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時代:、、、、、、、、、
整個東升鎮,這一年來因紀容錦和遼東王先后到來,居民生活水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備的糧食、食材可以富足的過完整個嚴寒的酷冬。
紀容錦躺在熱乎乎的地板上,翹著腳,嗑著松子,小日子簡直不要太舒服喲!忍不住哼起了歌兒。
燕韜回臥室,路過東次間,聽到里面小曲聲,停在窗前,透過朦朧的窗戶,雖看不清人影,但那模糊的影子還是能瞧見幾分的。
他沒注意影子啥樣,透過窗戶傳出來的熱度吸引了他。
“康泰,叫門。”
“啊……”大晚上叫一個小娘子的門不好吧,既然她不肯成為殿下的女人,非要做一個廚娘丫頭,殿下不會對一個丫頭下手吧!
一個睨眼,康泰嚇得一哆嗦,連忙抬手敲門,“紀娘子……紀娘子……”
哼曲聲停了,紀容錦放下翹起的腿坐起身,一只手撐在地板上,納悶的看向緊閉的房門,這段時間她忙得早出晚歸,連飯都是沒給燕韜做過幾回,雖住在同一屋檐下,連面都沒照過幾回,跟現代小年輕為了省房租合住差不多,彼此不熟悉不打擾,該干嘛干嘛。
燕韜找她什么事?沒吃晚飯,讓她去廚房弄晚餐?
“康管事,何事?”
他也不知道什么事呀,康泰悄悄看了眼主人。
廊下燈籠發出昏黃幽暗的光芒,長長的走廊被整幅整幅油布遮住,擋住了席卷而來的北風,雖沒外面冷,但跟燒碳的屋內相比還是冷的。
燕韜負手而立,威嚴清冷。
他只好硬著頭皮道,“殿下有事找紀娘子,還請紀娘子開門。”
不是做晚飯?紀容錦起身,“請康管事等下,我穿下外套。”
她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伸手拉開了房門,人出來,順手就要關上門,不讓寒氣進房間,那曾想,燕韜伸手推門。
手與手狹路相逢在門把上。
男人手心溫熱,手指節微涼,在接觸的剎那,紀容錦居然分辨出他手各個部分不同的溫度,真是活見鬼了,意識到什么時,倏一下縮回手。
“殿下,你……”想干什么?不會搶她溫暖如春的房間吧!嚇得杏眼瞪得老圓了。
燕韜今日穿了一身深墨色錦袍,披著鶴氅,站在夜色中,身上早已沾了寒氣,淡淡瞥了她眼,抬腳進了房間。
怕他踩臟睡覺的地方,連忙跟進去,順手關上門。
“……”康泰眨眨眼,這是什么情況?
紀容錦連忙彎腰在門口脫了拖鞋,“殿下……”無力的看向他足下,一雙黑色長靴赫然踩在她干凈的地板上。
燕韜沒注意到小娘子幽怨的目光,他在找碳火盆,看遍了整個房間都沒看到,那房間的熱度哪來的?
一雙疑惑的目光與小娘子相接。
紀容錦伸手指點點他雙腳,“殿下,要么請您脫下靴子坐下喝杯茶,要么有什么想問的,就請您站在門口問,好嗎?”
燕韜垂眼看了眼她穿著布襪子的雙足,玲瓏秀氣,幾不可見的輕咳一聲,走到門口,紀容錦以為他要出去,正要伸手開門,他彎腰脫了靴子。
“……”他就沒聽出她在趕人?紀容錦就差拍額,認命拉過小茶幾,放在房間中間,然后打開防止暖道沒熱的應急供暖壁柜。
里面有個小火爐,上面正放著熱水壺,火爐透氣口被封了只留一條縫,保證里面的碳火只熱不燒,這溫度相當于給熱水壺保溫,隨時隨地都有開水喝。
這么小的火爐還不如他房間放的一個碳火盆大,能讓房間溫暖如春?
紀容錦抬眼,“殿下,請用茶。”
深更半夜的,請一個男人在房間喝茶,估計除了她紀容錦沒別人。
燕韜看了眼她眼,席地坐到小茶幾前,端起茶杯,還真飲,修長白晳的手指節在房間暈黃的燈光下更顯好看。
紀容錦收回目光,坐到他對面,想想又朝側邊挪了挪,她沒什么,可古人講究啊,她一平民女子還是不要造次吧,省得小命怎么丟的都不知道。
燕韜慢條斯理的喝茶水。
紀容錦便耐著性子等。
簡單陋室,燕韜身上的清貴之氣半分沒減,卻偏偏奇異地融進了這片平凡之中,與對面小娘子共處一室,竟有一種本該如此的自然之感。
突然,他抬眼,問道:“最近很忙?”
再忙也沒你遼東王忙啊!當然這話紀容錦不敢說出來,假笑一聲:“奔波勞碌為碎銀二兩,還行吧!”
她聽到了某人鼻嗤聲,也不心虛,小臉笑得像一朵花。
能不笑得像朵花嗎?庫房里的銀子可都姓燕呢!
燕韜放下茶杯,“上次你提議軍卒屯田?”
這都過去多久了?現在才來找她?紀容錦臉色差點沒崩住,虛假的不得了,“提議?我怎么不知道?”裝傻。
燕韜眉梢一動,“以后每天中、晚飯……”
“等一下,殿下!”為了不做小廚娘,某人覺得她還能茍一下。
燕韜推過空杯,紀容錦馬上狗腿的倒上,甚至還放了些金銀花,“殿下,請——”杯子推到他面前。
他沒接杯子,一雙眸含星帶點。
紀容錦還能怎么辦,反問:“田都屯好了,殿下想問的應該是別的吧!”
“那你說我想問什么?”燕韜端起茶杯,好整以暇的望著小娘子。
狐貍,狡猾的狐貍,就怕她提條件,要不是當著他面,紀容錦的大白眼能翻到屋頂,故意一臉可嘆的樣子:“殿下,該不是為那三萬多軍卒怎么過冬而發愁吧?”
他垂眼,吹了吹浮在茶水上面的金銀花,從容,淡然。
紀容錦看他一副權柄在握氣定神閑的樣子就來氣,憑什么她的點子就要白出。
“嗯?”他抬眸,尾音上揚,帶著一點醇酒般醉人的腔調,突然就很盅惑人心。
明明喝的是茶,好不好?
紀容錦耳根一熱,清咳一聲,像個酸腐先生:“殿下,不是我說你,不要整天光想著怎么保住三萬五千人,難道你就不想讓三萬五千人變成五萬人,甚至十萬人嗎?”
“喔,紀東家有何高見?”燕韜眸光一亮,瞬間又恢復如常,配合對面的小娘子,像在向大儒討教學問。
“當然是……”紀容錦清咳,“突然覺得口渴。”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茶幾上的空杯子。
燕韜對某小娘子的小伎倆心知肚明,一邊伸手拿杯、拿熱水壺,一邊看她似笑非笑的神情,“紀東家還真渴的是時候。”
小娘子故意傲嬌的微抬下巴:“那殿下肯不肯降貴給民女倒一杯嘛!”
賺不到好處,使喚一回尊貴的遼東王也算解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