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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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過程中交替進行的兩次休息,被稱作二息步行,在徒步旅行或長途行走中分外常見的同時,也被視作一種能夠調節體能,避免過度疲勞的鍛煉方式。
將行走換做奔跑,也一樣適用于賽馬娘的訓練,不過對奧默、畢澤這類本就對ACGN的圈子比較關注的人來說,二息步行還是首術曲(用虛擬歌手聲庫創作的音樂作品),在極東語的含義是(不停地)拼命前進。
這是一首以隱喻來講述成長的歌曲,在伴隨著傷害與爭執的愛中不得解脫,在被并非官方但卻被官方轉正的pv得來《AndroidGirl》的延續之前,官方都不曾表現過丁點有關那意識流歌詞的敘事傾向,這也讓那首歌中的女孩到底是真實存在的人,還是夢想之類的指代成為了很是長久的理解分歧。
但……
是人還是夢想,這種事真的很重要么?
重要的不該是你漸漸放棄,甚至傷害了過去友善以待的存在么?
在那首歌的最后,模棱兩可的歌詞或許可以理解為主人公的走出了那份伴生與愛的傷害,但歌外的某些人卻是顯而易見的回不來了。
“這次可真是要好好感謝你才行啊,波多爾多先生。”
“哦哆,那可就有些著急了啊,部長先生。”
自那周遭的熱情目光下,男人的聲音正如他瞧來堅硬的面罩般平穩,甚至還好像多出了幾分無奈。
“等到成果到來之后,才該是這種話題出現的時候。”
“但是這個情況就和你說的一模一樣啊!”
“比起一模一樣,被波及的人還多出了幾個不是么?”
“只是暫時失聯而已,”部長不在意道,“就算是被粉碎成數據,也按理會被那些人自己整理出來,關鍵是戰斗節奏完全符合預測,波多爾多先生還對數碼獸有了解的么?”
“很遺憾,并不是這樣,我只是對這場賽事的規格有所了解后,再對警備力度進行了一定猜測。”
“啊,也是啊,艾可薩獸那樣的數碼獸雖是足夠知名,但要說具體的了解也是相當需要門檻,就連我們搜集得來的也都是些傳聞與皮毛呢。”
“有那樣夸張的那種力量上限,”一位部員嘆息,“也的確不好猜測他到底能出幾分力。”
“都別管這些了,有那些家伙源源不斷的派出的怪物干擾,我們的機會很大!”
“但是部長!我們先要讓皇帝拿到優勢嗎!”
這個問題顯然問到了那剛還很興奮,儼然是第一次有機會攻克訓練場程序的部長。
“很猶豫嗎?”
“波多爾多先生……”
“皇帝…那是那個奧默.林頓手下的賽馬娘吧,拒絕了你投去的援手。”
“可不只是拒絕,你是不知道啊,波多爾多,”有人補充,“那家伙根本就是知道我們會聽到一樣的懟著臉罵,庫爾卡和利維古當場就紅溫了!”
“我那是理所應當!難道你們還能不生氣嗎?還有,部長!那家伙就是仗著我們的最高目標得幫他才敢那么開口的!我們真要遂他意嗎!!”
“可是皇帝已經贏下過夢之杯.短途……”部長那因思考而顯得略顯空泛的目光,掃過所有看向自己的部員們,甚至包括了那只是合作客串的名譽部員們。
既有黎明卿這樣的異界研究者,也有獸之教團的黑衣主教。
在這次元座位的包間性質下,這兒的觀眾沒有一位是享受賽事本身的純粹者。
“若是這次中途也贏了,那就只需要再拿下長途,皇帝的神話與奧默.林頓訓練員的童話就能寫成,他們將會是我們畢生的最高成就,不是嗎?”
“誰還能保證自己的未來能有這種機會?”
“可那個奧默.林頓……”
“奧默.林頓,當他正式成為童話的主角后,他的境遇就會與他無關了……”部長喃喃道。
“什么意思?”
“你喜歡看書么?利維庫?”
“書…紙質書的話,我完全沒有興趣。”
“不是紙質書,是故事書,是創作,包括網絡在內,我在這個圈子里見過一種很獨特的說法,那就是當一本書完本之后,那本書里的所有內容都將與作者無關。”
“一旦完成,它便脫離了我,成為一種獨立的存在。”
在那利維庫詫異疑惑得時候,黎明卿忽然開口,以那面罩迎接他的目光:“我在這個世界的書籍中見過這句話,似乎是出自某位知名者。”
“莎士比亞,”有人端著手機抬頭說,“不過我卻找不到確切出處,他真說過這話么?”
“這不重要,”部長擺手,看了眼通訊中的進度,再重新看向那先行集團已是中盤過半的兩萬米賽道,“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一個形象完成,那個形象就可以脫離承載基礎本身。”
“我們大可以之后再將奧默.林頓的風評搞爛,所謂童話不就是這么回事么?”
“王子們可以在后世的說法中變成渣男,變成和各種公主亂搞的關系,但大家還是知道王子們在童話中代表的光輝形象。”
“那種東西就算不去提,也一樣烙在心底,這就是童話的深遠之處。”
“聽起來,你早在一開始就做好了決定,”黎明卿說,“那你還在等什么?計劃的時間并不多。”
他問的同時,面罩也朝向了在場其他人,似乎是在等一個反對者。
然而沒有。
部長就好像已經憑著剛才的話語說服了那幾個瞧著最不滿的家伙,只剩下他自己迎著黎明卿的面罩沉默,然后再次看向賽場。
看向那幾乎已經被天狼星象征并肩,更將迎來千明代表與葛城王牌的加盟,好似實力已然失去太多,連前面的美國法老與丸善斯基都無法超越的魯道夫象征。
眼中分外迷茫。
“因為我們不能太過度干涉。”
“過于明顯的不公是會讓比賽充滿爭議的,我們已經在上次比賽見到了這種結果,而以這一次更加正式,更加重要的規模……說不定會被官方介入,也說不定是讓比賽成績作廢。”
“那也不該浪費時間吧!”這么開口的人,是那位黑衣主教。
他攜著新祭司的指令,要以一個小隊的怪獸之力去協助他們干涉賽場系統,這本是手到擒來的任務,但卻包含著大祭司語重心長的‘注意分寸,別惹火燒身’的告誡。
那就是要保守些的意思。
也讓他這幾天反復做著心理預案,都想好了怎么跟這家伙拉扯,結果卻得來對方直到現在都還沒讓自己動手,凈是在聽那個叫什么波多爾多的家伙的話。
干嘛不按照原本的計劃走啊?聽一個研究怪獸還沒自己成果多的面具佬的話?真想找機會直接處理掉他。
然而沒有讀心能力,不知道合作伙伴都在想什么的部長,就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與其說是浪費時間,不如說是我們都得等一個時機。”
“時機?”主教皺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賽場,“什么時機?”
“在這場完全沒有集體節奏,只有這些賽馬娘自己的節奏的賽場上,我們理應等到皇帝真正發力的那一刻再助推,這樣既有效果,也能有最大程度的隱蔽。”說完,他又抬手扶額,望著那在巨大屏幕特寫下被風襲擾,如大浪小舟般狂亂翻涌的月牙。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她到底是什么時候才會真正發力,我看不出來。”
“那要不…聯系一下奧默.林頓?”
有人舉手,開口就是全員矚目,這就趕緊把手縮了回去。
但……
“或許…有必要…試試。”
來自部長的略顯遲疑聲,讓黎明卿面罩下的表情木然,看不出是人偶師放手了還是人偶師也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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