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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所有人都很活躍。”
當西崎豐找到奧默在會議室的所在，順勢在他邊上坐下時，就聽他好似自言自語的這么一句，手指都還搭在半空。
這能讓畢澤與新條茜這類穿越者吐槽一遍又一遍的戳空氣，在西崎豐這類原住民看來倒是稀松平常。
無非就是操作終端嘛。
現在的人都習慣開個私人模式，沒賽博黑客之類的本事就看不到在干什么，所以這種時候沒頭沒尾的一句就很讓西崎豐懷疑這人是在跟網友聊天通話。
所以，為了不招來對方看神必人的目光，他憋住了沒吭聲。
憋了好幾秒，然后就看著對方手指又是一劃，一道迅速顯現的屏幕被他調整角度地推來。
“有沒有什么感想？”
“啊？”
剛還在回應那些對自己打招呼的離席同事們，西崎豐聞言扭頭，便見那比起正文字號大上太多，幾乎占滿了整個頁面的新聞標題。
《異常？天外天航道60光年驚現異次元射線，裂縫陰影疑似魔神Zero！》
愣了幾秒，回過味兒來，這位大前輩的表情便從詫異上垮下來，變作了賤兮兮的模樣。
“什么感想？想聽我稱贊你很厲害？”
“5月9日正午12:40，也就是半小時前的報道。”
對這偶爾不太著調也不太靠譜的前輩，奧默已經能夠跳過吐槽環節，直入對方沒能意識到的正題：“別說皋月賞，就連春泰拉賞都已經過去十四天了，這新聞已經不新了。”
“過時消息？這種媒體火星一下也沒什么奇怪的吧，”仍未意識到問題的西崎豐，擺了擺手，“上個月就是因為又有皋月賞又有春泰拉，版面那是一點都不給別人留，你作為那倆姑娘的訓練員不是再清楚不過嘛”
“不一樣。”
將光屏位置重新拉回，奧默也不太在意他的遲鈍，只是劃拉著光屏進一步說明道：“正因為愛織拿下了皋月，天狼星拿下了春泰拉，她們名氣愈盛的同時也會同時帶起我的相關話題。”
“其他新聞沒更早的報道過嗎？”
西崎豐湊過頭來，看奧默那還未劃回私人模式的屏幕，正好瞧見那魔人姿態的配圖。
然后是魔神ZERO的配圖。
他記得這是在那個黑暗反派系造型投票網站里的原照片。
雖然的確不難檢索關聯，但在正式新聞欄里瞧見還是有種微妙的錯位感，讓他不禁想那當事人的反應。
然而當事人的臉上瞧不出反應，聽了他的話后更是將屏幕一點，并列窗口，給他展示上面那排得跟特雷森總控室一樣密密麻麻的屏幕。
“43個官方性質的新聞網站，都是在今天早上七點先后發布新聞。”
“私人性質的呢？”也不知這數字是否就是這兒的全部，西崎豐下意識想數一下都覺得眼花，干脆地放棄了。
“私人性質能夠直接查到的有589個，其中有16個端口搶得先機，但最早也不過早了四天。”
“才早四天？”西崎豐若有所思。
“那就是直接從源頭就管控到了現在啊，從目擊者到監視衛星再到現場封鎖……原來你一開始感慨的是這個。”
一想到這種現象的工程量可不是一星半點，他便總算是意識到對方一開始的感嘆。
“你覺得會是誰做的？”
“總不該是逐光者俱樂部，他們那會兒可完全不敢冒頭。”
“說是如此，他們也拋出了以實瑪利前幾次惡意競賽的痕跡來混淆視聽。”
“誰知道他們能那么蠢啊，我順著痕跡查了三天就又端掉一個窩點，你不來是真的很遺憾啊，你還沒有完整意義上的見過胡蘿卜俠動手吧？”
“失意的賽馬娘與備戰新賽事的賽馬娘，我那會兒的忙碌程度并不比你那兒小。”
“嘛，卡在皋月賞之后和春泰拉賞之前那會兒，的確也沒辦法。”西崎豐嘆了口氣，又抬手揮了揮，算是對那又一批同事招呼的回應。
作為一家極東式的校園，西崎豐這種既有資歷又有成績，更是知名訓練員的地位，那是老的新的都會主動來打個招呼，刷個友誼保質期。
在這教育職業逃不開的經典校方例會后的當下，這么一塊兒小地方的同事密度更是拉滿，這種前提下的西崎豐就和磁鐵沒什么差別。
當然，其實奧默.林頓的待遇也沒差到哪兒去。
尤其是這幾個月話題熱度就沒掉過，以至于西崎豐一開始看他劃出新聞還以為這人是來自己這兒充釣魚佬了——你怎么知道我又上熱搜了？
這玩笑奧默開得不多，但這半個月以來也的確是在聊天室里來過兩次，兩次就給他整印象深刻了。
但因為他在一開始就坐在靠里側的座位，這在散會后才找過來的西崎豐坐外面就被狠狠地當了一把招呼擋箭牌——或者說過濾機更加確切。
畢竟西崎豐只能擋下一些不熟的同事，而熟起來的哪怕隔著一個人也會打招呼，這時候，方才會議上那奧默被理事長點名稱贊的事跡便是最順手的談資。
只是事有輕重緩急，在這讓他等了十多天后才總算是等來的‘新聞’面前，以理事長的勉勵展開的嘻嘻哈哈顯然是要被比下去。
所以在接連四重干擾后，他終歸是站起身來，問那西崎豐要不要換個地方聊。
“其實我更想問為什么是找我。”
二十秒后的Ophiuchus小隊活動室，搭了一把傳送車的西崎豐坐下就問那正在咖啡機和小立柜兩邊輾轉的奧默。
沒有茶座代勞，沒有速子陰陽，沒有愛織冷言，沒有波旁掛機。
就連那總是能以莫名其妙的理由刷新的千明與天狼星也不在。
但這很合理，西崎豐并不感到奇怪。盡管并不是所有賽馬娘都會選擇在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午睡，但奧默手下兩組選擇卻是必然的結果。
因為五月既有經典三冠的第二戰。
極東德比。
也有夢之杯的第二戰。
夢之杯.中途賽。
在天狼星象征順利奪得春泰拉賞，達成春古馬三戰二連勝并憑此通過海選的當下，未成年與成年人兩組都有各自要備戰的當月戰場。
而這一次的備戰，西崎豐是和其他同事們一起在聊天室里討論過的。
也在那次討論里，他聽奧默說過這次打算跟隨主流，不考慮臨時抱佛腳。
雖說那也有可能是心機偷跑人在公眾場合大放煙霧彈來混淆視聽，但看眼下這活動室里的空蕩情況，西崎豐還是愿意相信他真打算降低女孩們的訓練強度并進行狀態保持。
好吃好喝好睡，加上只用于保持身體與奔跑狀態的訓練量——這才是參賽前兩周的賽馬娘往往會有的模樣。
只是這種時候的訓練員往往還是放不下心。
因為現實是現實，期望是期望。
你讓她們好吃好喝好睡，也說不定會失眠啊、生病啊、心情不佳再不專心受點傷啊……
意外總是很多樣的。
對一些分外謹慎的訓練員而言，臨賽前的那段時間說不定還能比賽馬娘更煎熬，更容易失眠。
西崎豐本便是本著說不定要拿出些過來人的經驗開導想法，才特地跑過來打算搭話，結果……
結果這家伙還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