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蕭逸辰這么說,景衣心里舒服些,瞧著傅鵬問道:“那咱們還找火藥嗎?”
兵馬司這么大,單憑他們二人不一定能將所有藏在暗處的火藥找出來,再就是時間也不允許。特別是皇城衛內現在不知誰是敵是友,能將火藥悄無聲息的運入兵馬司,不被人發現并且能這么短時間內布置好一切,顯然不是一兩個人能完成的。那么也就是說,除了傅鵬以外,皇城衛中還有間隙。也許,這人職位還不低……
“我們帶人悄悄進宮。”權衡之后,蕭逸辰決定把找火藥的事情讓皇帝來做,兵馬司當時建造之初應該設有一些密牢暗道,他曾聽霍霆無意間提到過一嘴,可具體位置卻不甚清楚,而建造圖紙則是在皇帝手中。
接下來如何做,還是讓皇帝自己決定,省得他跟景衣出力不討好。他父皇疑心重,這種暗中布局又與異族有關,就算是自己也不能無緣無故牽扯太深。若按陰謀論的話,他恰巧去找景衣而發現馬匹問題,在有心人眼中可能就成了刻意為之,一切也許只是為了讓皇帝更加看中他。
雖然這種想法很可笑,但如果說的人多了,皇帝就算再疼愛他這個兒子,也難免心里不舒坦,這可是用皇帝的命在設局……
“聽你的,你比我了解你爹。”欣然應了,景衣也贊同蕭逸辰的提議。直接翻了個麻袋出來將傅鵬套住,抓住麻袋口直接往背上一背,不費吹灰之力。
伸手打算幫忙的蕭逸辰落空,瞧著背著一個人的景衣很輕巧的翻上兵馬司墻頭,沖他招招手就跳了出去。
蕭逸辰寵溺一笑,他怎么就忘了,傅鵬可比山君輕多了。不敢耽誤,也跟著縱上墻頭,二人一前一后悄無聲息的離開兵馬司。
正在御書房批折子的蕭祁行總感覺眼皮子一直跳,想著大閱軍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兵馬司那邊如何還是得找霍霆來問問。
“傳霍霆入宮。”招呼身邊大太監去安排,蕭祁行才繼續看折子。他看折子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所以御書房內除了大太監以外,無人伴駕。
大太監剛離開不久,御廚房的窗戶就被人從外面弄壞,一個麻袋順著扔了進來,咕嚕嚕滾到蕭祁行面前。
“……”看著突然出現的麻袋,蕭祁行默默無語,什么時候他的御書房是可以讓人隨意扔東西的地方了?
“哎呀,你快點先進去。”聽著有點熟悉的聲音響起,一個人影被從破了的窗戶外推了進來。好在蕭逸辰反應快,沒有像麻袋一樣滾過去,轉身想接一下景衣。
“不用,我能行。”拍開蕭逸辰礙事的手,景衣動作利索的翻窗而入。開玩笑,這種事兒她小時候經常干,熟得很。
蕭祁行在桌案后,看著御書房側面的窗戶一前一后進來兩個身著皇城衛著裝的人,眉間微攏,是誰這么大膽竟敢擅闖御書房?
“父皇是兒臣。”蕭逸辰率先開口,萬一父皇把他們當刺客招人過來就得不償失了。皇宮中的守衛排班蕭逸辰再清楚不過,加上對皇宮各處的熟悉,二人輕而易舉就潛到了御書房。
“辰兒?”熟悉的聲音,讓蕭祁行一愣,隨即臉色一沉:“什么時候一國太子也學會了跳墻翻窗這種把戲了?成何體統!”
“父皇,兒臣此舉實屬無奈,實在是情況緊急,不得出此下策,還請父皇恕罪。”撩袍跪地,蕭逸辰不卑不亢的說著。
景衣見狀也跟著跪下給皇帝行禮。
“……”蕭祁行沒說話,眼神來回打量二人,又看向一旁的麻袋,皺眉問著:“這是何物?”
“回皇上,這是人證。”景衣將麻袋的口解了,露出里面的傅鵬。
“人證?”蕭祁行疑惑的看向蕭逸辰,實在云里霧里。
蕭逸辰則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跪著,他自己跪著無所謂,不能讓景衣跟著他一起跪。
見兒子沒答話,蕭祁行才反應過來二人還跪著,直接道:“起來吧,到底怎么回事,跟朕仔細說說。”
“謝父皇。”
“謝皇上。”景衣美滋滋的起身,幸好不用一直跪著,否則她的膝蓋可要遭罪了。
蕭祁行詳細的把昨日去營地找景衣,原想著跟他一起騎馬,去馬場挑馬后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詳細說了,最后一指傅鵬:“此人乃原皇城衛飛虎營統領傅鵬,關傲一案就是從飛虎營開始。”
經蕭逸辰這么一提醒,蕭祁行就想到當時詢問關傲與景衣的恩怨時,確實有飛虎營跟傅鵬的名字出現。
“啪!”蕭祁行一掌拍在案桌上,憤怒以及:“大膽!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勾當!朕要讓他們人頭落地!”上好的硯臺被蕭祁行扔了出去,摔在地上粉碎。
“父皇息怒,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將兵馬司內所藏火藥全部找出來。”蕭逸辰勸諫。
“沒錯。”蕭祁行眼眸晦暗莫名,看向蕭逸辰跟景衣的目光全是欣慰與贊賞。
“辰兒,還有景衣,這次你們誤打誤撞發現了如此重要的事情,立下大功!特別是景衣,若不是你及時制止發狂的馬匹,辰兒會如何,朕實在不敢想,朕謝謝你。回頭事情了了,朕一定好好賞你!”想著當時危機,高高在上的皇帝也難免舐犢情深,有些動容。
景衣上前一步拱手道:“這是景衣應該做的,我跟太子殿下情同兄弟,太子遇險,豈有不管不顧的道理。”她救蕭逸辰可不是為了皇帝感謝或賞賜的。
“好!好孩子!”蕭祁行忍不住贊嘆,辰兒在宮中的處境他一直看在眼中,只是他不僅是父親,還是皇帝,那些也是他的兒子,他只能盡量護著辰兒,約束其余兒子,可權利面前,豈會沒有貪心之人?
看著面容清俊的少年,眼中盡是欣賞與喜歡,忽然一個想法浮上心頭,蕭祁行開口:“景衣,朕收你為義子可好?以后你便跟辰兒一般,都是朕的兒子,所有皇子應有的待遇,朕一樣不少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