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感覺錯失了一個大寶箱,心堵得險些馬上離開去找黑沙那家伙算賬,他個笨蛋,竟然空守著寶山而不知,早點告訴她那是個秘境,她肯定連地皮都要刮一遍。
怪不得,怪不得那綠洲對面的沙面,她感受到了濃郁的靈氣,如果是上古留下的秘境,那就解釋得通了。
大能留下的秘境,哪怕歷經滄海桑田,時代變遷,它肯定會存有靈氣氣運,那是屬于飛升成功的大能留下的福蔭余澤,用以潤澤后輩。
如果地藏王沒說錯,五千年前,兕羅險些一步登天,那足以證明他找對了地方,現在他再次在那虛無境布局,這是打算著從哪跌倒就在哪站起來啊!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秦流西莫名就生出了一股子欽佩,雖說那是對手,但不妨礙她對他的欣賞,腦子活,敢想敢拼,如果不是敵人,彼此也不是不能相交。
可惜,他們注定只能當對手!
那么,他搬運氣運和靈脈,就是要讓那黑沙漠更有靈氣和氣運吧,畢竟已經五千年過去,這天下靈氣太稀薄了,他不做點事,怎么飛升成神,憑修為?
如果憑著全盛時期,他修個功德圓滿應該可以飛升,但他已經被囚了五千年,九幽也不是普通的牢籠,他的神魂在其中,是會受到封禁和消磨的,否則他早就逃出來了。
再者,他的肉身早已消亡,哪怕找回幾根佛骨也不是整的,所以要想修得大圓滿引來天劫,很難,也要費很多時間。
他不會等那個時間的。
所以他在恢復實力的同時,也在布置能飛升的場景,且要利用其中的靈氣和氣運來抵抗天劫。
成神大陣!
秦流西腦海里冒出和封修推測時想到的這個陣。
兕羅就在黑沙漠,不,應該是虛無境布下了成神大陣,他所搬運的氣運和靈脈也都是為此而備。
對上了!
秦流西對這個猜測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陣啟,這天下會發生什么?
不,現在還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光是這靈脈和氣運,肯定不夠,必然還需要別的,比如國運。
國運消弭,則國亡,而國亡,則百姓苦,生靈涂炭!
感覺自己窺到了他全部打算的秦流西滿嘴苦澀,所以最后還是得生靈萬物都成為他的祭品?
“殺千刀的王八羔子!”
地藏王看她臉上表情變幻莫測,剛想問她,就聽到了一聲咒罵,不禁嘴角抽搐,小心翼翼地問:“你,沒事吧?”
秦流西說道:“有事,且還是天塌的事,按您這么說,他是想再次在這什么虛無境登天成神。地藏王,我們還能再阻他一次嗎?”
“你要知道,邪不能勝正。”
秦流西呵呵譏笑,五千年前靈氣那么好,佛道二宗還有那么多利害的老前輩,才能擋了他的路。
如今呢?
不是秦流西長他人威風,是她看到了現在的同盟們,好像不太給力啊!
地藏王道:“上天冥冥中自有安排,有的人汲汲為營,還是會功虧一簣,那何嘗不是上天的安排?你只管向那目標一路向前就是了!”
秦流西伸出手,滿臉堆笑:“那再給我點好東西唄,雞湯不如寶器,最好是能壓制他的那種,你們不能逆天而行,那指縫漏點寶貝助威總可以吧?出力這東西,不能逮著我一個人薅啊!”
地藏王頭疼,心想這話我想對你說才對。
他轉了話鋒,道:“你不是想看兕羅長什么樣,我帶你去看。”
嘖,地藏王也變得不可愛了。
秦流西把所有的心緒都放下,跟著他來到了地藏殿。
地藏王帶著她來到一條柱子前,指著柱子上的刻畫著繁復符文的石鏡,道:“這是混元鏡,本可窺前世今生,可惜受了損,失了部分符文。”
秦流西看著石鏡的一角,像是被什么東西燒毀過,便道:“被燒了?”
“嗯。”
“誰干的缺德事?”秦流西皺眉,這玩意有點古怪,她看到這鏡子竟然莫名有些心虛。
地藏王笑而不答,只道:“符文缺失,想窺前世今生是不能了,但還能當留影鏡一用。”
“這么厲害,那要是沒缺失,這就是個寶貝啊!”
地藏王心道,要是個還全乎的寶貝,怕是要被你摳下來了!
他雙手結印,嘴里喃喃念著咒經,指尖往那石鏡一點,原本還是平平無奇的石鏡仿佛有了生命,一圈水紋過后,鏡里有了畫面,一個穿著黑色絲綢開衫披散著發的男子背著她盤腿而坐。
“不是佛子轉世的佛修嗎?他竟然有毛……有頭發!”秦流西驚愕地瞪大眼。
什么啊,竟然不是光頭,她之前看到的法相甚至毀掉的各款邪神像,可都是光著頭的。
“外形不過是虛幻的東西,頭發,剃了亦可長,心隨意動。”地藏王道。
“不對,這從側面證實了一點。”秦流西道:“他果然是個假佛!”
畫面里,兕羅一點點地轉頭,秦流西瞳孔微微一縮,她以為看到了自己的翻版。
不是說兕羅的臉長得和自己一樣,相反的,他的臉很小巧精致,嘴唇非常薄,一雙丹鳳眼細長,鼻骨細膩,鼻尖如尖刀。
這張臉很俊秀。
秦流西說看到翻版,乃是因為對方側頭那勾唇一笑,邪魅狂狷,亦正亦邪,那涼薄清冷的氣質,就和自己一樣。
她黑了臉,再想到自己曾在幻境時聽到的,你和我理應是同類的話,頓時膈應得不行。
“這就是他真正的臉?”秦流西捏著拳頭,有點蠢蠢欲動,想揍他。
地藏王手一拂,石鏡畫面消失,站在了她面前,瞥了一下她的拳頭,道:“他被囚禁在九幽時,便是這個樣。”
秦流西微微闔眼,把這張臉和在雀兒山山神的殘念里看到的那張臉一對,兩張臉漸漸重疊。
她的指尖微微顫了一下,深吸了兩口氣,把翻涌的情緒壓了下去,半晌,才睜開眼。
地藏王看她情緒有點不對:“怎么了?”
“沒什么,在想,蚍蜉撼大樹的典故。”秦流西看著石鏡幽幽地開口。
酆都大帝神出鬼沒地冒出來,滿臉嚴肅:“沒有萬無一失的把握,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不說,還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就真的涼了!清平宗還有人在,隨我來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