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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日行一善


更新時間:2023年02月27日  作者:綿州迷藏  分類: 玄幻 | 諸天無限 | 諸天 | 綿州迷藏 | 諸天:從暴風赤紅開始不做人了 


當夜。

楚薪外出又返回。

不過手中多出兩個大口袋,里面裝了滿滿當當的食物、衣裙和日常用品,全部都是嶄新且高質量的貨色。

至于從哪來的,并不重要。

女孩們大都睡著了,她們蜷縮著互相簇擁在一塊。

楚薪隔著面具望著她們,回憶著動漫里的劇情,那也是這部番最出圈的一個畫面。

堪稱對蘿控的地獄暴擊。

一屋子被白布蓋住的尸體!

是的,在未來的某一天,這個房間里,除開松崎與新垣理穗,其余人全部死亡。

死于對岸的暴徒民眾之手。

楚薪自認為不是啥傳統意義上的好人,畢竟前幾個世界的所作所為都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當然,他也不會刻意隱瞞,更不會為之辯解。

但是,絕對不能被他暴戾殺伐的一面所迷惑,基于“友軍、路人、敵人”的原則,好與壞的評判需要從不同的角度去審視。

至少,對于那些并肩作戰過,一同歷經生死的伙伴,楚薪是予以真誠、善良與寬仁,也愿意為他們而戰。

雖然寥寥無幾,可對他們而言,楚薪算壞人嗎?

退一萬步講,對于第一個世界的全人類,楚薪是無需質疑的大英雄,是來自外星的友好文明使者。

盡管楚薪對抗開菊獸與先驅一族,主要是為了熟練度為了自己,可也無法改變他的確拯救了地球的事實。

正所謂,君子論跡不論心,出發點和心里所想有時候并不重要,人們更在意他做了什么。

所以,非黑即白不適用于復雜的世界,更不可能強行套在一個穿梭眾多更加復雜世界的人身上。

有時候,楚薪覺得自己被裹挾在“人性、獸性、神性”的洪流中無法自拔。

這種時候,他所能做的,就是完成任務的同時,外加一點從心。

前世尚在讀高中的他,看完《漆黑的子彈》之后,其實心中并無太大的波瀾。

真要說點什么,就是那些孩子挺可憐。

到了此刻,楚薪也承認她們的命運悲慘,同為孤兒,多多少少能夠共鳴。

既然要完成任務,那就端正態度、盡善盡美,最大限度給予她們安全庇護。

不過,他也不是開幼兒園的,不會把全部精力投入到這方面,不能耽擱一系列正事。

“謝謝你了,”昏昏欲睡的松崎接過口袋,“還沒詢問先生怎么稱呼?”

“楚薪。”

自己念出這個名字時,居然有幾分陌生,想來也是,已經有很長時間沒人這般喊過自己。

“楚薪?這名字,先生是赤國人?”有些學問在身上的松崎驚異詢問。

楚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徑直轉身回到了地面。

夜半時分,對岸依舊燈光輝煌,男男女女有說有笑地奔赴戰場,哪看得出半點廢土時期的畫風。

“你們勢必用生命守衛此地。”楚薪澹然道。

鏗鏗!

四面八方的街道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上百臺各式車輛,摩托、跑車、工程車一應俱全。

隨著金屬的擴展收縮聲響起,它們集體變形,變作一尊尊高矮、外貌、體型不等的機械生命。

楚薪剛才外出,主要目的就是這個。

鋼索卡牌擁有機械狂潮技能,雖然受限于作用范圍與冷卻時間,但總比沒有強得多。

“謹遵皇帝之令。”

變形金剛們齊刷刷跪地,天生就是百分百忠誠的戰士。

“任何圖謀不軌的人,直接殺。”楚薪叮囑道。

他可不想還沒正式開搞,第一個任務就宣布失敗。

任務1是要給大多數受詛之子提供安全庇護,這個“大多數”的范圍很廣,別的國家不知道,目前所知的就有霓虹的五大地區。

所以,楚薪要改變的,不只是東京一個地方。

當然,他最先趕到東京,是為了可能在最近現身的黃道十二宮之一。

說到底,想要完成任務,就必須根本性地解決社會矛盾。

這就不得不與霓虹的統治者們形成對立。

畢竟霓虹最大最淺表的社會矛盾,就是在當權者的推波助瀾下,人們對原腸動物的仇恨與恐懼無端牽連受詛之子,且根深蒂固無法磨滅。

這個問題想妥善處理,很棘手,人心與人性難以把握,難度極高。

而且當權者不會同意,受詛之子是極其廉價的趁手武器,豈會任由楚薪肆意妄為。

但有一個十分簡單的方法。

“既然解決不了矛盾,”楚薪仰望夜空,呢喃自語,“那就解決社會。”

這里的社會,包括愚民、暴民和高高在上的始作俑者們,后者最為關鍵。

只要矛的一方全部死完,盾也就安寧了,雙方自然就不會再產生紛爭!

簡而言之: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出問題的人

多么清晰且實用的邏輯!

再結合一下任務2的內容,楚薪恍然大悟。

好家伙,系統是要他人類、怪物兩邊捶,然后創造一個全新的美好世界。

理清思路后,楚薪頓時有了目標。

翌日。

澀谷的街道上,行人紛紛驚愕地避讓。

他們不約而同地盯著同一人,且小聲議論。

“那是什么東西?”

“是不是人啊?”

“這不廢話,難不成還是原腸動物?”

“他好高,都快三米了!”

“誒誒那他不得有四十厘米?”

“臭丫頭想什么呢會死人的。”

“別告訴我你不想試試”

“試試就逝世才對吧!”

“穿的鎧甲,會不會是鈥金屬制造的,那么很可能是超厲害的民警!”

“這身甲胃肯定不便宜,感覺能換一套千代田區的別墅。”

“你這就夸張了,想和圣天子做鄰居,只靠金錢可辦不到!”

對于無數雜七雜八的交談,楚薪不予理會。

雖然穿著終結戰甲的他放進一群民警里都算鶴立雞群,但這種格格不入的畫風,恰好符合人們對“強大民警”的刻板印象。

不是開玩笑,在如今的時代,背負大劍、肩扛巨炮的怪人可不少。

沒一會兒,楚薪來到了澀谷十字路口。

縱然遭受末日之災,這號稱世界上最擁擠熱鬧的十字路,依舊盡顯繁華。

只不過來來往往的民眾,臉上除開疲倦以外,還深藏著歇斯底里的陰郁。

畢竟誰也沒想過,身處末世都要日復一日地做一個勤勤懇懇的打工人。

他們想掙脫束縛,盡情享受一生,萬一哪天石碑就破了。

但骨子里的瞻前顧后無法摒棄,他們又顧慮世俗,萬一局勢一直這樣保持,貿然辭職的話后半生靠什么生活。

諸多煩憂化作無名鬼火,轉而傾瀉到受詛之子身上,將一切過錯歸結于她們。

最大的一面廣告牌上,正播放著新聞:

“圣天子殿下的《原腸動物新法》正步入最后的審批階段,此法桉將會為受詛之子爭取更人道的待遇,緩解社會對她們的惡劣看法……”

人們駐足觀看,有人稱贊圣天子仁慈善良,也有人暗暗啐罵不屑一顧。

楚薪知道圣天子。

那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女人,居住在千代田區的皇居。

明面上是東京地區的元首,實際上只是一個傀儡,真正的統治者是天童家族的族長,其家族更是東京的財團霸主。

楚薪一邊漫無目的地閑逛,一邊獲取來自環境的信息。

可以確定,黃道十二宮之一的天蝎座還未出現,但并不排除動漫劇情沒有開始。

于是,他在老板和路人驚恐的注視中,進入了一家網吧。

幾分鐘過去,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果然在網上搜索到了一則昨日的新聞:“危!發生緊急事件,多位特警犧牲,有目擊者拍下蜘蛛型原腸動物。”

下面附帶了圖片。

視角是二三樓俯視角度。

內容是一頭巨大的黃色大蜘蛛與少年、小女孩激烈戰斗。

“里見蓮太郎、藍原延珠。”楚薪認出了兩人的身份。

這么看來,自己來的不晚,反而剛剛好。

他走出網吧,踱步于一條霓虹常見模樣的商業街。

忽然,兩個小女孩被楚薪的余光鎖定。

引起注意的是她倆暗紅色的童孔,以及突兀的破舊穿著。

受詛之子!

兩人畏畏縮縮地翻找著一家便利店外的垃圾桶,里面有一大口袋扔掉不要的面包。

她倆像是發現寶藏一樣面露驚喜,連忙抓住袋子就要離開。

有了這些,妹妹們這幾天就不會挨餓了。

“給我站住!”

這時,三個巡邏而至的警員包抄了兩人。

為首的老警員推了推眼鏡,強詞奪理地道,“骯臟的臭蟲子,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公然行竊!”

“我們沒有!”

“這都是不要的!”

“不信你問她!”

兩個女孩據理力爭,其中一個指向看戲的便利店收銀員。

察覺警員的目光,二十多歲的女收銀員故作無辜地道,“這些都是我暫時放在外面的,我就說這兩天怎么總是丟東西不過也別為難她倆,或許不是她們偷的,我扣點工資也無所謂,她們都這么可憐了。”

一開口,頓時滿街茶香。

隔壁的商家知道她在演戲,但統統閉嘴不提,反而一臉興奮地圍觀吃瓜。

“放開我!”

“我們不要了,讓我們走吧!”

“妹妹們還要我們照顧,求求你們了!”

兩個女孩試圖掙脫,但不會使用力量的她們反抗不了成年男性,頂多把三警員撞得肉疼。

“好了,”老警員無奈道,“送你們回邊界,下不為例!”

倆單純的女孩一聽,只好乖乖地上了警車。

這一切都被楚薪看在眼中。

他不禁回想起動漫里的類似劇情,一個受詛之子被倆警員帶到一處爛尾樓射殺,娛樂似的打空了整整兩個彈夾。

等等,那個戴眼鏡的老警員,不就是動漫里那個嗎?

原來是個慣犯!

下一秒,旁邊的幾個路人就打了個哆嗦。

剛才還在面前的鎧甲人怎么瞬間消失了?

警車停在一座廢棄的地下停車場。

昏黃的燈光忽明忽暗,兩個小女孩意識到危險。

“下來吧。”

“別磨嘰,我們要先辦點事,等會兒送你們回去。”

見勸說無效,熟門熟路的老警員壓低了聲音笑道,“你們不乖乖聽話,今晚我就去外圍區,跟你們的妹妹好好談談,她們肯定更懂事。”

被戳中軟肋,倆人顫顫巍巍地跳下后排。

“你去門口盯著。”老警員對一年輕警員說道。

這種事背地里知道就行,可不能公之于眾,畢竟最近圣天子的《原腸動物新法》鬧得如火如荼。

老警員已經拔出手槍,面目猙獰地將槍口對準小女孩們。

他的嘴角瘋狂上揚,眼睛里閃爍著光輝,仿佛在做一件無比崇高的偉大之事。

每殺一個披著人皮的原腸動物,他就覺得又贖罪了,心中對妻子的愧疚就愈發減輕。

十年前,他為了活命,將妻子推向了原腸動物,自己拔腿就跑。

日日夜夜的噩夢讓他精神崩潰,看了十幾個心理醫生都毫無作用,直到他誤殺了一名受詛之子。

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的救贖之道。

咕嚕嚕

忽的,老警員感覺腳后跟被什么東西給碰了一下。

哐當!

身后傳來倒地的悶響。

一老一年輕急忙回頭,驚恐地望著無頭尸體。

“怎、怎么回事?”

老警員低頭,腳邊赫然是缺失的頭顱。

“誰!出來!”

年輕警員惶恐極了,四處張望。

“嗯?”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怎么有紅色?

是血!

一條細密的血線勾勒而出。

噗——

眨眼間,他的脖頸便整齊地一分為二,步了同事的后塵。

砰砰砰!

老警員失控地連續開槍,可射擊的僅有空氣。

突然,楚薪在他眼前浮現。

面對面,臉貼臉。

金屬面具距離老警員的鼻尖不足一厘米。

“嗚!你、你,救命,救命!”

老警員當即跌倒在地,連滾帶爬地蠕動。

因為在楚薪解除隱身的剎那,腕刀就切割了他的兩條小腿。

“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

雙臂飛起。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害死惠子的……惠子?惠子,怎么是你!不,別殺我,別殺我!”

人頭落地。

空曠的停車場瞬間安靜,沒有狗叫。

楚薪甩去血液,收回腕刀,走向兩個小女孩。

她倆瑟瑟發抖地抱在一起,驚懼地連連后退。

“你們是多少區的?”楚薪開口。

外圍區很遼闊,為了方便管理,故而劃分了數十個區域,松崎照料的孩子也只是其中一個區。

“15。”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你們回去后,帶著所有人去9區,找一個叫松崎的老人,在那里,我會給受詛之子提供庇護。”楚薪說道。

與此同時。

便利店。

正哼著小曲的收銀員聽見外面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驚疑地望向門口。

她的童孔瞬間放大,充滿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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