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善正大師說,他在日苯云游期間,一共碰見過三位真正的武學高手,一位是高山縣金剛寺的弘文大師,另外一位是武道館館主荒川介佑。
“還有一個是大師在北海道時遇到的農夫,叫什么名字不知道,這三個人的功夫都已經達到了明勁之境。”
“不過這是十五年前了,現在不知道他們功夫達到什么境界了?”
夜晚八點半,日苯東京港海濱公園露營地。
草坪上,王大寶、林鶴、皮德庸以及楊星月正在燒烤,而周燊、楊星雨、陳景同、殷龍升等人,則在暢聊著。
“燊哥,吃雞翅。”
“好,謝謝!”周燊接過楊星月手里面烤的金黃地雞翅膀,直接一口全部吞了下去,然后咔吧咔吧的嚼了起來,豎起一個大拇指夸獎道:“唔唔,手藝不錯,非常好吃。”
“哈哈,謝謝夸獎!”
殷龍升喝了口日苯涼茶,驚訝道:“在這個武道凋敝的年代里面,日苯一個小小的島國竟然出了三位明勁高手,實在太駭人了。”
陳景同說道:“這就是基數大的好處!日苯顯然雖然早已經不是二戰前那般全民尚武了,但是練武的孩子還是非常多,最少有三分之一的孩子或多或少的練習過武術。”
“而且日苯武術和咱們國家閉門造車的傳統武術還不一樣,他們極為重視實戰性,每個武道場都會定期進行交流學習,在這樣的情況下,出三個明勁高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楊忠偉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而楊星雨跟著感慨道:“不知道我們華國有沒有明勁高手?到目前為止,我就只見過燊哥一個人,還沒有見過第二個人呢。”
周燊笑道:“當然有了,我師傅就是明勁高手。”
張真人當初一招形意拳的劈拳“勢如連珠”打碎竹子,當時他還不明白意味著什么,等到他自己練到明勁的時候才明白過來,想要像張真人那樣輕而易舉的打碎竹子,需要怎樣的實力?
楊星雨他們都知道周燊有一個師傅,但是并不了解,周燊之前也從來都沒有多說過。
此時聽到周燊主動承認了,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聽。
楊星雨趁著周燊心情好,趕忙問道:“燊哥,能不能跟我們講講師傅他老人家啊?”
“咳咳咳!”周燊咳嗽了一下,心里暗自道:“他除了教了我形意拳外,其他我都不了解他,我怎么跟你們講啊?”
不過這話他肯定不會說的,隨口道:“師傅他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除了教我功夫,其他時候都是沉默寡言,很少說話,所以我也并不了解。”
“我懂了!”楊星雨一臉恍然的點點頭。
陳景同感同身受的說道:“高手都是孤僻的!只有沉得下心、耐得住寂寞,才能在武道一途上勇猛精進,如同周老師一樣。”
“周師傅癡迷武道,原來是有原因的……”
周燊模棱兩可的說兩句,眾人自動給他腦補了起來。
他心里暗自笑了下。
就在這時林鶴拿著一把烤肉過來了,楊忠偉招手示意道:“小鶴子,來,坐下,問你個問題。”
“好的!”林鶴把烤肉放在中間的托盤上,習慣性的跪坐下來,作出一副聆聽狀,“楊叔叔請說。”
“不要這么拘謹,咱們隨便聊聊!”楊忠偉擺擺手笑道,跟著問道:“說真的,你們日苯人是怎么評價我們華國功夫的啊?”
林鶴聞言,臉紅了一下,然后糾正道:“楊叔叔,我是正宗的華國爺們,不是日苯人。”
“噢噢噢,對對,忘記了,不好意思。”楊忠偉趕緊道歉。
眾人哈哈大笑。
“沒關系!”林鶴說了一句,跟著說:“我雖然出身在華國,但是15歲以前基本上都生活在日苯,所以對日苯如何評價華國功夫的還算了解。不過我要是說了,你們不要生氣啊,更不要跟師公說,否則我怕回去了要跪搓衣板了。”
“哈哈哈,沒事的,盡管說。”
林鶴說:“日苯認為華國武術只是一種套路,沒有戰術,只講形式,純是一種“演舞”,舞蹈的武,不是武術的武,你們也可以理解為花拳繡腿。”
“他們認為,華國武術交手時不能自由動作和攻擊,所以認為它是一種幻想,是一種只能滿足自己的產物,按照這樣練下去,越練套路,對戰術就越成了問題,結果會自招其害,自找滅亡。”
頓了一下林鶴跟道:“所有日苯武道界人士都認為,練套路是非常有害的,因為套路沒有“臨陣殺敵”的實際效果,不以實戰效果為目的,而以滿足觀眾喜歡看的“演舞”為目的。”
聽到林鶴的話,楊忠偉、殷龍升、陳景同,包括楊星雨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想解釋一點什么,但是最終卻沒有說出口。
唯獨周燊臉色平靜,因為他知道,林鶴說的是事實。
國內傳統武術界早就腐爛的千瘡百孔了,只剩下一個散打還在苦苦撐著門面,可是誰都不敢挑破這個膿瘡,拿到臺面上說。
而且一般人說了也沒什么用,那些了解其內幕的人往往又因為涉及到自身利益,根本就不敢提。
就好像很多人疑惑,為什么華國武術吹噓的那么厲害,卻找不出幾個厲害的職業拳擊手、職業格斗手、職業摔跤手來呢?這是有深層次原因的。
在華國基本上只有二三流運動員才會去打職業比賽。
在專業隊,衣服發,吃住免費,還拿工資,雖然工資不太高,但其他基本全包,只要訓練比賽就好,出了成績退役后往往還能分配工作。
對大部分家境中下,從小就在這種體制生活的人來講,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比如全洪蟬、以及當年的姚茗就是這樣的情況。
打職業則不同,像李景亮、宋亞東、張偉麗、熊靜楠他們,全都需要自己找教練,要付錢,吃飯買衣服等等,乃至去比賽,也都要自己掏錢。
之前在專業隊,這些都不用花錢,不僅一分錢不用掏,而且原先體制內各種保姆式服務,很多事都不用自己操心,現在什么都要自己操心,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還有,打職業比賽,也面臨很大的不確定性,出成績當然名利雙收,但沒打出成績,再受傷,賠本都有可能。
因此在華國,一流乃至二流的運動員很少會去打職業,往往真的只有三四流的才會選擇去打職業!
網上流傳一句話,華國武術高手全在體制內,這可不是一句玩笑話。
華國自古以來就有一句俗語:身在公門好修行!
林鶴說了很多,甚至包括一些冒犯的話語。
陳景同楊忠偉幾個老一輩武術家,聽得義憤填膺,可是卻又只能苦苦的忍著。
到了最后,楊忠偉這個一心想要讓華國武術站在世界之巔、為傳統武術復興操碎了心的人,被說的自閉了。
林鶴每句話都像一把刀子一樣,戳在他的心口,讓他內心鮮血淋漓。
楊忠偉原本就覺得讓華國功夫重新發揚光大,是一件任重道遠、道阻且長的事情,在聽完林鶴的分析,尤其是他把日苯武道目前的發展情況說了一遍之后,更加感覺遙遙無期。
“哎,說到底還是咱們華國普通老百姓沒錢啊,大人忙著賺錢,小孩子也希望他好好讀書,將來能有一項謀生技能,誰有空去關心武術發展啊?更沒有時間去看什么武術比賽。”
“沒有觀眾,職業武術就發展不起來,資本就不會進入,沒有資本,人才也不會跟進,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哎……”
說到最后,大家心情也是越發沉重。
因為他們知道,這不是靠一兩個人的推動能改變的。
唯獨周燊,他內心反倒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想到了很多很多。
不過在回酒店的路上,他看著車窗外東京都浮光掠影般的景色,內心的躁動漸漸平息了下去。
“話說回來,這件事也挺復雜的,我真得能堅持下去嗎?我的理想是走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去好好欣賞一番地球這個母親,我是否真得愿意花費大量時間精力在這件事情上?”
“所以暫時還是不要想那么遠為好,先好好修煉黃庭內經,等到剩余壽命達到了100歲……150歲吧。”
“到時候擁有了漫長的壽命,花點時間精力發展華國武術,倒也是無所謂。”
到了酒店門口臨分別前,周燊笑道:“我明天早上出去增廣見聞了,可能要到大后天比賽時才回來。”
“好的燊哥,我們準備去名古屋的日苯武道交流中心,聽說那邊有很多高手,過去切磋交流一番。”
“行,那我們大后天再見……”
第二天早上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風和日麗,最高溫28度,溫度適宜。
早上周燊起床后感覺精力充沛,身體也是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他第一時間便打開屬性面板看了眼,壽命73年158天,增加了31天,算上自然損耗的一天,等于是32天。
而黃庭內經熟練度則增加了16點。
“哈哈哈,終于穩定了!”周燊高興的哈哈大笑,那種類似于“撿錢”的興奮感又回來了,“人家睡后收入幾百塊,我他么睡后壽命32天,誰有我牛逼?”
激動好了好一會,他又看了看體力值和精力值,發現各種增加了0.1。
“難怪我睡醒后感覺渾身精力充沛呢,原來體力和精力都增加了。”
其他技能點沒什么變化,屬性點增加了1.3,變成了9.9。
“鐵砂掌距離升級還有500點,干脆升級拉倒了。”
想到這里,他立刻加了5點屬性點在鐵砂掌上面,鐵砂掌的等級立刻從圓滿級升級到了大師級。
一些關于鐵砂掌的功法信息涌入進了他的大腦里面,讓他對于鐵砂掌的使用技巧又提高了一些。
而就在這時,他肚子里面傳來了一陣并不算強烈的饑餓感,他從包里面找出靈液來“咕嘟咕嘟”的喝掉了100毫升,立刻把那股饑餓感給壓了下去。
緊跟著他便感覺到身體四肢百骸里面傳來一陣熟悉的力量感。
他打開屬性面板看了眼,驚喜的發現,體力值這次竟然增加了0.2,而精力值依然是0.1。
體力和精力現在分別為:30.3/29.7。
“看來這種純力量的功法,對于體力的增長確實效果更好!”
高興了好一會,起床刷牙洗臉,然后帶著行李下樓吃早飯。
吃過早飯后他便離開了酒店。
東京都港區。
如果說千代田區類比華國京都的話,那么港區就相當于華國的魔都。
千代田區是ZZ、經濟中心,而且東京港區則別的不多,就是非常有錢。
港區就在東京灣邊上,是東京的核心區域之一,經濟活動非常活躍,匯聚了各種精華,這里有著東京最為有名的高級住宅區青山、赤坂、麻布。
這里有著六本木、東京塔、臺場……各種高端時尚的娛樂場所,就連星巴克的數量也是東京23個區中最多的。
五大民營電視臺也都在這里。
在港區的人似乎都帶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出生自帶buff,會形成自己的小團體,結婚也港區人只找港區人。
而此時港區“赤坂青山町”一棟占地數畝的莊園別墅里面,五名七八歲的的孩童正在練習劍術,旁邊一名四十來歲,穿著一身寬松黑袍的男人,不時的出言指點一番。
德川家康重臣青山家在此建立廣大的江戸藩邸下屋敷(相當于別墅),因此周邊一帶被稱作赤坂青山町,外界也叫“青山”。
就在這時,兩名二十來歲、腰間佩刀的男女,走過來對黑袍男人微微鞠躬后,其中左側神情高傲的女子,冷冰冰的說道:“黑田先生,關于華國那個奧運短跑運動員的事情,你有沒有聽說過?”
身穿黑袍的黑田先生,點點頭說:“我知道,昨天晚上石田圭悟先生已經告訴我了。”
女子氣憤問道:“既然黑田先生早就知道,難道不打算做點什么嗎?”
黑田搖搖頭說道:“我打電話給荒川老師,老師說我再練二十年,或許有挑戰他的資格!”
女子口不擇言道:“這是懦夫的借口!”
黑田皺眉冷聲道:“你說什么?”
旁邊青年男子趕緊拉了一下女子,女子也知道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但卻并不打算道歉,只是一手摁著腰側的佩刀,轉身道:“既然你們都不敢出手,那就由我代表木村家族,向他發起挑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