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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提過天門之城有著相當一部分立法自治權，在聯邦議會許可的前提下，就連實體法典的厚度，都要比其他聯邦治下其他城區厚個四分之一，乃至三分之一。
而造就這一切的原因，正是異界文明與異界生物。
既然不打算囫圇抵制一切，反而是想從中攫取技術、能源與人脈，那便理所當然的要付出更多的成本去接納、管理。
更要在此基礎上，尋求合理利用那一切的技術。
盡管以上都有界門區這位前輩，也有那前輩曾施行的律法做參考，但比起一直都保守謹慎，穩扎穩打的地球前輩，天門之城這過于外地的野路子顯然是要在追求與作風上都更加狂放與貪婪。
它幾乎是想要接納所有。
不論好壞，不論立場，一切總該有所價值，只看如何運用——以這份理念建立并高速發展的天門之城，其變化最大的正是法典的厚度。
禁止使用芯片記憶的考試往往能讓當地的法學生們哀鴻遍野，但作為單純的興趣了解者，源能、義體、魔藥強化的頭腦完全能夠輕松應付加厚三分之一的法典。
然后感慨。
很難不感慨。
當你意識到自己記住的法規里光是籠統種族定義的目錄都超過一百二十道時，你多少是要感慨一下天門之城的邪門兒玩意兒好他媽多的。
或許還免不了一些悲觀想法的浮現，譬如就算是背下來了也難以活用什么的……當手中的拼圖足夠多的同時，還存在不少無法直接組合的異常板塊，這樣的疑慮自是無可厚非。
但奧默.林頓本也不是為了客串訟棍才會翻起那法典。
他只是為了摸清當地怪獸產業的合法邊界。
“雖然早就有所預料…”
劃上那已是第二次拉到最底部的網頁，閉眼以吉爾巴利斯的算力調取數據演算、拆分、組合，自一秒不到的瞬間再度睜眼的魔人，只是嘆息。
“但這天門之城的怪獸產業鏈還真是如魚得水般的成熟發達。”
“不然你那第一張怪獸卡片怎么來呢？”莫里森吐槽道。
奧默傀儡雖是傀儡，卻也有被奧默塞過一個以備不時之需的手機。
比起通訊聯絡，更大的作用是作為數據通道的門扉。方便女巫獸、杰斯提斯、奈特、第二代這類奔走于數據領域的生物轉移直達。
同樣已是常駐數據領域的電子養父自然也在其列。
在終端不開放的特殊時期，無法在那圍繞養子的修羅場上獲得最佳觀眾席的莫里森.林頓，便是以十二分的不爽在這邊當電子吐槽役。
當得蠻有攻擊性。
卻也因過度的攻擊性而有失理性。
奧默對此倒是平淡，畢竟在十幾分鐘前，他還帶著手機故地重游，回到一年前莫里森倒下的地點。
倒是沒有問些‘當時什么感覺’的缺德問題，倒不如說他本是一點都沒興趣來的。
可當事人主動提出想來現場，他又能說什么呢？
本就心情沒好到哪兒去，再瞧一眼當初的死亡現場，也沒提起什么墓前比V拍張照的興致來，如今有這攻擊性也算不得多無法接受——一想到這里，奧默的回答也很平靜。
“上了非法拍賣行的貨物，恐怕不能算作產業證明。”
“那也要看看那拍賣行是不是有長期貨源吧。”莫里森嘴硬道。
“或許。”
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奧默扭頭看了眼一旁的沉。
后者以一貫的敏銳抬頭與他對視了半秒后，便猛然扭頭瞧向面前忽然展開的漆黑霧氣，再次回首便皺了皺眉。
“十駕、貉、鬼蛇他們在等你，”奧默說，“去參加祭典吧。”
“結束了么？”沉問。
顯得像是意猶未盡。
那或許是一種錯覺，畢竟他在奧默這邊四處奔波的時候，只在幾次能夠眺望怪獸的機會中入神發呆，除此之外都像個沉默寡言的小跟班，讓人瞧不出心情，自然也無法判斷他對這工作的滿意度。
在奧默看來，整個怪獸優生思想隊伍里，也就十駕有種干一行愛一行的敬業負責感；鬼蛇雖然也會對沒搞完的工作在意，但那更多是一種‘不能讓老子像是服輸了一樣’的，角度奇怪的爭勝心。
至于貉……
雖然不能說是薪水小偷，但也只在能讓怪獸出手的環節充滿活力，除此之外她還蠻抵觸麻煩，可謂是只在特定領域有干勁的上班摸魚人。
而沉卻是根本沒有好惡之分，只是在為怪獸相關的事物奔走，并且也不在乎效率與否——就像他蹲守響裕太與寶多六花耐心十足，在古立特宇宙的另一版記載里蹲麻中蓬與南夢芽也極具耐性那般：為了用情感喂養體內的怪獸，他愿意等待那情感的醞釀，可以說是相當耐得住的食客。
可到了如今，到了如今的神圣泰拉聯邦這個環境里，怪獸優生思想已經不再需要與社會環境作對。
只需要為怪獸相關奔走的他，似乎也將那份耐性轉嫁到了這邊來。
與貉似是而非的他，就這樣在特定領域耐性十足，足以成為眼下的最優員工。
但奧默卻并不需要他那樣緊跟。
盡管已經是5000的年齡，但不論是外表還是心理狀態都算不得真正的大人的沉，在魔人看來也同樣需要興趣的培養。
也需要適當的放假。
“這邊剩下的都是些不重要的跑腿工作。”他說，拍了拍他的肩膀。
“祭典會有很多小吃攤，也會有很多享受節日的人。”
“多做嘗試，你和嘎古拉都是。”
“…好。”
注視著奧默的目光，沉只沉默了一秒便做出了回答。
“還真干脆啊，這孩子。”目送著他邁入黑霧的莫里森感嘆道。
“我還沒見過他真正猶豫的模樣呢…”同樣目送他邁入黑霧的魔人，只是再次翻看起了電子文獻，繼而結合那些規定翻閱著相關條例的觸犯與遵守兩方面的相關案例，并補上沒說完的話：
“那男孩模樣的他也是一頭怪獸。”
“也？”莫里森微妙扭頭。
“還有我自己。”
“我可不覺得自己帶回來的小孩是怪獸。”
“謝謝。”奧默淡道，旋即閉眼，專注于資料上的頭腦風暴。
“好敷衍啊，你這小子沒當回事吧。”
“難道你指望我做出非常感動的反應嗎？我們甚至還在工作中。”
“把們去掉，我又沒干活。”
“或許待會兒就有活干。”
“什么？”莫里森分外詫異，“你明明這么久了都不愿分配給我活干！”
沒聽過這么奇怪的要求——這樣的吐槽放到如今對奧默而言顯然已經進行過太多次了，他直奔重點：
“在我翻到的怪獸放養條例的相關案例里，提到了擬造大洋.沖繩群島的海洋怪獸牧場，并且其中還提到了每年夏季的煙火祭典都會有怪獸演武的演出。”
“啥？”
“你去關注一下現場，反正傀儡這兒也不需要陪伴，去看你想看的東西吧。”
“我想看的東西可不是怪獸啊！那種玩意兒出來我還怎么指望你被那些女人……”
電子吸血鬼話沒說完，就被傀儡預先長按的關機鍵踹出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