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歸顧府后,態度并無差異,似只是出門散步。
顧家主寬慰之余,又讓你隨顧月容前往琴海宗求學。
顧月容求學一事,耽擱半月,諸事早已準備就緒,你們很快上路。
車隊護衛眾多,宵小退避,妖祟難犯,一路平安。
伱隨車隊同行,日常修行之余,亦常外出探索,觀沿路之景。
顧家待白狼確實不薄,態度也更傾向于培養感化。
即便白狼忽然消失半個月,顧家主也當成它整天待在宅院里,太過憋悶,外出散心。
這不又回來了么。
于是,顧家主規勸了一番,跟白狼好好談了談心,又讓顧月容帶著它一起前往琴海宗,多見見世面。
因此前往琴海宗的路上,江賀偶爾外出探索,車隊護衛也沒有阻攔,習以為常。
“這培養方法,也太佛系了吧……”
就連江賀都忍不住吐槽了一波。
不過,這也并非不能理解。
神妙靈獸必然可以成長起來,化成人形,完全可以當成天才修士看待。
顧月容無心插柳,從小培育白狼長大,已經與它有了羈絆。
這種情況下,只需要繼續培養感情,培養三觀,讓它知恩報恩,自然就能讓它留在顧家。
沒必要再用什么激烈手段,多此一舉。
也正是顧家主的態度,江賀才決定返回顧家,而不是直接走人,以后再找機會回饋一下救命培育之恩。
“而且,跟人族比起來,靈獸身軀確實不太方便。”
“我起碼要到二階才能初步化人,三階才能擁有真正的人形。”
“在這之前,有顧家幫助,會方便很多。”
前往琴海宗的路上,車隊時常會路過城鎮,補充補給,休憩精神。
江賀也借此走進城中,在酒樓茶館里,聽到了不少江湖逸聞,對當前時代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通過茶館閑聊,他才發現。
洛朝的“太平盛世”,跟孟朝的“太平盛世”,有著極大的區別。
孟朝的太平盛世,是真的天下太平。
朝廷強盛,風調雨順,百姓安居。
偶爾有一些妖祟傷人、或是兇徒罪犯,也大多發生在邊荒州域。
洛朝則大有不同。
儒以文亂法,而俠以武犯禁。
雖然洛氏朝廷本身也擁有妙法,當代洛帝更是世間至強者之一,乃八階高手。
但是,洛帝畢竟不是唯一的強者。
在眾多宗門同樣掌握妙法的情況下。
朝廷本質上也只是最大的一個宗門。
就類似地球歷史上的分封制時代。
朝廷雖然擁有最高的地位與權利,可以號令各宗,但在各個州域里,影響力最大的卻是當地宗門,而不是朝廷。
即便是各地官府,在行使政令之時,也要先跟當地宗門溝通商議。
在這種情況下,朝廷政令的效果也大大降低。
尤其是對于那些修士來講,約束力相當薄弱。
從茶客們的閑談中可以得知,修士之間的爭斗與仇殺,屢見不鮮,一怒之下滅人滿門,同樣司空見慣。
哪怕許多宗門會重視弟子心性,也會配合朝廷緝拿兇徒。
但只要有人存在,這種恩怨情仇就不可能杜絕。
“說到底,我也是其中之一。”
江賀倒也沒有糾結。
他經歷過三個世界,多次人生。
他知道行走江湖,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也從未想過打造人人無私的大同社會。
比起拯救一切的圣人。
他更愿意當一名快意恩仇的俠客。
至于武朝、孟朝、甚至昔日煉魔者的抉擇,也只是在遵循本心的同時,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此時,江賀關注的重點是另一件事。
“難怪我襲殺兩名妖僧后,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胖僧人所在的寺廟,本來就是巴州的一個小寺廟,他又是其中一名不起眼的普通僧人。”
“他倆失蹤后,寺廟調查一番,沒得到結果,多半直接放棄了追查。”
“至于暴露真身,他們多半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
江賀安心的同時,也提高了警惕。
洛朝的太平盛世,是針對普通人的。
在修士極少爆發大規模戰斗的情況下,普通百姓大多能平安度過一生,甚至還能享受到風調雨順的福利。
畢竟,他們并沒有受人覬覦的事物。
但對修士、尤其是對他這位“神妙靈獸”而言,可不是沒有半點危險。
作為神妙靈獸,不僅他的骨血皮肉是天材地寶,本身血脈也是無比珍貴。
指不定就會被馴獸宗門覬覦,抓去當個無情的配種機器。
成為踏血天狼的先祖,只是一句玩笑。
江賀可不希望過個幾年,遍地都是蘊含自己血脈的狼崽子……
“狼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次日出城,江賀縮小體型,待在顧月容的馬車上修行了一整天。
洛歷三七六五年,良月廿一。
趕路半年,舟車勞頓,顧氏車隊抵達滄州,休憩幾日,方才前往琴海宗。
琴海宗位于海中仙島,掌握琴音妙法。
既可琴惑人心,影響心神;亦可音化兵戈,斬卻敵身。
顧家曾有人拜入琴海宗,資質不俗,成為宗門長老,其念血脈聯系,現身接引顧月容入宗修行。
你亦登臨琴島,隨其潛修。
出行前,顧家主已在商行儲存資源,顧月容練琴之余,亦支取資源,供養于你。
你亦常出海打漁,尋覓獵物,磨練技藝。
修行無歲月,轉眼兩年過去。
你踏足二階,成功化成人形。
江賀眼露喜色。
總算是化形了。
哪怕二階實力的化形,較為勉強。
就跟絕大部分妖祟差不多,僅僅是完成了少許蛻變,擁有了類似人族的四肢與姿態,整體依舊維持著白狼狀態。
對于江賀來講,依舊無比重要!
他化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嘗試曾經學會的那些妙法。
“絕大部分的道法、妙法依舊沒辦法施展……”
“是種族差異么,難怪武朝的那些妖祟,不曾學習人族的軍勢、攻殺之法。”
“不過,許多劍法卻能正常生效,我可以凝聚出劍氣,也可以釋放劍訣,就連威力都沒有絲毫減弱。”
“一些槍法卻減弱了許多。”
“這多半是天賦劍心通明的關系。”
江賀感到心滿意足。
雖然許多術法沒辦法施展,但是只要劍法生效,代表他的戰斗技巧,依舊位于世間頂尖!
如果他先前跟胖僧人打的時候,能施展劍法,那么將其斬殺的時候,根本不會受到半點傷害。
初步化形的事情,給予了江賀極大的動力。
為了尋回人身,他繼續全力修行,沖刺三階。
只是神通之法過于玄奧,熟練度增長緩慢,再加上靈獸的修行速度遠不如人族,連帶著江賀的成長速度也提升不上來。
又修行了兩年,三階依舊遙遙無期。
這個時候,反倒是顧月容追了上來。
她修行的琴音妙法,比起孟朝的妙筆之法,入門簡單許多。
再加上她天資本就不錯,自小練琴,又有大量資源作為底蘊,接觸妙法后,僅僅四年時間,就已經達到一階巔峰。
成長速度比起江賀,也只慢了半籌。
當她突破二階,閉關之路出現波瀾。
以琴海門規,弟子突破二階,需外出歷練,游歷紅塵,打磨琴心。
顧月容欲帶你外出離島,游歷天下。
然,你知紅塵困苦,想要閉關修行,提升實力。
見顧月容收拾行李,遂決定……
A:一同外出、B:留在島中、C:自行離去、D:親自干涉。
就跟江賀當初行走天下,磨練畫技一樣。
琴海宗的妙法,也需要行走天下,去打磨琴心,去創作琴譜,并不是閉關就能成長的法門。
只是……
“這紅塵可一點都不安全。”
江賀做出選擇。
一同外出
紅塵險惡,顧月容一個小姑娘在外面溜達,指不定會遇上什么事。
哪怕琴海宗、或是顧月容的那位長輩,可能會在暗中安排護道之人,保證她的安全。
可是有些事情,是護道之人也看顧不住的。
相處這么久,江賀已經將顧月容視作晚輩看待,更不要說還受了那么多顧家的關照。
一起游歷,也算是看護一下晚輩。
顧月容并不知道江賀的想法。
她得到歷練機會后,興奮的睡不著覺,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收拾好的行李,來到了島嶼碼頭。
跟送別的師兄弟們道別后,她乘船來到滄州,踏足陸地后,忍不住興奮高呼了一聲。
“我回來啦!”
碼頭行人紛紛側目。
她面頰一紅,背著琴包就往前走。
她先是在滄州城玩了幾天,在離城的時候,看向身旁的巨型白狼,眼底閃過一絲期待。
“小白,讓我坐坐好不好。”
白狼看了她一眼,身形快速縮小。
一躍而起,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是讓我坐坐,不是讓你坐坐!”
小白狼兩眼一閉,趴下假寐。
“……小氣!”
你隨顧月容一同外出,游歷紅塵。
顧月容出行之前,亦聽宗門前輩囑托,知曉財不露白等道理,雖略顯稚嫩,亦小心謹慎。
偶見可憐之人,心生憐憫,出手施舍;或見不平之事,出手相助。
因謹記教誨,加之琴海傳人身份,并未引起多少波折。
一路拜訪琴社,游山玩水,往家鄉方向歸去。
你樂得清靜,每日伏于顧月容肩頭,安心修行。
洛歷三七七零年,陰月十三。
顧月容途徑青州,聽聞修士集會即將舉辦,心生好奇,遂詢問時間,在城中游玩等候。
半月過去,集會開始。
你隨顧月容進入集市,見人氣旺盛。
有器宗修士出售法器,有獸宗修士售賣靈獸,亦有符、畫、劍、丹、藥……
你與顧月容,皆初見此番場景,極為興奮,四處閑逛,流連忘返。
跟顧月容一起走進修士集會,江賀莫名有一種靈氣復蘇的感覺。
未來時代里,別說修士,就連武者都較為稀缺。
尋常百姓飯都吃不飽,更不要說什么修煉功法。
就算有什么武者集會,也是售賣一些金鐵兵器、奇珍異草、或是從哪里翻出來的修行功法。
哪像這修士集會!
雖然依舊顯得比較淺薄,法器、符箓、丹藥什么的,并沒有什么神光異彩,表面與凡器沒有太多區別。
就連售賣靈獸的,也多是一些常見靈獸,沒有什么珍奇異獸。
但總歸多了幾分修行界的感覺。
當然。
江賀也沒忘記用神通之法掩蓋自身。
在其他人眼里,他就是一頭普通的靈獸幼崽,就連那些訓獸修士,都沒有多看幾眼。
江賀謹慎,顧月容亦不遜色。
她出門前,聽師兄們說過不少“集市露富”、“殺人奪寶”、“遭遇截殺”的恐嚇型故事。
導致她進入集市后,一直緊張兮兮的,生怕被人盯上。
就算看到一些心動的、喜歡的東西,都不敢掏錢購買。
由于她不擅長掩飾內心的想法,這種心動而又不敢買的心情流露出來,反倒是成了遮掩。
人們覺得她是窮鬼,沒能發現她的富婆真身。
一直到集市關閉,她都沒有購買哪怕一件事物。
集市關閉,修士散去。
顧月容雖空手而歸,亦十分興奮。
她憶起集市之中,有一修士所售法器,新奇少見,欲采購幾件,帶回家中,當做禮物。
遂四處打聽,得知其居于城外鄉村,乃一介散修,于煉器之道頗有天資,小有名氣。
翌日,顧月容備好禮品,前往城外,登門拜訪。
對方得知來意,言煉器耗費時間,先前所備法器皆已售完,若不急求,可七日后再來。
顧月容欣然答應。
七日過去,再至村外,對方已備好法器,進行交易,欣然離去。
然,你感知敏銳,與那位散修近距離接觸后,嗅到些許血腥,察覺異樣。
遂決定……
A:側面提醒、B:獨自探查、C:置之腦后、D:親自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