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還沒一兩個拿不出手的倒霉孩子。
祁家老大就是個繡花枕頭,年輕的時候腦子還算清明,但是后面自己也沒穩住,家里好好的老婆孩子說不要就不要了,最后自己在外面帶著個女人回來登堂入室。
一般越是底蘊豐厚的人家,越是見不得這樣的事情發生。
遇到這種情況,家里面就沒有人不支持正房的,可是架不住男人眼盲心瞎,就是認定了自己找的那個真愛了。
祁老太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執掌風云的人,見不得子孫這樣拎不清,一棍子把人給趕走了。
說到底,祁家正統血脈,認的就只有自家養的孩子。
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是圓是扁,壓根沒有興趣去看的。
祁川在京都家里鬧了一場,心里面的郁氣沒地方發散,最后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來到了江城。
人在車子上,但是老遠就看見了祁衍和他身旁的一大一小。
他年紀已經不小了,雖然舍得花錢保養得好,但是經歷不少滄桑,心里面也已經沒有年輕的時候那一股傲氣了。
遠遠地看見舟舟,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覺就有一股親熱來。
蘇時凜最先察覺到有人窺視,她帶著墨鏡呢,那邊也不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就那么定定的看著。
發現對方的目標不是自己,蘇時凜戳了戳祁衍。
這是要給祁衍提醒。
現在真正的有錢人大都很低調,畢較惜命,像是裴旻那種就是前車之鑒,你要是有錢還這么扎眼,難保不會被人盯上。
說不定祁衍就是他們眼中的下一只肥羊。
祁衍順著她的指點不經意帶過去一眼。
人家云淡風輕的,仿佛什么都沒有看到,該干什么就干什么。
蘇時凜挑眉,大概是在心里面覺得不應該是這么一回事。
但祁衍并不解釋。
舟舟是難得玩了個開心的,之前在綜藝上玩過那一次因為有蘇時凜身體不好的陰影蒙蔽著,并沒有把那個和自己今天痛痛快快玩得歸為一類。
他們現在身邊沒有黑漆漆冷冰冰的機器,沒有一雙雙緊盯著他們不放的人,那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舟舟抓著蘇時凜的手,小臉蛋紅撲撲的,額頭的黑發被汗水打濕了一點,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但是就算是這樣,舟舟也是精神十足的。
小朋友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大概就是這樣,從天亮玩到天黑,也不覺得累的。
當然,舟舟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最后舟舟是被祁衍背著回去的。
柔軟的夢境里面,祁衍寬厚結實的背和媽媽帶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舟舟在夢鄉之中囈語,做了一個非常非常溫暖的夢,第二天一早醒來還覺得特開心。
本來是很沉穩很聰明的一個小孩子了,平時很少有這種外露的情緒,把照顧他的路丹看的大為驚奇。
回頭路丹就把這事情告訴了林助理。
林助理聽完之后也覺得有點意思,點頭和路丹說:“小朋友大概是和家里人出去玩覺得很幸福了。”
幸福,當然幸福了,就沒有小朋友會拒絕這樣的親子時光的。
現在的大人多忙啊,腳不沾地的就算了,哪怕是手里面掐著一部手機呢,也沒有空來和一個孩子玩。
先生和蘇小姐又不是什么閑人,他們的時間更加寶貴。
就是這樣,有人愿意擠出時間去陪玩,有人玩過之后心存感激,就已經是一個很好的良性循環了。
要不是訂婚的事情來的蹊蹺,林助理更期待先生和蘇小姐早日喜結連理。
不過這個事情林助理不急著,蘇時凜自己也記著呢。
“你是什么意思?”
家里的書房不止一個,他們現在處的書房的是另一個民國風的書房,里面放著的都是一些有年頭的老東西。
蘇時凜看著祁衍,這人剛才忽然和她說結婚的婚期。
這話放在任何一對正常的未婚夫妻那里,都是排得上名次的正經話題。
但是在蘇時凜這里,她問這個的時候,也就是為了完成艾倫交給她的任務順口一問而已。
誰知道祁衍忽然就換了一副鄭重的表情。
蘇時凜哪里能知道艾倫心里面在想什么呢。
艾倫同志想的很簡單,既然蘇時凜現在已經和祁衍掛鉤了,那就堅定目標不要脫鉤,尤其是她從上戀綜開始就沒有打算隱藏孩子的存在,一直堅持到現在自己的形象被挽回,那人設其實已經立起來了。
比起那些暗戳戳談戀愛炒緋聞的,艾倫覺得蘇時凜一條道堅持走到黑其實也不錯了。
為什么艾倫會忽然問起這個,是因為之前和蘇時凜一起上綜藝,還隱隱有些翻紅苗頭的宋詩卉現在是徹底萬劫不復了,之前所有參加過的節目作品,要么被一剪梅,要么被人家打上馬賽克,一輩子白打工了,現在圈子里面就是一個查無此人的狀態。
艾倫知道蘇時凜的條件好,不是沒有選擇的余地,但是宋詩卉現在境地實在是看得人心慌的,而且他總覺得這件事做的太絕和宋詩卉一直營造的人設有著不小的關心。
所以這個時候艾倫就擔心蘇時凜了。
洗白之后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但也不是沒有壞處。
最大的壞處就是你已經經不起人家隨口誣陷,以前你是泥巴轉頭,不怕人家碰瓷,現在你是枝頭雪細白瓷,怎么能夠讓人家隨便碰呢?
所以艾倫就期盼著蘇時凜干脆結婚了事。
依照他對蘇時凜這么長時間的觀察,她是個自我約束力很強的人,根本就不會給人留下什么話柄,只要給了她一個臺階,誰都沒有辦法再把人給拉回去了。
不過人家兩個都在一個屋檐下面住那么久了,艾倫自己也不好直接問,所以就婉轉一點,以工作為借口和蘇時凜了解情況了。
可是蘇時凜怎么知道她以后會在什么時候結婚啊,最后當然還是問祁衍了。
祁衍的眼神就很微妙了。
“不是你說了要挑選一個良辰吉日嗎?”
祁衍剛才可是給了好幾個選項。
蘇時凜點點頭,這話是她說的沒錯,但是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吧?
回頭見到祁衍嘴角那微妙的笑,眼神不由得凌厲起來,這篩子精又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