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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畢澤曾試圖打斷對話那樣，巴爾獸.X對黑暗騎士獸的情報透露與結盟邀請皆是計劃外的產物，盡管當時的他被對方勉強說服保持了沉默，但在黑暗騎士獸離開后，他仍然是要質問對方緣由的同時……
——試圖給奧默傳訊。
他掏出手機的動作毫不掩飾，巴爾獸.X也的確是沒有阻攔之意，甚至連回答時的語聲也是分外平靜。
“我發現有一群人類在進行數據異化建設，”他說，“黑暗區域本是完全封閉的世界，但經過數據異化的處理后，就可以開辟類似你們所知的亞空間區域。”
“那樣的亞空間盡管仍是黑暗區域的一部分，但卻會弱化「冥界」概念特有的封鎖性質…聽不明白？”他發現畢澤的目光看似在這兒，實際已經失去焦距。
“呃呃呃呃……”與上課開小差被發現的反應無二的畢先生，發出了一小串或許是最丟人的氣泡音。
“封鎖…封鎖…”他小聲嘀咕，然后猛然有了答案，“就是說那兒要比嘆息之墻好突破？”
“可以這么說，并且存在著某種能讓數據異化地帶穩定通往外側區域的儀器。”
“某種？”沉盯著他，抓住這段話所呈現的某種事實。
“不了解卻能確信么？”
“從哪里了解的？”
“巴爾獸在現實世界的時候就一直很主動收集信息…”
“在現場發現的。”
巴爾獸.X的回答一下子就讓畢澤安靜了，尷尬使他目光挪來挪去，尤其是朝著手機。
月環蛇：問他有沒有破壞現場
你在旁聽嗎？
剛還有丶煩惱對方進一步問明情況的話，自己是不是該直接放錄音，畢澤對自己的信息概括能力一點都不自信，但看對方發話如此自然便趕緊傳話道：“巴爾獸，奧默問你有沒有破壞現場！”
剛還尷尬，這話來得正好沖淡氛圍，也算是幾分自救智慧。
“沒有，我只確認了那篇空間的異常再驗明那些儀器的作用，并且行動全程都建立于隱匿之下……我該破壞么？”
月環蛇：不，保持你目前的處理方式，還沒到打草驚蛇的時候
“你知道那里么？”
這問題一下子就讓沉和畢澤同時扭頭。
應當是知曉其中一處，簡單來說，我在天門之城競馬場的守備系統中連接到了嘆息之墻
“那意味著黑暗區域與人類網絡的位置趨于無限的接近，”巴爾獸.X那本就不太大的雙眼微微瞇起，眼眸狀的額飾正中更是顯化幾分肅穆的紅光，“三級網絡與二級網絡的大型隔斷失去作用，這在人類世界也該算是大事。”
的確，但你覺得我們是該報警還是隱瞞？
“我不是人類而是數碼獸，但據我所知，你有一半屬于人類。”
都612年了就別搞什么混血歧視與純度檢測了，我當然會報警，就在此地，就在此刻，但同時我也會將我們的計劃全盤托出，讓他們做出抉擇
“他們？”
這種時候顯然不該讓身邊人來承擔第一輪壓力不是么？
“你否決了混血歧視與純度檢測，但在那些被你告知信息的警長眼里，你的確與惡魔無異。”
尬黑，不要看到自私自利就往惡魔身上拐，人類丑陋起來可是連魔鬼都會甘拜下風
“…我會記住的，那么那些人類是怎么決定的？”
高層的種族陣營可不限人類，至于決定，還沒有決定
說不清是在踢皮球還是在層層篩選求證
“我曾聽說你見過天門之城的市長。”
一面之緣不足以下判斷，天門之城的日新月異之處一直很讓我頭疼
雖然只是半年不見，但半年的時光放在奧默身上都能改變許多的人際、習慣乃至氣質，放到天門之城這種三天兩頭都可以出本書的混亂地界——他可真不敢說那位市長如今是怎樣一副形象。
要以那形象模擬對方的決斷就更難了，畢竟位高權重時的決斷動機往往是既不簡單也不純粹，盡管能被「利益」一詞概括全部，但不論是自有安排的決定還是配合這邊的決斷都是要從可行性與風險，更與可能的種種阻力出發——
說到底，這并不是一件小事。
競馬場的防衛系統里側已經無限接近黑暗區域的現象，乍一看只是多了個開門條件很低的數碼冥界直通門，是地區風險，但在這種現象只是個例么？
奧默并不這么覺得。
盡管證據還不充分，但他腦海里有兩條已經能夠拼接的情報足以讓他懷疑起更多。
那就是：以黑暗區域作里側會干擾對外網絡，是否也意味著用黑暗區域做外側網絡可以保障地方局域網的封閉？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是見過的。
——傀儡MKII噬星零以所聽所聞呈現的獸之教團臨時駐地局域網風貌。
從抵達之初到如今已是經過了數日，臨時駐地所處的異空間也已進行過七次更迭，許多房間的布局連同陳設都被迫進行過變動，唯有開發部門的那些設施與局域網絡的外側邊緣始終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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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噬星零收集的情報里是由教團方與黑暗區域的部分數碼獸合作探討的‘杰作’。
而現在且不提教團方這邊怎么看，魔王那邊顯然對此還有其他的利用方向。
甚至有可能與獸之教團的合作就只是魔王們計劃的一環而已。
奧默所能想到最壞的可能就是敵人的數量與勢力都遠超自己預料。
對方開啟計劃的時間或許早得遠比自己想象中來得更早，早到足以讓它們運營出諸多的賣界賊來讓自己疲于揭露追討。
而在這般不幸的預估里有著不容忽視的萬幸，那就是黑暗區域的價值遠遠不到能讓某些大人物倒戈的地步。
只是一個異世界而已，哪怕其勢力造成的威脅能夠撼動本地局勢，最具利益的作用也就是給當地局面打開個破口。
——讓某些本就既得利益者趁機攫取更多的利益。
——讓某些未能得到入局資格者在臨危受命中謀取資格。
是的，也就僅此而已了。
畢竟這里是天門之城。
是有著十數道常態天門，更擁有數十道常駐異世界坐標的港口巨城。
黑暗區域固然是作為數碼世界的反面而擁有驚人的領土面積，但那冥界般的生態地位，以及那根本談不上特別隱秘的軍隊情報——在真正想干大事的人眼里屬實不太行。
競爭力還不如天門另一側的其他異世界。
尤其是某些還未常駐坐標，也還未被聯邦官方建交的那些異世界——異世界入侵大案可都是得在這兒找，而不是什么鄰居家的地下城。
嗯，數碼世界的背面黑暗區域，在天門之城的居民們看來的確就跟鄰居家的地下城差不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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