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淮:「那是社會的潛規則,這點是禁止不了的。其實我們這里已經算是相對公平了,這世道可沒有絕對的公平。」
西爾維婭:「怎么沒有?力量就是絕對公平的。」
霍予淮失笑:「對,力量。」
西爾維婭:「容貌權勢金錢,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力量,才是完全屬于自己的,當然也是絕對的。」
霍予淮:「其實法律所說的人人平等,也只是說的人權的平等,恰恰就是因為這些身外之物。從古至今,笑貧不笑娼的,太多了。」
話是這么說,霍予淮卻在琢磨著,貴族,這個詞聽著有點不一般啊。
西爾維婭托腮看著他:「又在揣摩我的過去?」
霍予淮笑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想想,想想。」
西爾維婭也笑了:「那你慢慢想吧。」
她的確沒有為霍予淮講解過去的心思,當然她也沒覺得有什么告知的必要。她和霍予淮還沒到交心的那一步,西爾維婭都懷疑她和別人有交心的那一刻嗎?
就她這乖張古怪的性子?
西爾維婭不說霍予淮自然也不會追問,他自然是有眼力見的。這會兒他就特別想將秦馳拖出來爆錘一頓,若不是他上次橫插一杠,他就能夠知道更多關于她的事情了。
「你今天遇到的那個男的,你確定做的很周全?需不需要我去掃尾?」將豬蹄送進了烤箱,霍予淮摘著豆角一邊和西爾維婭說話。
西爾維婭挑眉:「監控里看我就是和他說了幾句話而已,我什么都沒做。」
霍予淮:「那他會如何爆雷?還是去自首?」
西爾維婭:「當然了,他應該由法律審判。」
霍予淮:「我就是擔心,他和你搭訕,隨著徐導去的那些人知不知道?」
西爾維婭聳肩:「誰知道呢?大概率知道吧,我今天還見到了個熟人,齊導。」
霍予淮:「如果他出事了,齊導肯定第一個往你頭上猜。」
西爾維婭滿不在乎:「猜就猜吧,有證據嗎?我可是什么都沒做。」
霍予淮想想也是:「確定監控里你們只是說了幾句話?」
西爾維婭:「我特意挑的有監控的地方,保準誰都看不出端倪來。或許他去自首,大家會認為他良心發現了呢?盡管我沒覺得他有什么良心。」
霍予淮:「這樣最好,看來以后我得時時在你身邊。我今天就是不在了半天,就出了這樣的事。」
西爾維婭:「你這么說也不錯,女性在社會上生存總是困難些,尤其還是擁有美貌的女生。」
她非常坦蕩,她本來就長的美好嗎?這是公認的事實,否則徐導何至于三番兩次的攛掇她去拍電影?更何況一出去總會遇到別人搭訕。
以前有霍予淮在,看到她身邊有人,大家也會識趣的知難而退。而如今她一個人行走,自然也就沒有了擋箭牌,話說某些時候霍予淮這個擋箭牌的確很好用,省了她好多事。
就譬如說今天,若是有霍予淮在,哪里還輪的到周元在她眼前放肆?早就被霍予淮打發走了,雖然她覺得自己很強,但是有些時候,不方便就是不方便。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講素質的。
徐導的病房里早上去了那么多人,初始周元離開大家也沒放在心上。因為他對內的口吻說是去個洗手間,可是左等右等周元就是不回來。
再打電話過去,周元只說自己臨時有急事要回去處理,大家也沒多心,誰手頭不是有大把的事情需要處理?就是今天過來看徐導,大家也是擠出時間過來的。
誰料到這兩天周元騷操作不斷,不到三天周元就鋃鐺入
獄,據說還是他自首的。得知這個消息,圈內人俱都一臉震驚,他瘋了?
這是吃了什么***?難不成還真像外界說的,良心發現了?相比較于良心發現這個可笑的理由,他們更傾向于周元是受到了別人的脅迫。
可到底是誰,能夠有這么大的能量,能夠脅迫得了周元?要知道周元可是他們這些人里最混不吝的,手上沾的事不少。
平時沒人查還好,一旦走進了警方視野,罪證一抓一大把。
就在圈內那些投資商人人自危的時候,徐導的病房內一片沉寂。病房內這會兒就三人,他、齊導以及徐導的經紀人。
齊導心煩意亂的點了支煙,但是在看到徐導活,又將煙掐滅在垃圾桶內:「這也太突然了,周元怎么會走這么一步棋?」
「這完全是自毀長城。」
徐導也愁眉不展:「我也想不通,他總不至于真的良心發現了吧?開玩笑,他若是真良心發現,他之前能做下那些事情來?」
經紀人:「我們當然都不相信,可偏偏就這么蹊蹺。聽說周元非常配合,警方問什么他回答什么,就連證據等等全都做的格外細致。」
「蹊蹺……蹊蹺……」齊導喃喃自語:「那天周元有沒有見到魏小姐?」
徐導擰眉:「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天魏雅來探病,也沒進來,就是在門口和我說了兩句。她前腳剛離開,后面周元就出去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倆……」
齊導一拳頭砸在掌心:「能夠和蹊蹺扯上關系的,我思來想去的應該只有她。她的手段你是不曾領教過,我跟你說,太嚇人了,防不勝防,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著了道兒。」
徐導半信半疑,經紀人卻很有行動力:「我去監控室問問,看看他們倆是不是真有交集。」
經紀人一走,病房內就剩下他們倆,徐導說話也沒有了顧忌:「你這么篤定是她在背后出手的?你領教過她的手段?」
齊導一言難盡:「自然是領教過的……」
他想要說什么,熟悉的頭疼又傳來,齊導下意識閉嘴:「你也體諒體諒我,有些事情我不能說。」
「不能說?為什么?」徐導不明所以,這會兒好奇心格外重。
齊導苦笑:「就是字面意思上的不能說,凡是和她有關的消息,就是不能說,一說就頭疼。」
徐導:「你不是生病了吧?正好就在醫院,要不你去做個檢查?」
「沒用!」齊導擺手:「你當我沒去做過檢查?CT、核磁,全身體檢等等都做過,沒有任何毛病。就是上次為了齊修遠的事走了一趟后,出來后有關于她的事基本都不能說。」
徐導驚訝:「這么玄乎?」
齊導心有戚戚:「可不就是玄乎?如今連齊……的名字提起來都頭疼了。」
徐導:「你就確定是她做的?」
齊導:「她自己親口承認的,所以我如今都有些怵她。明面上厲害不可怕,怕就怕這種不知深淺的,我估摸著周元進去十有八九是她推動的。」
「周元是個貪花好色的,她那張臉,誰看了不心動?那可不是個好性兒的。周元若是冒犯了她,她背后做些什么,真不好說。」
徐導:「這不是你的猜測嗎?萬一啊,萬一真的是周元良心發現了呢?」
「沒有萬一,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肯定是她做的。」齊導斬釘截鐵,這會兒心里的猜測越發的堅定。
徐導終究有些好奇:「她都是怎么做到的?」
齊導擺手:「我怎么知道?也沒見她做什么,咱們就都著了道兒。她下手可不管你是誰,葉瑾瑜起碼還是她朋友的朋友呢,那天
她該收拾還是收拾。」
「和她講人情講關系,她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行事恣意的很。」
徐導正要說話,經紀人回來了。他臉上的表情很怪異,同時又有些懷疑。
齊導:「如何,周元是不是見到她了?」
經紀人咽了咽口水:「見到了,我把監控拷過來了,你們看看吧。」
徐導和齊導腦袋碰腦袋的看著監控里周元意圖調戲西爾維婭甚至最后還打算用強的畫面,齊導閉了閉眼:「肯定是她!沒跑了!」
「被人這么當面脅迫,她怎么可能輕輕放過?」
「上次……」想說上次沈蓮的媽媽只是說了幾句難聽話,最后落得的局面,齊導越發肯定周元如今這樣就是她做的。
一看齊導捂頭躺在沙發上,徐導難掩擔心:「沒事吧?」
齊導擺手:「沒事兒,只要我不想以前的事就沒事。」
他話說的繞,徐導顯然聽懂了:「所以要和她求證嗎?」
齊導:「拿什么求證?視頻里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人家既然敢做,肯定就全都盤算好了。周元的膽子可真大啊,真的是無知者無畏。」
徐導:「我是真不知道你和她之間還有那么多事。」
齊導這會兒也緩過來了:「我們之間可沒什么事,我可不想被記掛上,你少咒我。」
徐導這會兒還很疑惑:「那么漂亮嬌弱的一個女生,她有這么大能量?」
齊導:「她若是一般人,那位霍總能夠一直在她身邊鞍前馬后的跟著?那可不是一般人。」
想到霍予淮,徐導:「他倆不是情侶?小情侶黏黏糊糊的,走哪兒跟哪兒也說得通。」
齊導哼笑:「還真不是,我可聽葉瑾瑜說過,霍予淮跟著她都快五年了,她愣是沒松口。反正這兩人相處怪的很,我上次見她們,同處一室,很親近似乎無話不說,但是偏偏就沒有情愛的氣氛。」
徐導:「你這么說我也想起來了了,他倆的確特別親近,我印象每次見她這位霍總都在,除了前幾天她單獨過來的那次。」
齊導:「看吧,這樣的人,一放出來自然會被人盯上,也難怪霍予淮要寸步不離的跟著。」
徐導心里終究有些癢癢:「要不咱旁敲側擊下?」
齊導翻了翻眼皮:「要問你去問,我什么都不問,我也沒她的聯系方式。」
徐導:「我也沒有,不過我有霍總的電話啊。我也不直接問她,我問問霍予淮唄?他們朝夕相處,霍予淮能不知道內情?」
齊導:「那位的嘴巴可嚴實的很,他不想說的,誰也撬不開他的嘴。」
徐導:「總要問問才知道,你說霍予淮知道她這一面嗎?」
「瞧我問的什么蠢問題,既然朝夕相處,肯定見過這一面,若是真的的話,他就不害怕?」
齊導就想到了當初霍予淮說的,是他親手把那小人兒給刨出來的,就沖這一點,霍予淮能夠是一般人?這也是個狠角色。
齊導和徐導說什么,經紀人顯然沒聽懂,但他這會兒什么都不問,有些話可以等齊導走了之后再問徐導,不急在這一刻。
巧了,他給霍予淮電話的時候,西爾維婭正坐在電視機前面抱著西瓜吃著烤豬蹄。原先她手腕上的印痕也消散了,誰也看不出之前的可怖模樣來。
看到來電人霍予淮微微挑眉:「徐導,要接嗎?估摸著是來打探消息的。」
西爾維婭:「一看就是來打探消息的,接吧,也沒什么大不了。」
霍予淮:「行。」
就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西爾維婭順手按了遙控器上的靜音鍵,霍予淮也識
趣,直接開了免提。話說這種有人幫著過濾電話處理信息,的確省了自己很多事,起碼拒絕了許多無用社交。
電話這邊的徐導琢磨了下,也不開門見山,「霍總啊,這么晚打擾你。」
霍予淮笑道:「不打擾,徐導貴人事忙,這會兒找我有事?」
徐導哈哈大笑:「哪里就忙了?我最近都在醫院養病,閑的快要長草了。比起我,霍總才是大忙人,那么大公司需要操心。」
霍予淮知道他的目的,但是他不著急,就這么陪著徐導打太極。兩人繞來繞去,就是不說正題。旁聽的齊導和經紀人都有些著急了,只恨手機不在自己跟前。
霍予淮和他打太極,徐導不由暗罵他是個老狐貍。但是他可不會把這話當面說出來,揭人不揭短,道理他都懂的。
「我最近聽說了個消息,咱們圈內的一個大投資商今天進去了,牽扯的很大,新聞沒有報道出來,消息都被壓下來了,霍總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