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賽羅先生……”
下午四點二十，端著手柄，宛若玩游戲一般的超級特工，終于是忍不住開口。
坐立不安的神態，配上一身標準的黑西裝，更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上班時間偷偷打游戲的社畜。
但事實恰恰相反，當他端著手柄時，反而才是在‘上班’。
畢竟他們面對的是一款枯燥乏味，唯有風景可看的‘無人機模擬器’。
兩杯茶，沒有煙，端起手柄坐半天——便是他們眼下的真實寫照，而到了這種時候，便不免懷念之前奧默先生的‘小劇場’。
他抬眼看向不遠處那空置的單人沙發，而賽羅卻還緊盯著眼前推進的屏幕。
“怎么？有發現了？”
“沒有。”
“也是啊，哪兒有剛開始找就有收獲的運氣。”賽羅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感嘆道。
他在用著伊賀栗令人的模樣，凝神且沉默地盯著屏幕時，倒有幾分專注工作的本尊神韻，都能讓小陸邊上冒頭的佩嘉看愣一下。
只是顧不得感嘆，他又得重新端著照片對比小陸面前的屏幕：
“往左，往左一點…誒！對，那棟建筑感覺有點像，啊！小心路過的人！”
同樣是專注工作，朝倉陸顯然是不夠專心的，還需要隊友輔助作提醒，在猛然拉動搖桿中氣憤道：
“為什么天上會有人啊！已經在百米高度了吧！”
“百米也不是很高嘛，你變身用力跳一下應該也能摸到。”一旁傳來賽羅滿不在乎的聲音。
一旁的米浴也怯生生道：“那個……界門區的航空限高基礎好像是挺高的……”
“小陸，我查了一下，兩千米以內都是個人航空允許區哦，”已經從影子里跳出來坐在地上的佩蓋薩星人，操作著手里的小型終端，繼而揚了揚，“不過界門區的航空流量控制標準是最嚴格的。”
稍作展示之后，他又重新劃著屏幕，也沒在意米浴繞到他邊上看屏幕的動作。
性格羞怯且膽小，一旦缺乏安全感就會躲入被稱為‘黑暗之域’的異次元空間——具體呈現就像是躲入影子里的他，反倒是和米浴因性格相近的緣故，相處得相當不錯。
就連之前米浴對小奧默與賽羅那‘兄弟互動’的畏懼，也是佩嘉他和小陸一起安慰說明。
“不過ZS市因為已經在界門區邊緣的緣故，好像有不少不遵法規的人的樣子。”
“不管怎么說，才百米的高度也談不上違法吧，”賽羅淡道，“倒是捷德，你像是還需要進行穿越者補習的樣子啊，還沒習慣這里的地球和你老家的不同么？”
“怎么可能在幾天內就熟悉啊…”將無人機開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大廈邊上，方才有余裕扭頭看向賽羅的小陸有點無言，“反倒是賽羅你這么快熟悉這里才比較奇怪吧！”
“奇怪嗎？”賽羅姑且回憶了一下，旋即繼續操作無人機，“可能是因為我本來就不算很熟悉地球吧，而且這里和光之國其實蠻像的。”
“哪里像了啊…”
稍微回想了一下，回想那如翡翠般籠罩著一層綠不拉幾能量濾鏡的國度，小陸便很難接受這位輩分比自己低，年齡比自己大的前輩胡謅。
“像是空中會有飛行器，但更多是奧特曼自己飛過的環境，也像是隨處可見的投映科技與自律AI把控的儀器什么的，”按下一次次激活拍攝對比的按鍵，看著上面的對比條逐漸拉起，賽羅摸了摸下巴，“就連系統操作的模式設計也很相近。”
“可能就是一樣呢，”杰斯提斯補充道，“我在網路上見過一些說法，其中有著光之國辦事處給聯邦早期發展提供過幫助的說法。”
這話倒是讓那賽羅的眉頭微微皺起：“奧特戰士通常不會干涉文明的發展。”
除非出現其他的外來勢力參與，為了平衡或是直接讓該文明擺脫那些外來勢力的干擾——這是光之國早年的鐵律。
之所以說是早年……你看看如今有多少奧特曼打過地球怪獸，就能看出奧特戰士們已經拉了多少年的偏架。
奧特曼們確實是對人類這一生命族群有著天然的好感，畢竟在他們創造等離子火花塔，受其影響改變生命形態之前，其實是與人類高度相似的生命。
比起乍一看來，好似人類對猴子的親切，不如說是前輩對后輩的期許與關照。
他們希望人類也能走到這一步，正如Zoffy/佐菲曾對迫水真吾告知的期許：
人類啊，終于憑借自己的力量來到這里了嗎？
終有一日，你們會與我們一起，并肩穿梭于星球之間。
在那之前，我們會成為你們世界的盾牌。
期待著下次再會。
——正是懷抱著長輩帶來的這般印象，當賽羅來過小陸的故鄉，再來到神圣泰拉聯邦這片土地時，他反而會升起小陸不會有的感悟：
這片土地就像是小陸故鄉一種未來的分支。
卻又或許，遠遠比那更加符合佐菲伯父他們的期待。
兼收并蓄了無數世界的技術與力量，還能維系起相當程度的秩序，就連想要復活貝利亞的那幫邪惡存在也只能在暗處活動而不敢堂而皇之的出現……
這里已經發展出不輸光之國的繁榮，甚至有著更甚光之國的多樣，讓性子本就是族中比較跳脫的他，感到相當的舒適。
甚至讓他能比在原本的宇宙更加放飛，暫時放下作為前輩與領頭人物所端起的架子。
唯一問題只在于……
莫名其妙就成了知名人物，為了辦事而處于半禁足狀態。
這可把他難受狠了。
就盼著一個給這事做了斷的機會，然后痛快地和歐布那家伙一樣，到處溜達一輪。
這樣的心心念念，結果卻在這個節骨眼上，聽到了臨時訓練的家伙提到個敏感話題……
“說不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呢，而且我說的也只是傳聞啊，傳聞……”眼見賽羅如此嚴肅的神態，杰斯提斯心頭也有些緊張，感覺自己或許說錯話了。
萬一這賽羅先生初來乍到就回天門之城那邊的總部鬧出什么事來，自己恐怕不得不分點鍋來。
尤其是賽羅先生的行動力也是一點不輸林頓先生：
“我現在就去問問。”
遠比朝倉陸更適應這個世界，思維也遠比朝倉陸更貼近這個世界的賽羅，立馬就打算借用這個世界的跨星系通訊網——這可是比奧特簽名更方便交流的東西。
于是超級特工便頓時急了：“誒誒誒！等一下，賽羅先生，我其實是有個問題，是一開始的問題！”
“問題？什么問題，你問吧。”
其實并沒有杰斯提斯所想的那樣，特別追究這件事，單純只是好奇心勝過了眼下的枯燥，想要歇一下的賽羅，只是以古怪的目光看向這個突然激動的半吊子學生。
“我們不考慮換個地方么？”
他說著，抬手指向這只有自己一干人的‘林頓訓練員及其手下馬娘的活動室’。
“林頓先生自己好像都沒打算回來。”
“他是個訓練員嘛，而且現在那副樣子也跟我們一樣，不太能拋頭露面的樣子，是他的話，說不定還要頻繁轉移陣地呢。”
“對的，米浴也說過這事。”
朝倉陸探過頭來加入話題，三對目光頓時投向那緊張的小姑娘，旋即又善解人意地挪走。
“有個成員全是林頓桑熟人的聊天室，美浦桑就呆在里面，知道里面的大家都想看林頓桑笑話。”
“林頓桑的交際圈……”
“在某種意義上挺失敗的。”杰斯提斯微妙道。
賽羅搖了搖頭：“引以為戒啊，捷德。”
“誒？為什么對我說？”
覺得自己平白無故被A的朝倉陸，很是不理解。
“我說你們，有成果了嗎？已經在拿別人當談資閑聊了？”
“哇！”小陸給嚇了一跳。
“呃……”杰斯提斯也愣了愣。
看著那擺在教室門邊里側的那道一人高的落地鏡中，有著一張看似軟糯可欺的粉嫩小臉探出。
目光有如看垃圾般的嫌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