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17:人類社會的可悲優越性
NO.417:人類社會的可悲優越性
雖然光明獸的外表是個小孩，但墮落之后才是路西法這位墮落晨星資料概念的魔王成體，體格健壯，身姿高挑。
那目測估計有兩米六有余的身高，哪怕是在這群人均有著怪獸體征的‘后天亞人’群體中也足夠顯眼。
能被‘噬星零’一眼瞧出身份，然而它卻沒有在那瞬間反過來注意前者。
這倒不是它欠缺足夠的警覺，而是此處的大多數人都和‘噬星零’的目光相似。
詫異是最不值一提的，高興是難得一見的，貪婪是更為稀有的，各類情緒的混雜交織在一起被那傲慢大罪的魔王俯瞰，自是無法奢求它那對瑰麗的藍眼停留于某處。
尤其是噬星零的目光之中僅僅就只是驚愕，連本應具備的忌憚與敵意都不曾被演技所展現。
也正是這樣的無害讓祭司的推薦更顯自然，連斜對面站著的那位管理行動部門的祭司都隱晦的豎了個拇指，讓那留意到這份細節的奧默神態微妙。
雖說現實不是游戲，每個角色都的確是有自己的生活。
但你們的小動作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他在這獸之教團臨時駐地待著的這幾天，最大的感觸也是這幫人的小動作是真的多。
當你跟這個人說話的時候，他那放在身后的手掌可能正在給另一邊的人做手勢。然后你跟那個人說話的時候他更是在一邊回應手勢，一邊以你不方便直接截獲的精神波動在跟其他的誰溝通，顯而易見的是某種心靈感應。
當然，你也可以說挺眼熟的。
眼熟到完全就是奧默.林頓自個兒在忙于工作時被人找上的表現——不要深究他在與你對話的同時在做什么，愈是深究就愈是容易像某些占有欲強的小姑娘一樣揣測他是不是對這邊不上心。
當然，本就擁有相對獨立的多線程思路余地的魔人，自是能夠理直氣壯的。
他甚至可以發誓證明自己在面對身邊人時的回應都是專心認真，至于這些獸之教團里的人嘛……
也不是完全沒有能雙線程的家伙吧，畢竟一心二用本身雖然是個少見的才能，但也是能通過后天練習追逐的。
甚至能夠通過后天改造將其超越。
放在機械飛升與血肉飛升的升華者群體里就算不上少見，在這一群‘怪獸亞人’的圈子里也一樣是有好幾個的。
但也仍是少數。
就奧默自個兒交流過的人群里，就四十個人里有三十一個敷衍怪，開口只為把你糊弄到接下委托。這個階段的Ta們，嘴里說的話也是有至少四成不可信，屬于是給他通馬桶的旅程增添工作量，心情好不了一點。
但也只能說是某種意義上的因果報應了。
畢竟他平日自個兒開口也并不求句句真言，想來某些和他交流的精明人大抵也是差不多這個感覺。
然而跟這么多的自己斗智斗勇，這報應的強度還真是夠驚人的，是被傷害過深的誰詛咒了嗎……
這樣不著調的感想也已湮滅于當初。
現在的他得扮演好一個初來乍到又被委以重任的緊張年輕人模樣。
盡管是見過‘大哥被殺，同伴被捕’，人格層面已經有著巨大成長，但要說是伺候大老爺……該茫然的還是要茫然，該僵硬的還是得僵硬。
甚至還要適當露出些走神來方便引入最近的境遇。
甭管對方喜不喜歡看，人設與演技這塊兒必須以最優先的模樣到位，然后才是能夠刺探的情報。
委實說，最末那本該是最為重要的內容被排到最后也是不得已。
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潛入好幾天后仍然這么卡著不上不下的情況，但你要說這有多高端局的話，倒也不見得——魔人很清楚自己現在之所以搞得這么艱難還是因為他想一網打盡。
否則線下掌握的情報已經足夠他搖人全軍出擊了。
也是有種放著正常的進化路線不去嘗試，非得從小妖獸直升別西卜獸的倔強。
只是暫不提這番倔強所導致的尷尬處境，他所刺探情報的對象也顯而易見的是個麻煩家伙。
“那些小玩意兒就是你們追求的東西？”
“…沒，沒錯。”
“和我們當初拿到的很不一樣，是因為數碼世界和此處世界的環境大不相同么？”
“應，應該吧？”
看著被它那人形數碼獸特有大比例手掌捏起的怪獸膠囊與輝石，噬星零顯得不是很確定。
“不能干脆點么？”
“呃…很難，畢竟我也是新人…”
“你是想說你的那些上司們用你這個新人來敷衍我？”
“不敢！”
囊括了頸后與頭頂的兩對翅膀，一共五道白色羽翼與六道黑色蝙翼一道黑色羽翼所組成的傲慢魔王，乃是歷經數碼世界無數年來不曾換屆的古老存在。
在被「大罪之冠.傲慢」加冕之前，那放在現實世界乃是帶領三分之一天使背叛的墮落晨曦，在數碼世界卻是名副其實的天國之君。
——被三大天使階級服侍的光明獸，在世界樹還是唯一神卻又少有動靜的年代可謂是真正的萬軍之主。
即便是后來發癲被群起攻之，更被十斗士打爆淪落至黑暗區域，也不妨礙它的傲慢依舊。
但這里有個比較反常識的一點。
那就是單純傲慢的老板反而最好伺候。
不是因為難度低，而是因為足夠普遍。正如天下烏鴉一般黑，世上也充斥著一幫子有著莫名其妙的驕傲與狂妄的上位者們，逼迫著下面的人去適應他們的脾性。
適應不了？
那還能咋滴？默默辭職和辭職前給他來個大的選一個吧。
即便是當年的魔人也沒有免俗，盡管他現在的上司非常理想，不論是秋川彌生還是駿川韁繩都是各有千秋的，能讓許多人夢寐以求的領導類型，但他以前做兼職的時候也不總是這么好的運氣。
不論是傲慢的領導還是自詡天才的同事，這兒都是有的。
在畢澤當初在談及的點點往事里抱怨的時候，奧默忍住了沒提這個很遺憾的殘酷真實：在神圣泰拉聯邦這種發展下限拉得很高，上限卻拉得更高的社會，裝模作樣的傻逼不會少，只會更多。
只是更為成熟發達的信息時代，總是能夠輕松編織出足夠讓那并不是很愛到處跑的你感到世界無比順心的信息繭房。
可惜奧默不是那種安靜的人。
貪婪的欲望也不容許那只為舒適而顯得片面的信息繭房包裹自己，所以他會適應。
他會在適應這世上有許多傻逼的同時，試圖尋覓與他們相處的方法，并在那基礎上尋求更上方的——引導、駕馭他們的方略。
所以若你有在全程觀察噬星零與光明獸.墮落型的交談的話，你就會發覺前者正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占據話題中那負責引導的一方。
這需要耐心，耐心到讓那些傲慢的上位者注意不到你那極小極微的說話方式的變化。
也要耐心忍受對方一開始對你的輕蔑與不屑，耐心忍受即便你一點點的展現出能力也仍沒能被對方認可的事實。
到這時候，你會發現最難的不是對方的性格，而是你擁有的時間。
——那樣躁動且傲慢，甚至可能有些嘴臭的家伙，Ta們自己不見得愿意跟你相處那么久。
你必須擁有熟練的步調。
否則一切努力都會消失在對方一句‘無聊’后的離去里，然后寄望哪天再有相遇的契機。
而當你能夠解決那時間問題，亦或是你們的再見不再是難以確定時，你或許就能做到現在的噬星零一樣，開始以一副乍一看沒什么問題，實際卻是在踏及對方私人邊界話語開口：
“可是以大人您的本事，應該有許多合作選擇吧？”
“我們教團做得比他們更好嗎？”
這周末可能會抽一天請假，不過是周六還是周日…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