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大名，您好，林頓先生。”
東歐人面孔的男人對那還在散發著柔光的青年伸手。
雖不知這發光是不是因為喝了擔當賽馬娘的藥劑，也不知對方身旁的愛慕織姬選手為什么瞪著自己，但他作為天門之城本地人的工作素養讓他拋開了種種好奇。
也因此迎來了奧默.林頓那態度同樣親切的握手。
“您好，史蒂森先生。”
“啊…”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胸前的工作牌，那男人的笑意便也愈加濃郁。松開了握住的手，轉而朝著其他幾位賽馬娘，尤其是對千明代表投以分外尊敬的目光招呼過后，這位身著風衣款戰術衣的男人便立刻引領著大家的目光投向一面管制室的屏幕。
“就是這兒，”他說，“若是千明代表小姐的推測不曾出錯，那么您是否能在這面屏幕中感知到黑暗區域的氣息。”
曼城茶座、美浦波旁：“？”
愛慕織姬：“嗯？”
愛麗速子：“哈？”
“什么叫咱的推測不曾出錯啊？說是我的粉絲卻不信任我的能力哦！斯蒂森。”
“…”同樣是沉默與意外的目光瞧向那正抱怨著的千明，奧默在發問之前就已提起那被漆黑色的數碼之魂環繞的手掌。
與此同時，那在幾位賽馬娘的視野里幾乎是憑空蹦出的女巫獸也是讓那身后那長條狀的黑貓直接朝那屏幕探頭，反復嗅探。
“好像…真的是……”對此感到不可思議的女巫獸扭頭看向搭檔，便見搭檔手中那數碼之魂在勻速的自轉中爆開，數道漆黑色的數據如蛇般直探那屏幕。
下一瞬，屏幕自啟，自那熒屏亮起的光中卻唯有緩慢涌動著的漆黑淵面。
以數碼之魂鏈接電子產品所打開的自然是數碼世界大門，可數碼世界的何處會有此等風景，那答案唯有：
“嘆息之墻。”
補上了搭檔沒說完的話，讓那已然被有所侵蝕的漆黑鏈條極速抽回重組，再度化作數碼之魂所為人熟知的以無數矩形的復雜數據組成的氣態模樣，奧默.林頓在蹙眉中回首，看向千明：
“我回頭再問你是怎么注意與驗明的。”
“那你可就沒什么能問的咯”
拿鞋尖在地上劃著小小弧線的千明如此嬉笑，倒讓他那本是已經挪開的目光倒帶回歸。
“你整理好了？”
雖然思維傾向比較分岔，但唯獨思路迅捷這方面，愛麗速子與奧默.林頓這對擔當賽馬娘與訓練員卻是一般無二。
“史蒂森，準備好了嗎？”
結果在千明的嘴里倒是外包。
不過也是。
奧默理解這種在重要設施中發生的案子最終都是要以設施所有方來整理消化調查情報。偵探自然也可以資格埋頭處理，但那往往是基于不信任與享受破獲感的前提下。
千明代表大抵也是會享受破獲感的類型，但要說整理成案情簡述與報告什么的……依奧默多次在醫務室觀察千明代表工作的結論而言：
做不到的。
那跳脫的大女孩與安靜的伏案敲鍵盤是互斥概念，擱那兒打個醫療報告都要順便嘮嗑兩句。
而要換做這種需要保密的案情報告，她怕是害得特地綁架一個關系好的人來聽自己一邊整理一邊得意洋洋的自夸——
好吧，那大概就是當下了。
千明小姐假意是要拽訓練員與四位后輩一起來飯后冒險，實則嘛……
“別這么看著我，我也是想帶大家一起體驗一下冒險感覺的好嗎，”這人是這么說的，“明明前面都挺好的，大家拼湊怪談內容多有感覺，結果就有人沉不住氣，這就要揭穿了”
“好吧，那是我的錯…啊，謝謝。”因為外人在場而得以從愛織的拽手狀態下解放，總算是成功舉手投降一次的奧默接過那史蒂森先生遞來的儲存器。
將其插入終端讀取便有一排排文字連同協助說明的表格呈現而出時，他也干脆滿足著千明自個兒不認的虛榮心：
“那么……義氣慷慨的千明女士可否賞光為在下說明一下那最初的最初，緣從何處呢？”
“哼哼”這相似的得意模樣讓奧默想起小茜，也不知這是否算是在自己這兒討得些嘴上便宜的女孩們的共性。
“那可就得從某個自私的訓練員一點都不打算跟賽馬娘分享一下自己的小天地，堅持三心二意的跟大家相處開始了！”
“咳，史蒂森先生？”
“啊，我會和其他人退到崗位，”雖然很想聽這八卦，但既然當事人開口了也沒辦法，這位競馬場安保隊長干練且禮貌的招呼著其他幾位象征性警戒的員工快步離去，“若有需要可隨時來門前招呼。”
“會的。”
奧默說罷，便抬手一個靜音結界讓幾位保安腰間的探測器變成紅色，然后他也不管，重新回頭和其他女孩一樣看向千明。
“您繼續。”
“嗯…我說到哪兒來著？”
有人表現得像是過快生效的健忘癥，也有人不想拆穿對方過差的演技，復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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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有自私的訓練員一點都不打算跟賽馬娘分享一下自己的小天地，堅持三心二意的跟大家相處。”
若是正常的健忘，大可以不用從接近一開始的環節復述，但這種小聰明果然還是算了。
不要因小失大，也不要太在意身邊的小姑娘們看向大姑娘那各有差異，但都是在若有所思，好似靈機一動，必可活用于訓練的訓練員般的反應。
盡管直覺已經在警告他今后日子的難熬，但光示警卻不給點解題思路的直覺也就到這兒了。
奧默那該死的責任感與專業性只會將他的注意完完全全的錨在正事上。
至于這些注意到卻與正事無關的細節，往往是之后復盤記憶時讓他擰鼻梁的重頭。
但顯然，以千明代表的賽馬娘可不管訓練員‘死活’。
只會一個示范，四個記錄。
“哦對對對！是那個自私的訓練員不帶咱們玩兒，以至于我得自個兒去想辦法摻和一腳。”還要再踩一腳的千明說得那叫一個意氣風發。
“不過那時候也的確是沒什么渠道與機會接觸類似的情報，有的只有那個自私鬼在小群里發的細碎情報，而且還都是隔了好幾個小時才想起要發似的過時情報！”
差不多夠了吧……
笑容越來越干巴巴，但也還是在安靜聽著的奧默，本身也是無話可說。
“不過就算是過時情報，里面也還是有些能夠從其他角度進發的線索對吧？譬如黑暗區域那等于重能怨氣場的環境，以及本身作為數據層面的怨氣場，在信息如此發達，到處都有屏幕的天門之城，還有天門之城最近的整體網絡環境都有不穩定的傳言——”
“這個時候，我就嘗試這城區的網絡檢索。”
“先是直接檢索黑暗區域，沒什么成果，就開始檢索網絡異常，成果很多但又太亂了，我就開始檢索網絡與怨氣——”
“然后你就找到這兒了？”速子雙手抱臂問，
“那沒有，”千明搖了搖頭，“以這倆關鍵詞檢索的結果還是太多了，天門之城的好玩可真是超乎你的想象。”
“好玩嗎…”在看清妹妹在身邊之前都對這些靈異案件毫無興趣的愛織有些整不會了。
“所以，”波旁舉起手，“千明前輩是怎么找到的？”
“…我，”茶座說著，抬頭看向訓練員，“我有加過的降靈學前輩們的大型聊天室，什么城區的前輩都有，然后，千明前輩讓我幫她詢問……”
“什么城區都有…這種大聊天室哪兒有那么熱心的，你們不會還花錢招募了吧？”速子很是詫異。
茶座說：“…沒有，大家，都很熱心的。”
“真的？”速子扭頭問向千明，較真的模樣像是怕茶座在隱瞞什么被風險行為。
但據奧默所知……
“真的哦，那幫陰沉家伙真的一個比一個熱心誒。”
是的，就像千明說的那樣。
降靈學的學子雖然一個賽一個陰沉，但也不知是學習環境、生活環境所致，讓他們總是有著驚人的友善與互助精神，以至于經常能在‘凝聚力最強的系別投票’里看到它闖入前列。
但這大概是速子完全不關心的內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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