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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惜自打上次在秦流西這里受了一場氣之后,就再也沒見過她,也無它,他自小就是被捧在心上慣著的主,如今有人不慣他,還要明顯的劃清界線,他心里不爽了。
可這次不爽卻也不像從前那樣,會有人來哄他捧著他,所以這氣,白受了不說還得憋著。
沒辦法啊,這場子找不回啊!
沐惜是想去找過場子,借故去了兩趟清平觀,可卻是沒能見著秦流西的人,也不知她的行蹤,而京里,卻是一天一封來信,催他回京,畢竟天冷了,回京的路不好走,再不回就更難了。
而昨日的一封信,更是他那皇后娘娘發來的,說他再不回,就遣鳳衛隊親自來抓了。
沐惜沒辦法,只能起行,因為他知道,他大姐做得出,而他大姐下了最后通牒,必是他爹娘到宮里哭了。
從起行到出城門,沐惜都跟蔫兒了似的,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哪怕現在有人來拜見,他也是懶洋洋的。
刺史府的蕭展瑞是什么鬼東西?
沐惜抬了抬眼皮,聽著外面再次傳來蕭展瑞的問好,腳踹開了門,看了出去,擺擺手:“蕭展瑞?”
“正是在下。”
“知道了。”沐惜不耐煩地又要拉門,眼角余光不經意地一掃不遠處的涼亭,眼角瞪圓了。
他擦了擦眼睛,看清那盤腿而坐的人,頓時一骨碌從馬車爬起來,跳出車外,大步走去。
看他走來,蕭展瑞叉手作了個長揖后,直起身子滿臉笑容的向他走來:“世子……”
沐惜卻是把擋路的他給推了個趔趄,三步并兩步的向亭子跑去。
蕭展瑞:“”
他一臉懵逼的扭頭看去,卻見那名聲在外的紈绔小霸王此時就像一只見了主子而撒腿跑去瘋狂搖尾的貴賓犬。
蕭展瑞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沐惜興奮地跑到亭子,看秦流西閉目養神,便負著手咳了一聲。
秦流西沒有睜眼。
沐惜又重重地咳了一聲,對方仍沒反應。
故意的吧!
沐惜直接走到她跟前,彎腰下身,把臉懟到秦流西的面前,還沒完全平視呢,對方就一個拳頭打了過來。
“哎喲。”沐惜捂著眼后退兩步,憤怒地大喊:“你個小神棍好大的膽子!”
秦流西睜開眼,道:“喲,是你啊,我就說這睡夢好好的,怎的就有條獅子狗湊到面前噴鼻息,害我本能反應都出了。”
沐惜氣極:“你罵本世子是狗?”
“我沒有!”
“你就有!你剛才就說了,獅子狗!”話說,獅子狗是怎樣的?
“所以是你湊到我面前?怎么,想暗算我?”秦流西睨著他。
“我!”沐惜語塞,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蕭展瑞小心翼翼靠近亭子,叫一聲:“世子?”
“叫什么叫。”沐惜轉過頭,把氣都撒到蕭展瑞的身上:“吵死了!”
蕭展瑞看到他眼睛一片淤青,哎喲一聲,顧不得受氣,疾步上前,哆哆嗦嗦地道:“世子,您您的眼?”
他又看向秦流西,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打的?
別不認,這痕跡可新鮮得很呢。
你可真敢,知不知道這是誰?
蕭展瑞覺得前途黑暗,生怕秦流西連累自己,就道:“大師,這,這位是……”
“不用你說,我們認識!”沐惜冷哼,一摸眼睛,嘶嘶抽痛:“好疼,你快給我治。”
秦流西看他一只眼青腫的,抿了唇笑,道:“有雞蛋不?有就煮一只滾著,沒有就吐點唾液抹一下。”
啥,唾沫?
別說這金枝玉葉的沐惜了,就連蕭展瑞的官家公子聽了,都得瞪大眼,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唾沫?”
“嗯,唾沫消毒消腫……”
“嘔!”沐惜直接就要吐了。
蕭展瑞都不知說什么好了。
沐惜指著秦流西:“你敢叫我用那臟兮兮的,我,我就……”
“愛用不用。”
秦流西站起來,手在眉骨搭了個棚,道:“馬車來了,咱們該走了。”
竟是不管了。
看著秦流西說走就走,蕭展瑞目瞪口呆。
不是,你打了人就可以這么理直氣壯的說走就走嗎?
這還是大名鼎鼎的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沐世子啊!
蕭展瑞的腿有些發軟。
沐惜也從呆愣中反應過來,一把拉住秦流西的衣袖:“你要去哪?”
秦流西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在他的手腕掐了一下,沐惜覺得手腕一陣酸軟,松開了,目光更加哀怨地看著她。
打他不說還掐他。
沐惜看了蕭展瑞一眼,想起他剛才口稱大師,腦中靈光一閃,問蕭展瑞:“怎么,是你請了小神棍去治病還是驅邪捉鬼?誰出事兒了?”
蕭展瑞口中一突,妹子的事是一點都不敢外傳的,支支吾吾地道:“是家母身子有些不太爽利,聽聞大師醫術出眾才誠心來邀。”
哦,這就是說寧洲刺史府了。
沐惜咳了一聲,抬著下巴問:“刺史府好耍不?”
蕭展瑞:“”
“算了,看你特意邀請,那本世子就勉為其難的去你們家玩一下吧。”沐惜看秦流西已是走出了不遠,丟下這一句,就追了上去。
蕭展瑞站在原地有些發懵。
他在哪兒,他在干什么,他說了啥?
噢,沐世子說要去他家玩兒。
蕭展瑞眨了眨眼,完了,小霸王要去他家。
他雙腳一軟,險些跌坐在地,抬頭看去,只見沐惜跟在秦流西身邊,亦步亦趨地,一邊還說著什么,就跟個小弟似的。
蕭展瑞看著忽然就明白了。
沐世子哪里知道自己是哪個刺史府的公子,說什么去玩,其實就是奔著秦流西去的,那位去哪,他就去哪。
而且,沐世子還很縱容這位不求大師,看他壓根不追究秦流西揍他的事呢,還猛跪舔!
蕭展瑞虛浮著腳步出了亭子,直到護衛上前,他才回過神,對那護衛說:“你快馬回府,就說沐世子要去刺史府玩,讓我爹他們早作準備,可別把這主兒得罪了!”
他頓了頓,看到秦流西站在馬車前,又道:“對了,也吩咐夫人,好生準備好招待大師的院落等物,千萬不可怠慢。”
這位大師,比他想象中的架子還大,得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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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