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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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搭檔啊,你確定要拋棄難得的休息時間么?”
確定,怎么?你有別的事要忙?
數碼世界,黑暗區域,骸骨荒原。
外貌如常人,就連原本行走教團駐地時還會保留的大蛇獨角也已經消失不見的噬星零,平靜的注視著廣袤的蒼白絕景。
我沒有給你安排工作的打算,有什么想忙的就直接去吧
“誒哪兒的話,我怎么可能放著搭檔在這種地方不管呢?”屏幕里的女巫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
雖是瞧著本體,卻也的確是借著屏幕瞧著噬星零所面對的一切風景。
這副關注不由讓魔人想起對方最初那副‘我們盡量聊工作’的模樣。
想說時光荏苒,但實際上也還一年不到。
一年不到,那比起工作都更樂意暗自鼓搗代碼并以‘研究魔道’自稱的女巫獸,就成了這幅像是期待著對自己的惡作劇的模樣。
該說是關系變好了,還是那家伙的興趣愛好呈現出了某種錯誤進化呢?奧默不太好說,只是在對方的所思所想都一目了然的情境下,這大抵算是好事。
那就不必多言,無視即可。
“對了,你說的玩笑是要怎么做啊?真去跟對面聊天?我感覺對方不會出現哦”
然而那無視也不被對方在意。
那活潑好動——主要體現在被掃帚帶著飛來晃去,倒是軌跡靈動又流暢的女巫還在興致勃勃的搭話,之所以沒有直接出現在本體面前,也是因為奧默本體身邊還圍繞著幾位姑娘。
幾位注意力不該被這邊那大膽冒進的行動所吸引注意的姑娘。
所以有了她那副別扭模樣:跟奧默對話,眼睛又一直看著噬星零那邊;不在現實世界,也沒有回到數碼世界,就只是借著外部網絡的聯絡工具來監控噬星零并與奧默對話。
這之中自然也有奧默的放任。不然噬星零關掉聯絡就能斷了女巫獸的攝像頭,沒關的理由有幾個,其中之一是女巫獸也肩負了小茜與速子那倆的監控委托。
他覺得這之中存在些許的誤解,畢竟自己又不是什么沖動人士,也不會突發惡疾的整出大新聞來,雖然過去有過幾次沖動行事,但也都是建立于沖動決斷,謹慎操作的前提,沒什么大問題才對——但那倆人似乎并不認同。
在女巫獸也站那邊的情況下,奧默明智的放棄了辯解。
順從了。
也不過是多開個屏幕,屏幕里多個人而已。
不到必要時的女巫獸也不會直接顯現,畢竟奧默正如女巫獸所言要去跟那位大祭司‘開個玩笑’。
玩笑是一門學問。
任何一位嘗試讓自己變得幽默風趣的人都會涉獵,然后經歷一輪事與愿違。
愚鈍的人會反復挑戰,敏銳的人會微調步驟并開始意識到玩笑本身就是一個陷阱。
它作為神來之筆是那樣地自然討喜。
但當你刻意追求它時,失敗會為你開悟出它其實是進階挑戰的事實。
所以奧默.林頓最是無感的節日,是愚人節。
盡管旁人的玩笑戲弄皆可視作‘解謎’層面的挑戰,讓他樂意處在被動方的提前將其揭破,但他自己卻從不真正參與那對‘愚人’的戲弄中去。因為玩笑的度是個很難把握的東西,弄個不好就成了惹人生氣的挑釁,亦或是惹人生厭的愚蠢。
所以愚人節的玩笑也大多充斥著一味輸出的自我,全然不管對方是否能夠接受。
魔人自然不喜如此,但若愚弄是惡敵而非友人的話,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當女巫獸問他口中的玩笑要如何實現,對方或許連面都不愿意露時,他只是笑了笑。
也不需要露面啊
文字代替話語,迅捷的鋪滿對話框,讓注意到它的女巫更是狐疑:“你要給她留言?”
方向錯了
“什么?”
在女巫獸的目光下,噬星零的腳步不止,并且每隔一段路就會跨入那被他召喚而出的空間縫隙,以此跨越漫長的距離,自骸骨荒原、罪業之沼、永罪回廊、嘆息之墻、混沌旋渦之間高速輾轉。
讓她看著有種‘很急,但不知道在急什么,好像連目的地都不明確’的微妙感。
她不需要露面,我也不需要留言,因為行動也可以傳達信息,而我只需等她的反應
“啊,”女巫獸了然,“你是要刺激她?那倒也是。”
“破壞教團還順走了她的東西,她應該挺痛恨你。”
但她也是個很理性的人
奧默的話語成型瞬間,噬星零駐步。
“危險!搭檔!”
別出來
本是準備邁過的空間狹縫在一道道漆黑數據的修補下迅速合攏,而他的身后也猛然舒展開一對翼展驚人的龍翼。
金色的膜翼單翼便有兩米之長的翼展,如蝙蝠膜翼般呈現兩段式舒張開來的一瞬便是猛然朝前一揮!掀起數道迅猛氣流的同時也讓他那在雙翼比例下顯得異常渺小的身體自狂風中疾退。
而與此同時,他那抬起的手掌更是凝聚出熾金色的雷霆與那陡然劃破空氣的光束相抗數秒!
數秒之間,此消彼長的進度顯現出將敗的頹勢,他便與身后那猛然后擺的翼翅一同側過腳步,讓那光束擦過衣裝上的獎章。
滴答。
液體墜地的聲音也源自那領口半熔的獎章,噬星零瞥了眼那在合金溶液在地上暈染開來的扭曲花朵便看向了那光線源頭所在。
奧默:甚至來了
噬星零:“真是驚人的膽識啊,大祭司閣下。”
“這話我應該原封不動的奉還給你。”
目光陰沉地注視著那雙翼收斂之后倒像是背著兩道大旗的男人,大祭司身后的漆黑大門正源源不斷地飛出死亡獸、喪尸撒旦獸、猛鬼獸、新種惡魔獸這類在魔王軍中分外常見的數碼獸。
大抵是某種領袖代表的究極體數碼獸站在她身側,而其余的數碼獸按照隊形排列開來,逐漸有了軍隊的規模與魄力。
“你難道以為瑪伽大蛇與王者基多拉的力量就能讓你在這兒肆意挑釁?”
“還是說你想到了辦法治愈自身,以便再度構筑那畸形的融合獸來在這兒撒野?我看不像啊,噬星零,你有照過鏡子嗎?”
“搭檔…你的傀儡臉上不太對勁哦……”
在數日前的亂戰中也是疲于到處換戰場的女巫獸,并沒有真正見過噬星零承載的信息片奪得優勢時的模樣。
也就會對噬星零臉上正被薔薇枝條般的發光紋路爬上,面孔更是展露出幾分龍種的猙獰特征的變化感到些許詫異。
卻也只是詫異,畢竟她不覺得這算搭檔失控的表征。
要知道搭檔自個兒就有著更加兇神惡煞的另一種形態,跟魔人化的姿態比起來,這樣淺淡的半龍化就跟其開口道出的話語一般無害至極:
“所以我是來跟你談條件的,大祭司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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