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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初晏一路疾馳到無雙城的城門口,人聲鼎沸中,等著出城尋找物資的隊伍排得老長老長。
江星眠在靈獸袋里開著天眼四處觀測,好幾個葉家暗衛站在陰涼的陰暗處,虎視眈眈的注釋著每一個路過的人。
“有點麻煩。”江星眠傳音說。
為了防止地底深處的異獸突襲城池,所以每一塊大陸的基地都設有守護陣,內部還好,可外圍城門的位置就是天羅地網,如果貿然使用遁地符,很容易遭反噬被大陣給當場截殺。
溫初晏冷靜的盯著行人:“我們正常排隊就好。”
“啊?”
在江星眠不解的目光中,溫初晏排到了隊伍的最末端,葉家暗衛果然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們,冰冷的目光始終如影隨形,像一條條伺機而動的毒蛇。
好不容易做完登記,前腳剛踏出無雙城的范圍,他們便立刻黏了上來。
他們像貼身保鏢一樣跟隨著溫初晏,彬彬有禮的說:“溫先生,葉夫人對您贊賞有加,誠懇邀請您隨我們一同前往海月樓與之一聚。”
附近匆忙路過的行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拿羨慕的目光看著溫初晏,可觸及到他出眾的相貌和氣質時,眼中的驚訝又變成了理所當然。
大陸和大陸之間并不通網,普通人根本不認識溫初晏,但他的氣質實在太出眾,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出生良好的名門之后。
溫初晏并不理會葉家暗衛,他像出城踏青的學生,閑庭信步的繞開公路,并朝著荒蕪的廢土走去。
‘他想干什么?扮豬吃老虎?’葉家暗衛疑惑謹慎的跟隨著他,那亦步亦趨的模樣,好像一群正在圍剿獵物的鬣狗。
直到遠離市區,周圍沒有半點人為痕跡時,溫初晏才停駐腳步。
滿目瘡痍的大地黃沙萬里,這里不會有人出沒,也根本沒有監控,葉家暗衛不再偽裝,他們將溫初晏團團圍住,并從儲物袋里掏出各自的本命武器。
為首的黑衣青年目光冰冷的說:“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故意跑到這荒無人煙的廢土來,真是找死!”
言畢,他朝下屬們使了一個眼色,他們立刻化為道道流光,勢如破竹的朝溫初晏發起猛烈攻勢。
聽著周圍簌簌的風聲,感受著濃郁得令人窒息的殺氣,江星眠很想參與戰斗,可無論她怎么傳音,溫初晏都不回應她。
溫初晏淡定的站在原處,根本不閃躲,待葉家暗衛疾馳而至的危機時刻,才果斷從空間戒指掏出大量高階馭獸符。
從天而降的巨獸將葉家暗衛的沖殺打斷,他們不得不足尖輕點,飛速撤退。
這些馭獸符都是用江星眠的同學們貢獻出來的精血繪制的,所以質量很高,幾乎每一頭都有天賦技能。
它們落地后,在溫初晏的命令下,立刻朝葉家暗衛沖撞而去,靈獸大軍的技能洗禮,雖然不致命,但那酸爽,誰挨誰知道。
更令人咬牙切齒的是,還全是二階靈獸!
二階靈獸相當于人類化凡期的修為,在筑基期修士的眼里并不具備任何威脅,可靈獸有著人類無法企及的種族優勢,它們不僅皮糙肉厚,還擁有天賦技能。
看溫初晏還在掏符箓,黑衣青年捏碎金剛符,眼神陰鷙:“沒想到此子的符系天賦居然如此之高!看來,他在期末考核中還有所保留。”
他冷漠吩咐:“他是馮謙意的徒弟,想必還有不少高級符箓,我們不能跟他耗,直接開槍將之秒殺!”
可誰知,他剛掏出槍,還未瞄準,下一秒,手中的槍就嘭的一聲爆炸了。
爆炸余波將他的手掌炸得鮮血淋漓,要不是筑基期修士的肉體已經超脫于普通人類的極限,估計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斷臂殘廢。
爆人槍支這事,當然不是溫初晏干的,而是江星眠干的。
她修煉溫初晏傳授給她的《煉神術》,已經大半年了,再加上她本身精神力就非同一般,在每日勤勤懇懇的鍛煉下,雖然比不上溫初晏的浩瀚無邊,但捏碎點物件什么的還是可以的。
可即便如此,在使用完神識攻擊之后,腦袋還是驀然一痛,就像無數鋼針刺入識海,眼前瞬間飛舞起無數光點,疼得她差點哼唧出聲。
她正拼命用爪揉腦袋想緩解疼痛,就聽黑衣青年語速飛快的下達命令說:“溫初晏的神識果然不一般!速速結陣!”
江星眠很詫異,他們居然沒發現是她干的?也好,她最喜歡當老陰比了!
神識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攻擊手段之一,來無影去無蹤,如果在千年前還有辦法預防,可如今大家都不敢隨意使用,也很少有人會特意去鍛煉,更別提抵御神識攻擊的法寶、符箓、靈物……壓根就沒人搜集。
沒人消費就自然沒人制作,久而久之,低階修士對神識攻擊的抵抗力,幾乎為零。
總之,江星眠這冷不防丁的一手,讓他們慌了,他們根本不想浪費時間去嘗試別的對抗方式,直接使出殺手锏。
于是,聽到命令后的葉家暗衛們,立即朝著黑衣青年靠攏而去。
復雜的身法施展而出,繁瑣的走位不斷變化,很快他們的身體如幻影般重疊在一起。
這儼然是長歌門的不傳絕技,重影陣!這陣法可以將所有人的傷害都疊加在一起,如果施展成功,將所向披靡。
打是根本不可能打的,溫初晏才化凡巔峰的修為,和筑基修士硬剛無異于以卵擊石,境界的差距向來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在江星眠愣神的目光中,溫初晏非常不講武德的從空間戒指里掏出大量符箓,快準狠的朝他們揮灑而去。
灰暗的天空,迅速被烏云所覆蓋,沒一會功夫,細小的雷電如同泄閘的洪水般‘滋滋滋’的把正在列陣的葉家暗衛給吞沒其中。
真尼瑪……操蛋!
黑衣青年要氣瘋了,這溫初晏修為不高,可御敵手段卻層出不窮,別人千金難求的高階符箓在他手里就跟不要錢似的肆意揮灑,這讓他們怎么打?
講真的,自從筑基后,他就沒見過這么惡心的對手。
要是一般的筑基期修士碰到這種情況,早就魂歸西天,可葉家暗衛都修習過影遁術,在被雷電轟擊的瞬間,他們立即化為虛無的黑影,朝著溫初晏疾射而來。
電光石火之間,溫初晏從空間戒指里掏出龍淵劍,輕而易舉的格擋了他們的必殺技。
影遁術被打斷,幾人在空中顯出身形,不待他們反應過來,氣勢如虹的劍招,飛快的朝著他們的致命弱點劈、砍、戳、截而去。
溫初晏眉骨深遠,眸若冷電,飄逸且狠辣的招式,看起來不像一個還未滿二十歲的學生。
黑衣青年被動格擋,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鋒利的劍刃斬在他的匕首上,爆發出陣陣金鐵交擊之聲,火花四濺之下,他的四品寶器,居然寸寸碎裂開來!
下一秒,他的手臂連同著武器,直接被龍淵劍給一分為二。
這一幕,讓遠處按兵不動的薛家侍衛,很難不錯愕,“這龍淵劍的威力也實在太令人膽寒了!”
龍淵劍飲血而生,是魔王周夜瀧的本命武器,他曾手握它斬盡天下豪杰。
說實話,就這種級別的神兵利器,它們根本不可能會是它的對手。
然而就在他們不可避免的心生退意時,身后突然吹來不正常的冷風。
與此同時,一道令人心悸的威壓籠罩而至。
他們驚懼回頭,頃刻間,表情被驚喜所替代。
“秦老!您來了!”
秦時殊神色淡淡的盯著遠處的混戰,然后在侍衛長錯愕的表情中,冷酷的吩咐道:“上前去圍剿溫初晏。”
“可是……”
“沒有可是,現在就去。”
侍衛長的臉色頓時煞白如雪,這一刻,他終于明白家主特意囑咐他們,喬裝打扮成軍方的人是為了什么,顯然是想讓他們去做栽贓嫁禍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