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昨夜關羽在關平與糜旸面前,談及公安對劉備的重要性,這令關平的心中壓力巨大。
而關平也深知他與糜旸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么樣的敵人,這更讓關平心中沒底。
自家人知自己事,關平深知自己是個良好的執行者,但卻絕不是個優秀的謀劃者。
因為此,所以在好友兼自己這次的守城伙伴面前,關平毫不忌諱的透露了心中的擔憂。
相比于關平的擔憂不同,糜旸卻樂觀的很,
他自信地對關平言道,
“無妨,有我在。”
“只要坦之一切按我規劃行事,不沖動行事,呂蒙那廝要想拿下公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糜旸自信的話語感染了關平,關平看向糜旸,現在他才有些明白了,為何關羽會說出那句,
“名為參軍,其實帥也,”
不論其他,光是這份氣度與自信,自己就相比糜旸差上許多。
而糜旸這么有自信是打腫臉充胖子嗎,
自然不是,
糜旸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糜旸是一個穿越者,原身又從來沒經歷過軍旅之事,對于如何守城他可是兩眼一抹黑,
所以糜旸從來沒有打算單單憑借自己,去守那座孤城公安。
在他心目中,已經有個很好的人選可以助他。
心中已有定策的糜旸,轉眼看向關平,而后他在漢水旁揮斥馬鞭言道,
“坦之,且拭目以待,不久之后,你我兄弟的大名就會響徹這荊襄大地。”
在糜旸這么說之后,關平受到糜旸自信態度的感染之下,他的心情也變得光明起來,
關平在馬上以手參拜糜旸道,
“既如此,一切就光憑參軍成全了。”
說完后,糜旸與關平齊齊雙視而笑。
糜旸這時言道,“坦之,兵貴神速,當火速南下。”
關平答道,“然也,吾這就傳令全軍,加快速度前往公安。”
糜旸卻不贊同道,“誰說要馬上前往公安了?”
關平不解道,“子晟這是何意?”
糜旸言道,“待吾先去江陵城中辦一件事,再前往公安不急。”
“何事?”
“別問,趕路就是了。”
說完后,糜旸揮舞馬鞭,驅動胯下馬匹朝著江陵城急速而去。
關平見狀,也只能無奈的傳令全軍跟上糜旸的步伐,而后他亦駕駛駿馬,跟在糜旸身后朝著江陵城而去。
糜旸與關平一前一后沿著漢水疾馳南下,他們身后的大軍亦都鼓足了勁,緊緊追隨在這二位年輕人身后。
這時,久不放晴的天空卻突然出現一抹陽光。
這抹陽光艱難的從烏云中破空而出,然后揮灑在了最前方的糜旸身上。
一抹陽光的出現,更多的陽光開始由北及南照耀的大地,
隨著糜旸及其身后大軍的一路南下,方才還烏云密布的天空,此刻已經一片金燦燦的。
樊城周圍的農戶看到已經許久不見的陽光開始出現,他們往日里一直陰霾的心情也得到了舒解,
因為這是他們農作物能否豐收的希望。
而旭日高升,艷陽高照,被陽光所籠罩的糜旸及其身后的大軍,
這時又何曾不是大漢萬里基業的希望呢?
江陵城中,地牢之內。
在陰暗潮濕的地牢之中,蛇蟲鼠蟻時有蹤跡,與之相比的,是在其中,人跡卻甚少。
特別是在整座地牢之中,一間最靠內的牢房之處。
其余牢房之外,或多或少還有一些士卒衛守,但在這件牢房之外數丈內,一位士卒皆無。
因為無人行動的跡象,故而這間處于最深處的地牢之處,顯得冷清寂靜非常。
那些蛇蟲鼠蟻,似乎特別喜歡這樣的沒人打擾的環境。
在人跡罕至的此處,卻是他們的天堂,一些稀碎的聲音不斷在這片寂靜的環境中響起,
那是它們又出來活動了。
但突然的,一聲屬于人類的咳嗽聲響起,似乎嚇壞了這些小東西們。
在咳嗽聲過后,這間地牢周圍,就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而在過了不久后,一聲“吱呀”聲傳來,似乎是外界的牢房大門被打開。
隨著這聲“吱呀”聲傳來,在這片屬于江陵城中禁地的地方,突地又傳來了許多雜碎的腳步聲,
腳步聲響起之際,還不時夾雜著一兩聲人聲,
“郎君小心。”
“郎君請看腳下。”
“這該死的獄吏們,早知道郎君要來,也不將此處給提前打掃干凈。”
一位忠仆的聲音不斷響起,這引起了被關押在這間牢房最深內的一人的注意。
此人披頭散發,蓬頭垢面,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而其四肢俱被鐵鏈所束縛著,令其無法動彈。
但與其宛如乞丐般的裝扮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卻十分精神,
他抬起一雙如水般的眼眸,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而這時,不遠處也有火光傳來。
糜旸在糜忠的帶領下來到了地牢之中。
在初入地牢之中時,他就差點被這里一股刺鼻的味道給逼退。
但幸虧他忍耐力非常,于是他強忍著心中的不適,一步步朝著他的目的地走去。
越深入,糜旸心中越感慨地牢中環境的差勁,
這里根本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但幸虧心中的不適感隨著他到達他的目的地后,被他心中的期待給驅散了大半,
糜旸站在一處牢門前,看向牢內那位不似活人的重犯,他對一旁的糜忠吩咐道,
“將門打開。”
糜旸的吩咐糜忠自然不敢怠慢,他立馬掏出鑰匙將這間牢門打開,而后退到一旁,守在牢門之外。
在牢門打開之后,糜旸大步邁入了牢房之外,他來到那位被關押的重犯面前,臉上擠出了一個他自認為和煦的笑容言道,
“于將軍,你好呀。”
在糜旸的問好之后,回應糜旸的是一聲不屑的冷笑。
哎呦,還挺有個性。
這聲充滿嘲諷的冷笑并沒有讓糜旸生氣,他再度懷抱著溫和的語氣對著眼前這人說道,
“吾乃漢前將軍關羽帳中主薄,糜旸糜子晟。”
在糜旸自我介紹之后,眼前這人這次連冷笑都不屑給糜旸了,
只是在聽到糜旸是關羽的主薄時,他的身體動了動,但最終他還是沒有開口。
回應糜旸的只有無邊無際的寂靜。
糜旸也不管這人是否搭理他,依舊自顧自得說道,
“于將軍是當世名將,以持重聞名華夏,吾想請于將軍助我一同守備公安,不知于將軍意下如何?”
糜旸眼前的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囚犯,便是之前關羽水淹七軍所擒下的魏左將軍,于禁于文則。
在糜旸說出他的來意后,于禁像是聽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話一般,他的身軀不停抖動,而后肆意的大笑起來。
在于禁大笑之后,他抬起頭,從自身散落的頭發之間用眼睛仔細打量著糜旸,
見糜旸是個年輕的后生,他心里就開始輕視起糜旸起來,
他終于開口說道,“關羽令我效力于他,吾都不愿,何況是你這孺子?”
“你想你自己配嗎?”
于禁的聲音充滿沙啞,但同時他的語氣又充滿了嘲諷。
被于禁無情嘲諷的糜旸臉色不變,
他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
“殿下之前教導過,要想收服人心,就務必要以恩義結之。”
“這句話吾一直奉為金科玉言。”
“但今日吾恐怕要違背殿下的教導了。”
糜旸說完后,還不等于禁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他便突然上前猛然踹了于禁一腳,在將于禁踹翻在地后,
糜旸將腳壓在于禁的胸口上,令其動彈不得,
而后他盛氣凌人的俯視于禁道,
“別給臉不要臉,你一個茍且偷生的降將,跟我這大漢純臣說不配?”
“你是不是在這牢里關傻了。”
被糜旸踹翻在地,身體吃痛的于禁,在聽到糜旸所說的“茍且偷生”四個字后,他的情緒猛然變得激動了起來,
但苦于他身體被鐵鏈所束縛,且被糜旸用腳壓制著,他一時動彈不得,
因此他只能口中不停發出怒吼,一雙虎目怒火騰燒的看向糜旸。
“前將軍無法令你效力,是他不夠狠。”
“但吾不同,我夠狠。
你以為吾今日是來跟你商量的嗎,我是來通知你的。”
糜旸邊說邊戲謔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于禁。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