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能的。
且不提那群教團高層雖淪落至寄人籬下卻也仍是會瞧不起弱小數碼獸與其他人類的普遍本性,光是他們那慣于在陰影處搞小動作的行動風格就注定了他們不會主動將技術流出。
被泄露技術的可能并不是沒有,但他們會自個兒竭盡全力的避免的。
畢竟那關乎他們的存亡。
毫無疑問!
因為黑暗區域的七大魔王之中,能有機會與他們交際卻又對這一切不在意的魔王,只有別西卜獸而已,可這也并不意味著他們可以去骸骨荒原高枕無憂,畢竟黑暗數碼獸只是喜歡弱肉強食而不是無法交流。
更不是沒有腦子。
大肆抓捕數碼獸來發揮那份技術的事實一旦被泄露出去,哪怕只是傳聞也有機會成為讓一切失敗的導火索。
為了妥善處理那可能的隱患,你就得付出更多的成本去應付——當這種時候出現時,你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留隱患。
尤其是在你們人手本就不算充裕時。
不去說‘差不多差不多’而是從一開始就做到‘這樣絕對沒問題!’,這是經驗豐富的隱秘行動團隊所會追逐的必然。
更別說這一次的隱秘與否將決定他們的將來,他們的生死。
所以當奧米茄獸憂慮于奧默給教團高層提供的技術是否會給數碼世界帶來不可預知的龐大浩劫時,他給出了干凈利落的回應。哪怕是公爵獸/紅蓮騎士獸再度發問,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識破可能的嘴硬時,他也仍能回以斬釘截鐵的話語。
當事群體可是比你更怕技術泄露,你還在擔心幾百年后的事,他們可是為了不輸個徹底!
不輸個徹底——這樣的動力目標,乍一看好像沒什么,遠不如生死更具分量,但委實說,這就是獸之教團這幫高層最怕的事。
他們無懼死亡,因為就連死亡也能被怪獸的力量所超越。
在那能超脫一切常規,曖昧一切理解的,名為「怪獸」的境界線下,沒有什么具體、特定的狀態是值得恐懼的。
但徹底的失敗呢?
那抽象含糊,卻又輕而易舉的否定了未來的結局,正是他們目前極易踏入的存在之沼。
縱觀一生,有輸有贏,有沖鋒也有奔逃,但總的來說卻是輸比贏的多,逃比沖得多——這樣的教團成員們,各個都在此刻綁定如命運共同體般,面臨著各自無二的人生重大轉折點:
起起落落起起落落落落的人生或許就是因為一次‘起’而奠定了之后不斷落的悲劇。
但若能在此時逆轉,再度一躍而起呢?
沒有誰會放棄。
追逐著怪獸的身姿與力量的人,都不會懂得放棄。
不論敵人是人類、宇宙人、奧特戰士,還是更強的怪獸,那貫徹怪獸概念的身姿都只會怒吼,只會咆哮。
按次吞食,歷經咀嚼,悉數溶解,然后再度咆哮!
此刻正是吞食咀嚼之際。
難以光明正大的在‘盟友’后方大抓兵力來組建己方軍團,膨脹個體戰力的教團成員們,只能像過去一樣隱秘發展。
好在這也的確是他們的長處。
以在聯邦眼皮底下發展至今,雖是屢戰屢敗卻也不乏小小勝利的獸之教團,其經驗導向,其方案制定,其指導方針,絲毫沒有褪色,只會更加成熟。
盡管這仍然不足以在聯邦執法部門手下占得優勢,但……
七大魔王建立的執勤系統也不配碰瓷聯邦的規格。
甚至它們之間的情報還不是無縫接軌、完全共通。
有著大把的可操作空間的同時,其地方居民們的素質也可謂是毫無阻力可言。
既不互相幫助,也不好奇詳細,更不會主動求助魔王軍,甚至連怎么聯系都不是很清楚——這對高級房呆太久的教團成員們而言,簡直就是重回開服炸魚。
若是處在更輕松的階段的話,簡直就能將淚目打在公屏上了。
可惜不能。
哪怕是在理應輕松愉快的炸魚環境里,這由祭司與大祭司組成的獸之殘團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但對于這一切,公爵獸自然不清楚。
它只會質疑奧默的保證從何而來,而后者理應是無法回答它,畢竟上述過程都只存于他的觀察與推理,而推理……一個推理故事就算是完全符合邏輯,只要沒有證據就只能算是虛構,沒什么說服力。
但你要說證據的話……
——————奧默.林頓上傳了一份MP4文件——————
公爵獸:?
奧默.林頓:有些長,因為暫時沒有動用機械怪獸的力量,也就還來不及剪輯
不過按照我記憶里的時間推算沒錯的話,應該是從13:45秒開始看起
從那段開始會有那個組織的高層們訓誡隊友,闡明行動計劃綱要
古代加魯魯獸:這視角…你已經混入他們之中了?
奧默.林頓:準確來說是被挾持狀態
瑪格納獸:?
公爵獸:?在哪兒?
杰斯獸:不需要幫忙嗎?
杰斯獸的素養很是不錯,只是和奧默有過簡單合作的幾次行動就已經對他這人有了一定理解。
奧默:不需要,畢竟硬說起來也是我硬掛那兒不走
領主騎士獸:又是故弄玄虛嗎?
我也沒跟你聊過吧?從君主獸那兒聽來還這么理所當然的發言,奧默只得感嘆果然和那粉紅色系的家伙相性差,只一句就心情不佳了。
芳香獸:既然如此,還有誰有問題么?
沒有的話就不打擾你了
畢竟都算不得網偵,更不是端著暴龍機的馴獸師,就連數碼獸搭檔也都是和黑暗區域綁定不大,其實在芳香獸這些數碼獸眼里的奧默也蠻有幾分‘硬掛那兒不走’的意思。
區別只在于芳香獸、古代賢者獸、真君獸那些個數碼獸的確很歡迎奧默幫忙推演、捋思緒、查缺補漏,其他數碼獸則是要么靠交情,要么靠相羽兄妹的擔保與面子,姑且在行動中沒什么吐槽、嫌棄表現。
到如今,更是隨著對話推進而對他有進一步了解后呈現更為具體的觀感變化。
但此次的人際收獲也僅止于此——當它們陸陸續續的搭腔說沒事后,奧默也就稍微將屏幕杵開了些距離,重新看向那邊上那湊得有些近,瞧屏幕瞧得很專注的貝爾斯塔獸。
以及那折疊小桌上還沒下完的第七輪五子棋。
奧默贏了五輪,輸的那輪自然是放水。
本意自然是想糊弄過去就此結束,結果就是讓他積累了新情報——對貝子放水并不明智,不要指望讓對方贏一場就能打消熱情,那只會讓對方理直氣壯變本加厲。
雖然也可以繼續放水來嘗試讓她厭倦,但用連敗來挫傷一個人的挑戰熱情也是一種選擇。
又不是什么大事,奧默不覺得自己能逼出一個五子棋界的千明代表來,你看現在——
在他默默地拉開距離并端起飲料抿一口時,那因為固定面部距離而遠離的光屏也稍稍讓貝爾斯塔獸回神,立刻就是問:“你那個人偶還在那兒?”
——這么容易就被轉移注意了。
可與其說是好糊弄,不如說是她自個兒早就想要機會轉移話題吧,魔人心頭嘆息,卻也深知不提才算省事。
“一招鮮,吃遍天。”
“噬星之翼的信息片是個萬用借口,而且還是對方給我的,自然是要繼續利用。”
“我還以為他們只想把你千刀萬剮。”
“不能說沒有這想法。”奧默說著,又切了一下傀儡神經上的銜接。
“但執行的不是很順利。”
無關tips:
明天請個假,也就是之前提過的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