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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會有三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這是奧默在穿越者那兒見過數次的經典傳聞。
也曾試圖在畢澤那兒確認真偽,結果就是后者那兒的版本直接在數字上從三跳到了七,達成了兩倍多的飛躍。
從數據演算層面而言,這種說法倒不是沒有可行性。
畢竟你可以將現實視作一款超大規模的游戲。然后在這地球OL里,每個賬號的捏臉都算是相當自由,擁有數以萬計的初始臉型和更多的調整方案,構筑百億以上的個體存在——在這樣的個體基數下,有那么零星賬號的捏臉數據和其他人撞車也不是多么不可能的事。
正如某些公眾人物的替身演員之中既有較為廣泛的人工整形,也有稀罕但的確存在的天生一致者。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
地球OL的捏臉自由度是如此之高,就連后天的成長環境與生活經歷也一樣可能給面容造成影響。
你要在這種情況下要談及一模一樣,恐怕還是在娘胎里和兄弟一起數據同步來得現實些。
相似是有可能的,一模一樣的幾率卻是艱難到幾乎可以視作不存在,而這還僅僅是不談性格光論外貌的結果。
但這只是對現實人類的研討,而非數碼獸。
人類的外貌難以在自然條件下達成高度一致,但數碼獸們卻能輕松做到。
盡管后天的成長環境與生活經歷對模樣的影響也同樣表現在數碼獸們身上,但那些同名的數碼獸們卻是能找到一點不少的模范樣本。
模范樣本,指外貌乃至性格皆是一致,簡直是如黑道復制人般的數碼獸們。
這就是數據核對整個數碼獸的矯正效果。
數碼世界誕生于網絡數據,在數碼世界誕生的數碼獸們從認知到‘我是誰’這個問題的剎那,就會被那名字所蘊含的概念束縛。
譬如說Witchmon/女巫獸的名號正是Witch/女巫mon/獸,也正因此,所有的女巫獸都會是一副女巫扮相、女巫性格,正可謂是‘刻板印象’、‘標簽化’的直觀表現。
個體之間所能被容許的自由,也僅僅是「女巫」這一標簽下的差異,也就是所謂的整個網絡數據中對女巫所能想象到的不同風格、不同個性的囊括。
好在伴隨互聯網的急速發展,人類文學創作的不斷變遷,包括「女巫」在內的許多名詞標簽都被確實的數據擴充得龐大且多樣,所以女巫獸這類古老名詞的數碼獸也相應的在自由度上迎來了數度變革,完全可以說是吃到了時代的紅利。
相較之下,某些以魔神為名的巴爾獸,別西卜獸什么的。反而因為其概念本身的精細鎖定,雖然同樣常被用于文學創作、網絡討論中,卻遠遠沒有「女巫」概念那般百花齊放式的多姿多彩。
所以巴爾獸.X常對此感到約束、壓抑、逼仄。
但且不提他為自由所做的種種嘗試,當下的重點顯然不是那位不知在忙什么,前段時間還放著畢澤不管的高貴之王。而是數碼獸中廣泛存在著‘數碼復制獸’的情況下,女巫獸這種成熟期數碼獸的數量其實是一點不少。
換言之,認錯的可能性極高。
尤其是在這幫墮天使和不死型數碼獸緊張起來的時機有些過早了。
早到女巫獸剛出現,都還一句話都沒說的時候就開始了視野共逐——反倒是不像是出于理性的判斷,而是一種下意識的應激狀態。
而那下一秒就恢復如常,一種能讓小奧默懷疑自己是不是接收到了錯誤的傀儡訊息的‘集體復位’,則更是讓那份應激狀態顯得無關判斷與思想。
簡直有那么一分驚悚的色彩。
在那搖滾樂隊中嘶吼的惡魔獸、與客人笑談的女惡魔獸、幾個分立吧臺的吸血魔獸們都在復位之中一臉自然貫徹未停的工作時,小奧默腦中率先浮現的是一些鬼魂將人操作如傀儡般模擬的把戲。
傀儡們遵照生前習慣做著該做的事,進行著該做的互動,唯獨在某些刺激出現后會集體反應乃至斷片,再啟動后又毫無所覺——這類情景在教科書上亦有不少,更指明了應對方式。
對小奧默而言也算不上什么恐怖情節,只是覺得這或許會是一種麻煩。
“有沒有想對我說的?”尋了個邊緣沙發坐定后的他問向那拉拽著披風的女巫獸,順便對那飄在半空的服務生復述勘龍在地址后劃下的說法,“兩杯腐靈特調,一位向導。”
“兩杯腐靈特調,一位向導好的,”
一爪拽筆,一抓拽著拍紙本的小惡魔獸一面復述,一面以驚人的靈巧在拍紙本上劃出一道簡寫,旋即飛走開來。
也在它離開,整個數碼金屬包間立刻恢復封閉的瞬間,小奧默透過傀儡聽到了搭檔數碼獸那沒好氣的回應:
“我不認識那幫家伙,他們也都不認識我。”駕馭著整個飛行掃帚飛得更高一些來免被沙發、桌子妨礙的女巫獸,扭頭望向那從自己圍脖間飛向下方沙發趴著的黑貓。
“你想讓我說什么?”
“這番話只會帶來兩種可能,一是你的數碼核將顯得更加獨特;二是這個酒吧背后的人認識你。”
收起兩指的奧默瞥了眼身旁趴著的黑貓,又仰頭看向那給自己展示尖角黑靴與過窄裙底的女巫獸,問:“你有樹敵么?”
“那肯定多啊。”那對看起來沒什么自由可言的黑靴小幅的晃了晃。
“哪兒有數碼獸混到究極體沒敵人的?”
“活著的有多少?”
“一個。”
“巴爾獸.X?”
“明知故問。”
“看來你對敵人的判斷標準還挺高。”
“你也不至于把那些訓練員都當敵人吧?”
“敵意的大概程度是要心里有數的。”
“呵,究極體的我無所謂哦,反正誰來就殺誰。”
“但你的究極體數據并沒有真正對得起這番話的高度。”
“搭檔,你是想吵架嗎?”
“實事求是而已,”小奧默淡道,“以前的我只以為會和你只有工作上的合作,因此沒必要在意你的過去和你本來身纏的一些麻煩,結果倒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可我也沒有覺得我的過去有什么麻煩的。”
“在黑暗區域待了多久?”
“鬼知道啊,這地方的時間有意義嗎?連個正常的白天都沒有的地方。”
“總該有個體感時間的,像是如果單純按天算,你覺得該用千,還是萬的單位來形容。”
“不知道,感覺不會比萬低,但更高就沒概念了。”
“能在黑暗區域混到這個時間單位,要說沒麻煩才說不過去吧?”
“什么啊?搭檔對麻煩的標準是怎么判斷的?”
“與當地超過三十位活著的數碼獸有矛盾,包括你不認為算戰斗規格的身體損傷,亦或是…你與七魔王之一有過沖突。”
“哦,”大手套覆蓋的指尖戳著下巴,女巫獸若有所思的感嘆,“那就確實算是有麻煩。”
“表達清楚一點,是在認同我的標準還是感嘆你的過去有麻煩。”
“后者咯。”
“前者還是后者?還是…”
奧默問著,看著那上方緩緩降下的女巫獸干脆一口打斷他的話。
“都有咯。”
“……那很有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