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梵空沒有拒絕秦流西的請求。
如他所說的那樣,浩劫將至,他們佛道二門尚且能有機會阻止的情況下,又豈能為了貪生怕死而漠視?
就和幾千年佛道二宗為阻止兕羅拿蒼生祭旗而勇于一戰,他們同樣能。
梵空從來沒想過獨善其身。
只是要進這結界,卻不是說進就進,還得找出其中薄弱的一個點,再想個穩妥的法子才行。
二人探討一番,分別回去查探佛道二門相關的記錄,待來日再來。
和梵空分開后,秦流西就回到了清平觀,先去給老道長扶了個脈,換了個藥方,然后一頭鉆進了密室,先把之前得到的殘圖給拿了出來,拼在了一起。
完整的困仙陣就在眼前。
秦流西看著那張陣圖,指尖有節奏地點著桌面,從前類似這樣古老的陣法,在兕羅逃出之前,它也并沒有出現,可兕羅逃出來了,佛骨現,它也跟著現,這算不算是上天的一種指引?
所謂的冥冥中自有安排?
稱之為連神仙都能困住的陣法,扯是有點扯,但萬一它能行呢?
秦流西定睛看去,這一看,神魂仿佛走進一座充斥著奧妙的陣盤當中,令她為之一震。
眾妙之門,玄之又玄。
這陣法你看似一眼就能勘破,但真正入了陣中,其奧妙無窮無盡,千變萬化。
秦流西若有所思。
萬變不離其宗,哪怕它看似千變萬化,但換湯不換藥,只要抓住了那個核心,不管它如何變,也逃不過法眼。
而這核心怎么抓,才是她該參悟的。
秦流西干脆讓神魂沉浸在這陣法當中。
許久,才睜開眼,從中退了出來。
大道至簡,萬法歸一。
她好像有點知道這陣盤該怎么煉了。
秦流西把幾個殘卷給連起來,將其復原,又另取了紙張,照著陣法畫了起來,若有人在此細看,會發現她重新畫的陣法圖,會和古樸的這張略有不同。
她在嘗試改陣!
是的,秦流西不知道這樣的陣法,會不會已經在兕羅身上用過,要是用過,她就算再復刻出來,那他估計也能破解。
既如此,何不在這陣圖上再加一層奧妙,使它更強?
這等于是重新煉一個新的陣法,秦流西陷入了忘我,丟在她身邊的圖也越來越多,直到接到封俢的傳信。
秦流西看著那幾根火紅色的狐貍毛,嘴角微微一抽,傳信用什么不信,非要拔幾根毛。
可一聽傳信內容,她就騰地站了起來。
再不過去盛京當救兵,她寶貝徒兒就要被人給強娶了!
豈有此理,誰敢動她的養老弟子!
秦流西跑出密室,和清遠交待了幾句,就心急火燎地往盛京里去,封俢那混賬怎么幫她看的娃,連著黑沙一起,都沒能護住她的徒兒,搞什么鬼?
封俢自己也很頭疼,他也不過離開兩天,有黑沙守護,想著也沒啥事,可誰想到他們仨竟然會捅出個大簍子,招惹了一個皇家公主不說,還被逮到公主府去,目的就是為了讓滕昭低頭。
現在好了,那怡樂公主看中了滕昭,口口聲聲的要招他為駙馬。
草,那個女瘋子!
誰稀罕什么煉丹啊,那花癡公主拐誰不好,竟然想拐滕昭,秦流西那瘋批不得把他剝皮抽筋,回爐再造啊!
封俢最氣的是把黑沙留在滕昭他們身邊保護,但那三只,被人算計和道德綁架時,竟然沒有半點反抗之力,就順著坑跳,結果坑了自己。
“但凡學到秦流西這煞神一半的無賴,都不至于掉到這坑里。”封俢氣咻咻地嘀咕一句,忽然又渾身一寒,就地一滾。
一個雷在自己原本站立的地方炸開。
他抬頭一看,氣道:“你是不是人,友軍你也用雷劈!”
“劈不死你!”秦流西從半空出現,黑著臉道:“讓你回來看著他們,你就是這樣給我看的?”
封俢也很委屈,道:“我就離開了兩日,東北那邊有狐妖來求救,熟悉的妖精都不見了,懷疑有邪道在獵殺,我這才過去看看,哪里想到他們三個還斗不過人家一個皇家公主的小心機。”
秦流西蹙眉:“有人獵殺妖精?”
封俢點點頭:“不但是狐妖,就是黃仙一族,也沒了好幾個有望化形的好苗子。”
“查出是誰干的?”
封俢搖頭:“我這才剛有點眉目,就聽到黑沙傳信,他們掉人家挖的坑里了。”
秦流西只得把心思拉回到這事上,問:“他們怎么回事?”
“京郊不是設了個流民營么?滕昭他們這幾日在那邊義診,豈料被怡樂公主給看上了,知道他是個道長也不介意,直言他愿意,還能去長生宮修道,和圣人一道煉丹。滕昭自然不愿,只當怡樂公主透明,可架不住怡樂公主操作夠騷啊。”
有的人,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得到,好聽點要征服,難聽得是犯賤不要臉。
滕昭本就長得好,又是修道之人,這些年一直勤于修煉,十幾歲的少年,淡泊出塵,那一身疏離又帶點仙的氣質,把個怡樂公主迷得七葷八素的。
滕昭越是拒絕,她就越是上心,看他油鹽不進,先讓兩個流民鬧事,說他醫死人,然后來了一番女英雄救美,又找到一班病得嚴重的流民,直言可以自掏腰包讓他們吃飽穿暖還有治好病甚至還幫蓋個屋子,前提是他們跪求滕昭到公主府去行醫,而滕昭不愿,他們就說他枉為出家人,一點都不慈悲,來了一番道德綁架。
這般胡攪蠻纏,讓黑沙都氣得綠了臉,一言不合動了手,然后,人家就以一個以下犯上把他們給扣押了,想反抗?那就誅殺流民,命都算他們幾個頭上!
“那些刁民一番撒潑說他們罔顧人命,滕昭他們氣歸氣,但也沒敢反抗,便被帶到公主府去軟禁了!”封俢道:“你以為我不氣?但凡他們學你一半無賴……啊呸,學你強硬,哪至于被這些個凡夫俗子給拿捏住。罔顧人命,首先他們配當人才是!”
封俢覷著她散發著寒霜的臉,道:“事兒大概就這樣,現在那公主就天天對滕昭洗腦,讓他從了她。對了,那怡樂公主是圣人的老來女,十分受寵,她大哥,便是當朝太子,除了嫡公主,幾個公主中就她最尊貴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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