾次......
卻到底沒有吻上去......
她心頭挫敗得難受。
努力忍住不哇的一聲哭出來。
她都氣成這樣了，仍不敢對他逾矩！
她聲音顫悠道：“你可真厲害。我一不小心就在進退維谷之間。”
“溪溪……”他聲線溫柔，喉結又滾了一下。
楚溪對自己失望極了。
他輕易就能控制她的情緒。
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唇畔顫著，壓著火氣冷聲道：“你憑什么覺得你親一下我我就會不難過？”
更可恨的是她有一瞬間真的不難過了！
她嘶聲道：“憑什么還要我努力接受你？”
“我欠你的我用錢還不可以嗎？”
“我們的界限，是你劃的！憑什么你想踏破的時候就隨便踏破，我想的時候就只有一頓罵！”
“你知道你一兇我，我......有多怕？”
就為了不讓他生氣，她怕的去......
她心猛地一縮。
那種五感皆失的無力感，四周寒光凜凜的恐懼感又朝她襲來。
她猛地閉上眼睛，流出兩行淚來。
喉嚨就像被扼住般，說不出聲。
肖屹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像被剖開了。
他猛地抱住她。
整個身子都在顫，喉嚨就像是被捏碎了，“溪溪......”
他手足無措。
懷里情緒激動，顫抖著哭泣的人簡直要了他的命。
黑暗中，他眼睛猩紅，眼中全是濃重的情緒。
楚溪哽咽道：“你好討厭......”
她話音剛落，肖屹驀地掀了她的被子。
肌膚如瓷，修長勻稱。
楚溪倒吸一口氣。
肖屹雙臂一撈，直接將她撈起來。
楚溪：“！！！”
要被丟出去了？！
是她剛剛小手過分了？
還是被她嘶聲竭力地拆穿后，他惱羞成怒了？
要直接把她丟出去了？
“我自己走！”她憤憤地往下跳。
肖屹把她壓到過道的墻上。
楚溪的脊背撞到墻壁，才發現自己攀著的人不對勁，渾身燙得如灼熱的巖漿。
他唇驀地壓下來。
楚溪震驚地瞪大眼睛。
開著空調的室內空氣瞬間變得滾燙，屋里過道的空氣如翻涌的熱浪一層層的，燙得楚溪的肌膚哪哪都滾燙。
就在楚溪燙得要自燃的時候，肖屹放開了她。
屋內呼吸聲糾纏。
“干嘛親我？我不像你，我不經撩的，會當真。”
黑暗中，她的聲線如絲般纏繞，嫵媚撩人中，已經沒有火氣，而是帶了點令人心疼的委屈。
他額頭頂著她的，親昵地輕輕碰了一下，聲音帶了些疼痛道：“我不是在撩你。”
楚溪眼睫微顫。
他鼻尖蹭了蹭她的，壓著聲音道：“我是在克制。”
楚溪微微偏頭。
他輕輕湊在她耳邊，柔聲道：“我知道你沒準備好。”
她的心在這三年中一點點筑起城墻，城墻既然已經筑起，就不會一秒崩毀；而他卻在一次次思念中對她的感情產生變化。
她說夏澤深對她的病無所謂，是因為他完全不考慮跟她永遠；那她呢？她真的做好跟他共度一生的準備了嗎？
根本沒有。
他才是進退維谷之間。
每一步都得小心。
要是太如了她的意，她提起褲子就跑了！
要是不如她的意，她拔腿就跑！
他別提多惶恐地把握這種分寸，只是想，留住她......
他啞聲道：“你除了想一雪前恥，就對我還有那么點……欲......”
楚溪癢得微縮脖子，臉色在黑暗中紅了又紅，不想承認他說的是對的，咬了咬唇畔。
肖屹聲音啞啞的，在黑暗中磁性又勾人，道：“抱歉，還不能滿足你。”
楚溪嗤了一聲，心道失望。
肖屹：“以免你試過之后覺得不過爾爾就跑了。”
楚溪：“！！！”
不、不、不！
絕對不可能！
就他這體力，這腹肌，不可能不過爾爾啊！
對自己有點信心啊喂！
絕對不可能試過就跑，怎么著都得多試幾次再跑！
哪怕這過道再黑，肖屹也能看出她那到嘴的肉掉了的懊惱表情。
肖屹不禁莞爾，但這事沒得商量，道：“不容有失。你什么時候準備好了，我可以隨你出氣。”
楚溪：“……”
隨她出氣？
不然跟他認真保證不跑？
試試沒準她就放下了……每天看著怪勾引人的……
她眼睫低垂，思考這可能性。
楚溪正思考著，肖屹忽然感慨道：“現在的姑娘要求太高，居然要三天三夜……”
楚溪：“！！！”
三天三夜，在這兒等著她呢！
她臉上的熱氣像是蒸汽一樣往外噴，那條微信他果然看懂了！
嗚嗚嗚嗚嗚嗚……
“叮鈴鈴......”
肖屹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楚溪害臊地推開他，還是聽見肖屹微微暗啞的聲音，以及手機里頭那句：“臥槽！你干什么呢啊？聲音怎么這么啞？！”
肖屹立刻輕咳了一聲，低聲道：“有進展？”
楚溪趁肖屹接電話時，逃也似的跑了，只不過，是跑到他床上去躺著。
她蒙到被子里害臊。
但很快，這種害臊的情緒，被心中的歡喜掩蓋。
他親她了，他親她了，他親她了，他還想三天三夜！
她像只毛毛蟲般卷著被子，在床上不斷地蠕動，克制自己的歡騰。
她嘴角在被子里忍不住地往上翹。
她掏出壓在枕頭底下的手機，在被窩里給林妍發消息。
楚溪：我剛剛被親啦啦啦！！！
林妍秒回：哧溜哧溜.jpg
林妍：熱吻？
楚溪：熱吻！
林妍：哇哇哇！哥哥吻技怎么樣？就問你爽、不、爽？
楚溪努力又認真地想了想剛才的感受，回道：有點懵，好像得……再去試試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林妍：一臉好奇.jpg
被子忽然被掀開，床邊站著挺拔如松的肖屹，“別在被子里玩手機。”
楚溪腦子里剛好在想親他這件事，他就出現在她面前，她從被子里露出一顆腦袋，揉著碎星的眼睛在黑暗中就晶亮，“林妍問我什么感覺……”
肖屹沒吱聲，等著她的下文。
靜謐的黑暗中，暗藏刺啦刺啦的火花。
楚溪眼里藏著一抹狡黠，“我說，我好像忘了……”
肖屹掀開她的被子，將她從被子里撈出來，自己坐到椅子上，而楚溪就坐在他腿上。
他大掌撫了一下她的嬌顏，指尖觸碰的肌膚細膩如美玉，他不敢開燈，怕燈下的她太過好看，他無法克制。
“嗯……那再試試……”
他挑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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