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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永年和陳景同一樣,練的也是外家功夫,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鐵頭功。
而這也正是周燊第一個過來拜訪的原因。
鐵內衫雖然令他渾身皮膚骨骼堅若精鐵、鐵齒銅牙,但是頭部本身就比其他地方脆弱,尤其是后腦勺這種地方,普通人哪怕輕輕拍打,都會產生眩暈的感覺。
所以哪怕以他現在的皮膚堅硬程度,后腦勺也經不起鐵棍的猛烈攻擊。
而且,鐵內衫的“衫”,代表著衣服的意思,而衣服保護的是四肢和軀干,頭部并不包含在內。
所以他想專門學習用來保護頭部的鐵頭功。
不過讓周燊想不通的是,吳永年練鐵頭功這種橫練功夫,而且還把門功夫練得登堂入室,成為了佛三地區知名武術家,按理來說,對于大腦傷害應該非常大才對。
正常情況下,練習鐵頭功的人,十有八九要么早死,要么因為大腦受損癱瘓在床、疾病纏身。
總之絕對不可能像吳永年一樣,滿面紅光。
所以簡單寒暄幾句后,周燊直言問道:“吳老爺子,看你精神抖擻、滿面紅光的樣子,你是不是練習了內家功法?”
“周師傅果然好眼力!”吳永年哈哈大笑的承認了,“不瞞周師傅說,我年輕時為了吃飽肚子,曾跑上山想去當和尚,結果廟里不收我,把我驅逐出了寺廟。”
“我不甘心之下,又跑到另外一個道觀里面,道長看出了我的意圖,但是沒有驅趕我,收留我在道觀里幫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里面,我跟隨道長學了一門道家養身功,叫開合運氣滾球功。”
“再之后我下山,機緣巧合下又學習了鐵頭功,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意識開合運氣滾球功的玄妙之處,每當我練功練得精疲力盡、頭痛欲裂的時候,練幾遍這門道家養身功,第二天總是能神采奕奕,恢復如初。”
鐵頭功雖然主要練的是頭部,但是身體四肢也需要進行抗擊打訓練,練起來比鐵內衫還要痛苦。
頓了一下,吳永年又有些感慨的說道:“我當年發現這個玄妙之處后,曾告訴另外幾個同樣修煉鐵頭功的同門師兄弟,可是他們根本不以為然,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沒有人練習。”
周燊問道:“那現在他們怎么樣了?”
“有的死了,有的現在一身病。”說完吳永年不用的嘆息了一聲,“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收徒的,這門功夫如果不配合內家功夫練習,后遺癥太大了!”
“而且內家功夫,很多人也未必能練出子丑寅卯來!并且見效太慢,大多數人也堅持不下來。”
周燊點點頭,表示同意。
“練內家功夫又不像打游戲,有進度條,也無法像學習一樣通過考試來進行量化,內家功夫怎么量化?沒有量化,就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進步,不知道效果,久而久之也就失去了動力。”
“周師傅說的很對!”
周燊和吳永年聊了一番內家功夫之后,提出想學習鐵頭功。
吳永年連連搖頭說:“很抱歉周師傅,我不能教!這門功夫對大腦傷害太大了,任何藥物都無法修復,我不能害了你。”
周燊哈哈笑道:“吳老爺子你放心,我也修習了內家功法,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也可以把開合運氣滾球功教給我,讓我一并練習。”
“噢,你也會內家功法?真得假的?”
吳永年疑問道。
他之所以不相信,是因為他有過切身體會,而這些體會,他剛才沒好意思說出來。
內家功夫可是很難學習的,他跟隨道長學習了四五年,每天堅持不懈的修煉。
之所以能堅持下來,不是因為他是什么意志堅定之人,也不是因為道長的督促,而是因為他怕自己懈怠偷懶,被道長趕走,到時候餓肚子。
他真得很難相信,周燊能有這樣的大毅力,常年苦修不綴!
至于教開合運氣滾球功,這倒是無所謂,現在又不是過去了,早就沒有了敝帚自珍的想法,更沒有什么門戶之見,真要是有人愿意學習內家功夫,他還巴不得呢!
“是的,我修煉的是長生訣,還有睡功導引術……”
周燊和吳永年詳細的說了一番。
然后讓他感受了一番炁。
吳永年本來只是感到驚詫,周燊小小年紀,對于五臟六腑以及經絡的理解,比他這個研究了一輩子的人還要更加清楚,實在太令他難以置信了。
可是當摸到周燊手上的炁之后,本來只是感到欽佩的吳永年,頓時大驚失色。
“嘩啦啦——”
由于起身太快,他身后的椅子都被帶倒了。
“你你你……”吳永年看著周燊,那表情就像看到外星人一樣,“不不不……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練出真炁來?”
相比于陳景同、殷龍升、楊星雨等人,他們畢竟是練外家功夫的,對于真炁的了解和體會遠遠不像吳永年這樣深刻,自然而然也不像吳永年這樣震驚。
正因為吳永年知道,內家功夫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并且也知道想要真正練出內家功夫有多么困難,所以才更清楚,比內家功夫更為神秘莫測的內炁,是多么逆天的存在?
“呵呵,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練出真炁的,反正就是連著連著,就練出來了。”
“不可能啊……真炁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練出來……”
聽到周燊的話,吳永年整個人都不好了。
真炁這種東西能隨隨便便的練出來?哄三歲小兒呢。
不過吳永年雖然年紀大了,但畢竟還沒有精神錯亂,隨后便明白了,人家不方便說。
既然這個問題不方便說,那就換一個問題嘍。
隨后吳永年帶著謙虛的語氣,跟周燊聊起了內家心法。
本來作為現代十分罕見的內外兼修的高手,吳永年的內心還是很驕傲得。
本來就是嘛,那些練橫練功夫的沒有幾個好下場,陳景同要不是十幾二十年前被人打傷,因禍得福停止修煉大力金剛掌,現在肯定已經躺在病床上了。
而他,練的更是橫練功夫里面最霸道的鐵頭功。
按理來說,墳頭草應該已經一米高了,可是他不僅活到七十多歲,而且身體康健,氣血充盈,看起來就跟六十歲差不多。
他又如何不自傲?
不過在知道面前的年輕人,竟然是傳說級別的內炁高手,吳永年內心的驕傲不翼而飛,此時此刻,就像是小學生面對大學教授一樣,謙虛而卑微。
朱海市湘山區,“城市印象中心”馬路對面三樓,廣博武術散打俱樂部。
今天下午,這邊正在舉行“朱海市青少年武術散打競標賽”。
參賽的主要都是一些小學生和中學生,這些中小學生都是朱海市各大武館學員,而成人組一共只有不到十名參賽者。
畢竟是地方組織的重要體育賽事,朱海電視臺還專門進行了直播。
此時散打俱樂部里面氣氛熱烈,呼喊聲加油聲不絕于耳。
“兒子加油!”
“寶貝好樣的,你太棒了!”
“哇,好帥啊……”
而此時場下的評委席上面,一眾評委目不轉睛的看著。
這些評委里面,有個人看上去卻有些目光呆滯,一看便知道正在神游天外,根本就沒有關注比賽。
如果周燊在這里的話,一定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兩天在冠宇MMA綜合格斗館不斷激將,邀請他進行戰斗的前大重量級散打冠軍姜文廣。
姜文廣不是粵省人,而是北方人,喜歡這邊的天氣,受朋友邀請,來朱海市合力創建了“廣博武術散打俱樂部”。
而此時姜文廣,腦海里還在想著兩天前的晚上,在羊城的經歷。
他因為沒有像曹天宇一樣,親眼目睹周燊踢爆沙袋的恐怖畫面,所以精神倒是沒有受到太大沖擊力,但是被周燊像提前木偶一般在手里耍了好一會,也是每每讓他想起來,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一直以來都以為,傳統武術都是些花架子,好看不中用。
可是周燊讓他知道了,這個實際上功夫是真實存在的,他以前只是沒有遇到過罷了!
“真想不通,三十歲的人,為什么功夫會那么厲害?難道說……像小說里一樣,這個世界存在什么古武學?”
就在姜文廣腦海里胡思亂想著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一陣爭吵聲。
“不好意思,這邊正在進行比賽呢,你不能進去……”
回過神的姜文廣,朝聲音發出處看去,原來是門口入口處,有人正在吵鬧。
姜文廣立刻起身走了過去,“怎么回事啊?”
說話間他才看清楚,大門口一行人,其中領頭身材健碩的青年男子,臉上戴著一副大墨鏡。
“文哥,他們沒有邀請函,非常要闖進來,我在樓下沒有攔得住。“
姜文廣冷聲道:“你們干什么的?”
領頭青年男子,摘下鼻梁上的大墨鏡,“過來踢館的!”
姜文廣聞言,不由得火冒三丈,“多大仇多大怨啊,說話這么沖?”
說話間定睛一瞧,不由得愣住了,“你是……振華武館的楊星雨?”
手拿墨鏡的男子,面無表情道:“前兩天你不是專程從朱海跑到羊城,要跟莪燊哥比武嘛,現在我們來了,代表燊哥,跟你討教幾招。”
楊星雨此時內心自責不已,這些人趁著自己不在,居然去挑釁燊哥,想到燊哥被他們語言圍攻擠兌的場景,他就恨不得把他們暴打一頓!
“這……”
姜文廣一聽,臉不由得紅到了耳后根。
前幾天受黃學林之邀,先后到敬州、汕城、羊城,輾轉好幾個城市,目的確實是想給周燊一個狠狠的教訓,同時也戳破楊忠偉的“謊言”。
結果萬萬沒有想到,周燊讓他們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那個……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改天等周師傅有時間,我一定親自登門賠禮道歉。”
站在楊星雨旁邊的楊星月,柳眉倒豎道:“你說的倒是輕巧,一句賠禮道歉就想解決啊?沒門!”
姜文廣皺眉道:“那你想怎么樣?”
楊星月說:“跟我打一場,不管輸贏,這件事到此為止!”
“你這話什么意思?”姜文廣臉上浮現出了怒色,“就算要打,也是我跟你哥打!”
楊星月譏諷道:“你也是二十多快三十歲的人了,說話怎么不經大腦?就憑你也配跟我哥打?”
這話說出口,不僅是楊星月,連旁邊的楊星雨以及后面幾位振華武館的人,都像是吃了一塊雪糕般,心里莫名舒坦不已。
“你說什么?”
“有本事再說一遍。”
“你算什么東西……”
聽到楊星月侮辱姜文廣,姜文廣的弟子頓時義憤填膺的圍攻她。
楊星雨擋在前面,而楊星月不甘示弱的喊道:“我不是針對姜文廣,我是說在座的各位,統統都是……垃——圾!”
最后兩個字,她不僅放大了音量,而且還故意拉長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