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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到了最熱的時候,眼看快秋日了,族叔帶著大家開始摘果子,準備做果酒,果干和曬菜干好冬日吃。
李玉請了軍醫長期坐鎮軍營,給受傷的將士調養身體,醫藥費全包,藥湯藥浴都日漸安排上了,一視同仁。
這樣一來幾百人的隊伍每日消耗就有不少,但大家都是一視同仁。
新來的黑甲衛將士們都看在眼里,對李玉也越發敬佩,得閑都愿意幫著莊子干點活。
人多力量大,不到半個月功夫,木工房按照李玉的要求都蓋好了,干活的人也進去開始張羅。
世家用了水車和吹涼風的風車都說好用,又紛紛下定,一時間木工房忙的一道勁。
杜家也給推銷出去不少,別的城池的世家也來訂購相關器械回去用。
礦山挖出了銀礦,也是說好了幾家分,夜王占一份但沒拿錢,這些錢要用于改善民生,保證百姓們安居樂業,還有很多事要做,都要花錢。
新帝盯得死緊,也就不用左右挪右手了,干脆李家和王家和幾個將軍就手就把活分配了下去干。
顧磊除了訓練還要去夜王那聽令,顧家的產業他已經全部接手,目前打點得很好。
多方努力下,顧磊也算給顧家兒郎們找了不少前程和活干,大部分都有了事情做有錢賺,能安穩下來了。
顧家有叔奶奶等人幫著穩定大局,日漸認可了顧磊這個嫡長孫,如今身邊給他配了兩個族親兒郎讓他來回使喚,幫著打點庶務。
顧磊對族親照顧有加,自掏腰包買藥買糧種讓大家安頓,大家伙都記在心里,也愿意和他多聯絡,情分比往日熱切了許多,一切都在變好。
顧二嬸終于解了禁,到時間可以回大宅了。
回去就聽說顧平跑了,去了李玉管轄的騎兵去訓練了,氣的鼻子都歪了。
“怎么讓他去了,他會什么呀,他不是練武的料,讓他趕緊回來,別丟人了。”
顧二嬸急切的拍著扶手,面上一片關切之色,眼里卻藏著不甘和狠意。
“這是老太爺同意的,是過了考核才進去的,恐怕不好操作。”
“有什么不好的,你去派人去軍營,直接把人叫回來,就說他年紀小我讓他回家讀書,不行打打殺殺的,顧家都死多少人了,全死光了才高興么,告訴顧平是我的命令。”
顧二嬸眼里有著憤恨的情緒。
“主子,快坐下,您身體要緊。”
“嬤嬤,他起來了,我們母女還有站腳的地方么,你快去呀,把他叫回來。”
顧二嬸都急眼了,再耽擱下去,顧平就真的拉不回來了,一旦讓他有出息,可就麻煩了。
“做什么這么著急?”
二叔背著手進屋了,環顧了四周,望著媳婦,神色有些冰涼,像是浸了冰水的手,拂過你的臉頰,沁涼透骨。
“再說平哥,他根骨也不好不適合習武,不如回家來好好讀書將來走科舉之路也是平安順遂的,何必非要打打殺殺,顧家兒郎死的還少么,好歹給我們留個根苗啊。”
顧二嬸話說的懇切。
“哦,是么,我說叫不回來,你想去就去吧。”
二叔嗤笑一聲,也不管她,你愿意丟人就去吧。
“老爺答應了,嬤嬤你快去。”
顧二嬸歡喜的朝嬤嬤招手,看樣子老爺心里還有我,一切并沒有什么改變。
顧二叔冷眼瞥了媳婦一眼,半年未見,也沒什么熱乎氣了,果然人心易變,自己都如此何必苛求別人呢。
“二爺,我回來了,一會等爹回來我去給爹賠罪,我知道錯了。”
“嗯,想去就去吧。”
“老爺晚上在這吃飯,我們和閨女一起吃。”
顧二嬸眼神熱切地望著丈夫,半年未見,努把力也許還能要個孩子。
“族叔那頭提前叫了我去商量事情,我晚上不在家吃,哦,閨女在嬸子那學規矩管家理事,估摸也沒時間,你自己吃吧。”
顧二叔起身就走了。
只留下顧二嬸呆若木雞的表情。
嬤嬤去了李家的莊子,門都沒進去,離田莊還有好長一截路就被攔了下來,有人把守的。
“站住,你是誰,這是私人田莊不接待外客。”
“我不是外客,我是顧家仆從,奉我們夫人的命令,來接兒子回家的。”
“胡說,從來沒聽說還用人接的,這都是干活佃農,哪有孩子,你趕緊走。”
李家家丁不認識嬤嬤,直接抽出了刀,亮堂堂的刀對著嬤嬤,也把她嚇得直抽氣。
嬤嬤無功而返,連人影都沒見著,回頭喪氣的回顧家了。
等嬤嬤走了,家丁琢磨了一回才問:“顧家是不是有個小子歲數小沒成年?”
“是有個,磊少爺的弟弟,不會說的是他吧。”
“你進去傳個話,把話帶到。”
“好嘞。”
顧平得了信臉上全是灰心喪氣,抱著頭坐在那也沒心情訓練了。
“咋了,坐著看螞蟻?”
族叔拍了顧平腦袋一下。
“叔,我母親回來了,不讓我練了讓我即刻回家讀書。”
孩子委屈的都要哭了。
“你咋想的?”
“我不想回去,我想和大家一起練,吃啥苦我都愿意,我不想回家,叔,你幫幫我吧,幫我求求我祖父行不行,我給你跪下了。”
顧平急哭了,當場就跪了下來,沒人為他做主就真的要回家了,他不能公然反抗嫡母,那是大不孝,一樣沒前程。
“你起來,多大孩子了哭啥,把貓尿給我擦了。”
族叔捏捏下巴想了想說:“這事簡單,回頭我讓你玉兒姐姐替你說句話的事,你就安心留在這,今兒這個傳話全當不知道,后面我們替你說去。”
“真的?”
顧平抬起臉,滿臉都是淚痕。
“真的,當初能讓你來就是給你機會,你爺爺心里不糊涂,放心吧,玉兒姐姐給你說句話的事,錯不了。”
“謝謝叔,我一定好好訓練,肯定不偷懶。”
“這才像樣,去練箭吧。”
“是。”
族叔擰著眉頭嘀咕了一句,“作死也得有個頭,欠抽的娘們,手伸的真長。”
轉身去找李玉說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