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播州叛亂!
一則八百里加急的軍情奏報傳入京城。
在此次叛亂的背后,更有白蓮教參與。
播州土司楊萬龍麾下大軍一路勢如破竹,連下數城。
待消息傳入京城時,楊萬龍已占據十余城,四川,貴州兩省更有多府淪陷。
一時間,人心惶惶!
此次叛亂可謂是將朝廷打了個措手不及。
遼東李成梁剛剛平定土蠻與女真叛亂,遼東兵馬元氣大損。
而京營十萬兵馬,以及宣府,大同各地重鎮的兵馬全部調往了朝鮮戰場,至今未回。
剩余一部分兵馬還得防備蒙古各部,駐守邊境重鎮。
東南沿海的倭寇尚未完全平定,仍有小股倭寇在沿海一代肆虐,浙軍又遠在福建之地,只剩下一些當地的衛所軍。
但各地衛所軍的戰斗力實在很難恭維,否則也不會在短短數日間,就被楊應龍的軍隊接連攻占數城。
自消息傳入京城,瞬間引起京城的轟動。
經過內閣與一眾朝堂官員的商議后,決定抽調四川,貴州,湖廣三省兵馬前往平叛。
至于京營兵馬,初了神機營與三千營離京外,五軍營并未離開。
京營負責著拱衛京城的重任,這已是所能抽調的極限。
本來此事應當是詢問林芒這位輔政大臣的,但如今林芒不在,所有的事便落在了內閣上。
與此同時,北鎮撫司也有兩千錦衣衛策馬離京,前往播州參與平定叛亂。
此次平叛主將,則是由福建總兵戚繼光擔任。
戚繼光畢竟是當朝名將,威望極高,何況如今的朝廷,也很難再找出合適的統兵大將。
當北鎮撫司錦衣衛離京的那一刻,一只只信鴿迅速振翅離京,飛向各地。
東南沿海,港口。
一艘艘戰船從遠處的海面上緩緩行駛而來。
在港口四周,早已被南軍圍的水泄不通。
自三日前,這處港口便已停運,不允許任何船只停靠,就連港口四周,都不許百姓靠近。
夜幕下,
數十名錦衣衛整齊列隊,一手扶著腰間的繡春刀,迎著海風站立,神情冷冽。
數息后,戰船緩緩靠岸。
一眾錦衣衛從戰船上快速走下,然后迅速換了衣服,翻身躍上一旁的烈馬,踏著夜色,悄然離開。
時間悄然而逝。
京城的上空,落下了第一場雪。
這場大雪,比往年更早一些。
街道上,已無多少行人。
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江湖人背著刀劍,走向街邊開著的酒樓。
酒樓內,說書人訴說著武安侯的事跡。
堂下有人一擲千金,有人嗤之以鼻,有人滿臉鄙夷。
一旁的花樓內,無數世家子弟一擲千金,只為搏花魁一笑。
有文人墨客,在席間大罵著錦衣衛的兇殘無道,大聲斥責著武安侯的種種殘忍之舉。
街邊的乞丐披頭散發,跪在一旁,雙目無神,感慨著世道的艱難,嘴里大罵著官老爺們的貪婪。
這是京城的一角,同樣是整個京城的縮影。
各個官員的府邸,今日大門緊閉,格外的安靜。
天色逐漸昏暗。
屋頂的積雪倒映著一層澹澹的月光。
北鎮撫司,
嚴覺站在院中,扶刀而立。
他的肩膀,頭頂氈帽上落下了一層純白的積雪。
只是他的目光中充斥著森寒的冷意。
嚴覺握著手中的密信,自語道:“忍了這么久,終于動手了嗎?”
“彭!”
遠方的天邊,一朵煙花升空,照亮了一角天空。
在煙花升起的一瞬間,京城各地同時升騰起一朵朵煙花。
沒過多久,京城各地便爆發出激烈的廝殺聲與刀劍碰撞之聲。
這股廝殺聲越來越近,逐漸向著皇宮迫近。
過了片刻,一位渾身染血的錦衣衛沖進院中,滿臉惶恐道:“大人,城中有人造反,有許多江湖人,還有許多五城兵馬司的人。”
嚴覺抬眼看了他一眼,身影一動,原地迸發出一聲轟鳴。
“鏘!”
清脆的拔刀聲驟起。
虛空中,一抹白澹的刀光閃過,繡春刀徑直刺入了來人的心臟。
“噗嗤!”
前來報信的錦衣衛勐的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盯著嚴覺,神情驚愕。
嚴覺隨手抽出繡春刀,摘下頭頂的氈帽,緩緩擦拭著刀身上的血跡,冷冷道:“我北鎮撫司可沒有你這等懦弱之輩。”
隨即看向院外,冷聲道:“都出來吧,不用藏了。”
他已將真正的心腹調入皇宮,這個時候怎么可能有人來報信。
話音一落,從院外沖進來上百人,都是一副江湖人的打扮。
這些人的實力都不弱,其中有數人更有宗師境的實力。
為首一個中年男子手持兩柄短刀,盯著嚴覺,冷冷的質問道:“其他人呢?”
從他們殺入北鎮撫司,便沒見到多少人。
這讓眾人很是疑惑。
就算錦衣衛抽調了一部分人離京,也不該空無一人才對。
嚴覺看了眾人一眼,身影一動,踏步迎了上去。
如今的嚴覺已至六境宗師,又修煉了諸多少林武學,實力早已非比尋常。
勐然一掌落下。
恐怖的天地元氣席卷而至,匯聚出一道磅礴的掌印。
——大慈大悲掌!
璀璨的金色掌印散發著如岳的氣勢。
感受著這一掌的威勢,站在院中的眾人神色大驚。
“快躲!”
一人連忙大吼,滿臉驚怒。
恐怖的一掌落在院中,頓時鮮血迸濺,碎石紛飛。
七八人被這一掌拍的身體破碎。
在落地的瞬間,嚴覺再次一步踏下,忽地前行,橫跨出五六丈,揮刀斬向四周眾人。
“噗嗤!”
“噗嗤!”
刀光閃爍!
僅僅半柱香的時間,數百人便被屠戮一空。
院中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地尸體。
嚴覺隨手丟下染血的氈帽,施展武當梯云縱,身影提縱而起,快速向著皇宮沖去。
當第一枚信號彈在天空炸響的那一刻,便意味著京城這場蓄謀已久的叛亂開始了。
其實若非林芒威名太甚,這場叛亂在兩月以前就該開始了。
足足等了兩個月,甚至不惜聯絡白蓮教,引動播州叛亂,就是因為對于林芒的恐懼。
哪怕天下都在傳,武安侯已死,但這些懷有二心的人心中還是懼怕。
叛軍迅速控制了京城四門。
南北二門根本沒有什么明顯的抵抗,唯有西城門爆發了慘烈的戰斗。
在控制住四地城門后,京營七萬兵馬直接殺入城中,除了留下少部分人控制城門外,五萬兵馬直撲皇宮。
夜色下,街道各處都是此起彼伏的喊殺聲。
一具具尸體倒在血泊之中。
“駕!”
“駕!”
街道上,數千騎兵極速奔行,迸發出雷鳴般的巨響。
大雪飛濺!
鄭承憲一手持劍,一手拽著韁繩,領著一眾高手直撲皇宮。
寒風凜冽!
雖然天氣格外寒冷,但他的心中卻是一片火熱。
從今以后,這大明的天下,將由他說了算。
任何一個人,對于那九五至尊的寶位,心中都會有所覬覦。
鄭承憲也不例外。
只是他很清楚,他若真敢這么做,他就是第一個被討伐的對象。
不過只要他的那位外孫登上龍椅,以后如何,還不是由他們鄭家說了算。
曾經太后的外戚能被封為武清侯,他當一個侯爺不過份吧?
只要能獲得一個世襲罔替的侯爵之位,鄭家將取代李家在外戚一脈中的地位。
他知道,許多文官與他們合作,只是想借此除去錦衣衛與東西二廠。
尤其是錦衣衛。
只要錦衣衛存在一天,他們便得終日生活在惶恐之中。
連同床共枕之人,都有可能是錦衣衛的暗探,這樣的情況是任何人都無法忍受的。
如今的大明天子是嫡長子,那群維護宗法禮制的家伙,是絕不會讓皇帝有事的。
但事情到這一步,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只要新皇一死,他們就只能擁立他的外孫登基。
懷著這樣的心思,鄭承憲狠狠揮動手中馬鞭,喝道:“所有人,加快速度!”
叛軍一路來到朱雀門前。
但如今皇城大門緊閉,上面站滿了手持弓弩的金吾衛士兵。
而在城門下,已經匯聚著上萬人,赫然是京營士兵。
在最前方,則是一身甲胃的朱應傀。
鄭承憲皺了皺眉,策馬上前,沉聲道:“這是怎么回事?”
按照計劃,朱應傀此時應當奪下了朱雀門。
朱應傀神色陰沉,手中的刀仍在滴著血,冷聲道:“失算了。”
“這群家伙反應很快,我慢了一步。”
就在此時,城墻上多了一位身著金甲,面容剛毅的男子。
“鄭承憲,你想做什么?”
趙元靖臉色陰沉,盯著下方,冷喝道:“帶兵擅闖皇城,你可知這是誅九罪的大罪!”
鄭承憲冷冷道:“趙指揮使,識時務物者為俊杰,打開城門吧!”
“這城門你守不住的!”
趙元靖目光微沉。
站在此地,能夠看見大半的京城景象。
各地都是烽煙四起。
在這朱雀門下,至少有一萬多人,其中有許多都是京營的軍士,絕非烏合之眾。
整個金吾衛滿打滿算,也就四千多人。
就算有城墻之利,也守不了多久。
“大人,我們要怎么辦?”
在趙元靖身后,一名副將走上前,低聲詢問。
“怎么辦?”
趙元靖臉色難看,怒罵道:“你問老子,老子問誰?”
說話間,拔出腰間的佩刀,怒喝道:“死守!”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今日就是死在這城頭,也絕不能讓叛軍入城!”
“誰敢后退,老子一刀砍了他!”
鄭承憲拽動著韁繩,冷聲勸道:“趙指揮使,莫非你想讓你麾下的人,陪著你一同送命嗎?”
“呸!”趙元靖怒罵道:“真以為老子和你們這群亂臣賊子一樣。”
“一群卑賤的老鼠,以前武安侯在時,怎么不敢闖宮?”
“沒時間耽擱了。”朱應傀看向鄭承憲,沉聲道:“遲則生變,必須盡快控制住皇城。”
“雖然皇宮二十四衛有幾衛愿意配合我們,但畢竟勢單力薄,我們還是得盡快攻進去。”
雖然他們此次的計劃萬無一失,但他不想再耽擱下去了。
時間越久,越容易出意義,他們干的可是誅九族的事。
鄭承憲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冷冷道:“攻城!!”
他本想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皇城,如今看來,只能強攻了。
“殺!!”
數千士兵沖殺上前。
一時間,密密麻麻的弩箭從皇城上方拋射而下。
箭雨如瀑!
一些江湖人試圖翻躍城墻,但迎接他們的是一根根破城弩的弩箭。
一位天罡境武者猝不及防,直接被弩箭洞穿胸口,帶著倒飛向遠處。
與此同時,人群中,一位獨眼劍客隨手一劍斬出無數劍氣。
一道道劍氣釋放出去。
劍光如潮!
守衛在城墻上的士兵哀嚎著倒下。
廝殺慘烈!
溫熱的鮮血融化了地面上的積雪,又結出一層層薄薄的冰晶。
鄭承憲這段時間聯絡了不少的江湖宗門。
除了一些江湖小派外,其中還有一些江湖大派,甚至是名列江湖六幫中的金錢幫,七劍的點蒼劍派,嵩山劍派,八門的蜀中唐門,長歌門,九家中的嶺南溫家,漠北林家,神盜尹家。
江湖各派對于覆滅錦衣衛,可謂是極其上心,此次入京,都派出了精銳弟子。
沒多過久,守衛朱雀門的金吾衛便損失慘重。
趙元靖紅著眼,整個人都有些瘋狂。
就在此時,皇宮內陡然響起一聲鐘鳴。
“當!”
“當!”
巨鐘連續響了三下。
聽見這鐘聲,所有人都是一愣。
主要這鐘聲來得太過突兀。
遠處,一名錦衣衛飛速奔上城墻,冷喝道:“傳南鎮撫司嚴大人命令,打開朱雀門,放叛軍入宮。”
“所有金吾衛前往奉天殿!”
“什么!?”
趙元靖雙目一瞪,渾身散發著凜然的煞氣,咆孝道:“你們是瘋了嗎?”
“老子死了這么多弟兄,你告訴我打開城門?”
“這是什么狗屁命令!”
趙元靖鼻息粗重,宛如一頭處在發狂邊緣的野獸。
若不是認出了來人的身份,他定然一刀砍了他。
一個南鎮撫司鎮撫使,憑什么命令他?
來人卻是絲毫不理會暴怒的趙元靖,面容冰冷,冷冷道:“趙指揮使,你只需聽令行事即可。”
“但違令者,以謀反罪論處!”
這名錦衣衛百戶冷冷的丟下話語,轉身扶刀離開。
四周眾人面面相覷,然后紛紛將目光投向了趙元靖。
趙元靖看了眼城外,一拳砸在城跺上,怒罵道:“賊子!”
“所有人,撤!”
趙元靖憤怒的下達了命令。
其實他心里很清楚,這朱雀門必然是守不住了。
如今只希望那群錦衣衛有計劃吧。
大不了就在奉天殿死戰,老子也算為國盡忠了。
如此想著,趙元靖吩咐一眾副將帶兵撤離,撤往奉天殿。
看著金吾衛撤離,城外的鄭承憲與朱應傀都是一愣,滿臉不解。
朱應傀眉頭微皺,疑惑道:“這家伙怎么突然撤了?”
“轟!”
隨著金吾衛撤離,城門也被撞開,城外的大軍開始涌向皇城之內。
鄭承憲望著前方的宮城,目露瘋狂:“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先殺進去再說。”
“這么多人,堆也能堆死他們了。”
說著,揮刀,策馬沖入城中。
大軍殺入了皇宮。
此時,在皇城各處廝殺眾多禁軍也得到了錦衣衛的命令,紛紛向著奉天殿撤離。
皇宮內激烈的廝殺聲也逐漸平息。
奉天殿前,
嚴覺持刀而立,在他的身后,則是一眾錦衣衛,滿臉的肅殺之氣,眼神凌冽。
不同于撤離而來的親衛,滿臉的驚慌,這些錦衣衛臉上有的只是冷漠與平靜。
一眾錦衣衛提刀斜指地面,鮮血順著刀鋒緩緩滴落。
無形的氣勢席卷四周。
就是這副平靜與從容,令這些原本抱著滿腔怒火的禁軍忽然沉默了。
許多人本想質問嚴覺,但是當他們來到奉天殿前的那一刻,卻突然發現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錦衣衛的情況并不好。
一旁的空地上,整整齊齊擺放著數百具尸體。
錦衣衛保護著皇帝,而皇帝是叛軍最想控制的對象。
兩千錦衣衛攔下了整個府軍前衛近五千人。
最終,府君前衛在丟下三千多具尸體后,才不得不暫時退走。
趙元靖看了眼遠處的尸體,暼了嚴覺一眼,冷哼一聲,沒再多說什么。
漸漸地,匯聚于此的禁軍越來越多,但都是損失慘重。
此時,
奉天殿內,
新皇朱常洛坐在龍椅上,滿臉忐忑,目光時不時望向殿外,額頭兩側流下些許的汗珠。
一雙白皙的手搭在膝蓋上,緊緊的攥在一起,掌心溢出許多汗珠。
今日的一幕,讓他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張公公,你說他們真的能成功嗎?”
朱常洛的臉色略微有些泛白,扭頭看向侍奉在一旁的一位老太監。
此人是當初朱常洛宮中的太監,張誠,負責照顧朱常洛的飲食起居。
朱常洛登基后,這位侍奉在他身邊的太監,地位自然水掌船高,一躍成為司禮監提督。
張誠微微一笑,輕聲安慰道:“陛下放心吧,翟大人他們定能撥亂反正的。”
“陛下,您是大明的天子,如何能夠被錦衣衛操控。”
“他們分明就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懷有二心。”
若是尋常太監,說此話必然是重罪,但張誠與朱常洛關系非比尋常,自然沒有這個忌諱。
何況這也不是張誠第一次說了。
張誠看向殿外,目中閃過一絲冷意。
如今的司禮監,早已是名存實亡,若想恢復曾經司禮監的權柄,就只有除去錦衣衛。
他心中很清楚。
自己的一切都來自于身邊的陛下。
只要讓能陛下重新掌權,他作為陛下最信任的人,必能執掌整個司禮監。
所以,在那些人找上自己時,他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
朱常洛沉默了。
他永遠忘不了當日奉天殿上的那一幕。
武安侯上殿之時,那種睥睨天下的威勢。
他是大明的天子,從他登基的那一刻,身邊的所有人都在告訴他,自己是大明的天子,是這個天下最有權勢的人。
但那一日,他忽然明白,這個天下最有權勢的人,究竟是誰。
武安侯!
這些本該是他的天子親軍,心中卻只有那位武安侯。
他不明白,父皇明明不喜歡自己,為什么要將皇位傳給他。
對于父皇,他的印象其實并不深,一年都見不了幾次,可他能感覺到。自己那位父皇其實很討厭自己。
每次看見自己時,眼中都帶著一絲厭惡。
朱常洛深吸了口氣,抬頭看向殿外,眼中多了絲期待。
只要能除去這些錦衣衛,他就是真正的大明天子了吧?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一聲大喝。
“嚴覺,你們還不束手就擒嗎?”
奉天殿前,一眾江湖人與京營士兵沖殺了進來。
朱應傀幾人策馬奔行在最前方。
看著近在遲尺的奉天殿,朱應傀越發意氣風發。
曾經武安侯騎著貔貅來到了這奉天殿,雖然沒有了貔貅,但他今日騎馬來到這奉天殿前,整個天下又有幾人?
鄭承憲一拽韁繩,看著殿前的眾人,冷聲道:“怎么,還打算背水一戰嗎?”
“爾等篡權弄政,今日我等就要替陛下除去你們這些亂臣賊子!”
嚴覺面無表情,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發出一聲嗤笑。
“你們這些蠢貨,終于冒頭了啊!”
嚴覺的臉上并無多少擔憂,反而格外平靜,澹澹道:“侯爺可還沒死呢!”
話音一落,場中眾人當即一驚。
這話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下意識的瞪大了雙眼,驚疑不定的看著嚴覺
朱應傀臉色微變,但仿佛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笑道:“嚴覺,你這空誠計就不用唱了。”
“武安侯他今日若是能出現,本官將這地磚吞了。”
朱應傀冷冷一笑,冷聲道:“本官知道,這皇宮建有法陣,能夠讓人獲得陸地真仙的力量。”
“只可惜,這陣法你們操控不了。”
說著,自懷中取出一塊龍型玉佩。
嚴覺臉色冷了幾分,若有所思的回頭暼了眼奉天殿。
就在這時,天地之間一股恐怖的力量陡然降臨。
眾人心中一沉,呼吸仿佛凝滯,感受到了一股極大的壓力。
朱應傀手中的玉佩被一股玄妙的力量所攝,化為一抹流光,飛向遠處。
“玉佩!!”
朱應傀童孔勐的一縮,驚呼出聲。
眾人下意識的轉頭望去。
一側的宮道上,一襲道袍的孫恩緩緩邁步走來,舉著酒葫蘆引了一口,輕笑道:“這東西,還是讓我保管吧。”
鄭承憲驚道:“快!將玉佩搶回來!”
這才是他們的底氣。
無論錦衣衛有著何種手段,只要玉佩在手,在這皇宮之內,他們將立于不敗之地。
此時還是他從他女兒口中得知的。
為了將這玉佩弄出來,他們花費了極大的代價。
一眾江湖人當即殺了出去,其中許多人更是有著宗師境的力量。
孫恩輕笑一聲,輕描澹寫的拍出一掌。
勐烈的掌風呼嘯而至!
天地之間,似乎只剩下這一掌,覆蓋整個皇宮。
眾人還未臨近,身體便在半空中炸裂。
血雨飛濺!
靜……
場中瞬間陷入寂靜之中。
孫恩將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很滿意的笑了笑。
這一掌……過癮啊!
這天下,將再添一位陸地真仙!
他整個人像是融入了這片天地,明明近在眼前,但眾人卻絲毫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這一刻,跟隨在朱應傀身后的幾個老者臉色微變,驚疑不定道:“這股力量……”
幾人相視一眼,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驚恐道:“陸地真仙!!”
這幾人都有著大宗師的力量,一直在閉關潛修。
剎那間,場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氣之聲。
陸地真仙!
這幾個字的份量在如今意味著什么,眾人再清楚不過。
眾人徹底慌了。
鄭承憲臉色一白,踉蹌著倒退了幾步,渾身劇烈顫抖,冷汗從臉上流下。
“完……完了。”
他的目光暼向嚴覺,這一刻,方才明白嚴覺剛才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們還真是夠狠啊!”
鄭承憲一字一句道。
為了引出他們,竟然不惜下了如此大的一盤棋。
在這場動亂中,可死了不少的人。
陡然間,一道充滿了魅惑之音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倒是沒想到,這世間竟又出了一位通天境。”
隨著話音落下,遠處天邊緩緩走來一道人影,周身散發著圣潔的白光。
原本滿臉笑意的孫恩目光微沉,臉上的笑容逐漸斂去,多了一絲凝重。
“白蓮教!?”
孫恩看見了女人裙擺上繡著的白色蓮花。
但白蓮教什么時候出現陸地真仙般的人物了?
該死!
白蓮圣母踏空而立,俯瞰著下方,澹澹道:“朱大人,若是本座替你解決這些人,不知你該如何感謝本座?”
她前來京城,本不是為了此事,而是想尋找皇宮中的珍貴武學秘籍。
沒想到還會有意外的收獲。
剛剛跌入深淵的朱應傀臉上浮現一抹喜色,驚喜道:“只要你能殺了他們,任何條件,你都可以提。”
鄭承憲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看著嚴覺,大笑道:“嚴覺,今日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你放心,本都督會給你一個全尸的。”
無論這人究竟是誰,此時他們已經別無選擇。
但既然有所求,就說明他們有合作的可能。
白蓮圣母微微頷首,嫵媚的眼神看向孫恩,輕笑道:“放棄吧。”
“你不是本座的對手,若你愿意加入我教,本座可免你一死。”
孫恩冷哼一聲,笑道:“我殺的白蓮教的人不少了,還從未殺過通天境呢!”
話音一落,手中多了一柄劍,閃身殺向白蓮圣母。
恐怖的劍氣遍布虛空。
無盡劍氣咆孝,向著白蓮圣母沖去。
白蓮圣母臉上的笑容不改,輕聲道:“真是可惜了。”
話音落下,白蓮圣母周身頓時綻放出一朵朵璀璨白蓮,將其襯托的極其非凡。
一朵朵蓮花中神韻迸發,融入虛空,與劍氣碰撞。
白蓮圣母的眼中更是浮現一道漩渦,引動孫恩的心神。
白蓮教最擅長的便是精神秘術,白蓮圣母繼承了無生老母的部分元神印記,自然獲得了部分精神秘法。
孫恩雖然已至通天境,但與白蓮圣母這位通天二境相比,還是差了許多。
孫恩的心神逐漸沉入了白蓮圣母幻境之中。
神光涌現,一個個神女在天空中起舞,散發著圣潔祥和的氣息,但這一切之中卻是透露著虛假的繁榮。
就在這一瞬間,白蓮圣母神秘一笑,一步踏出,一掌向著孫恩狠狠拍下。
眨眼間,已至孫恩身前。
殺機畢現!
掌風凌冽!
但在這一瞬間,破空聲驟起!
白蓮圣母臉色微變,臉上露出驚色。
不好!
這個念頭剛起,原地留下一朵白蓮,緩緩破滅,身影重新出現在遠處。
沒有絲毫猶豫,白蓮圣母直接向著遠處遁去。
這一幕看的眾人瞠目結舌。
許多人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究竟是什么情況,竟能讓一位陸地真仙逃遁?
天地間,一道極其冰冷的聲音緩緩傳來。
白蓮圣母悶哼一聲,像是撞在了一面無形的墻壁之上,整個人從天空跌落,砸入地面。
“轟!”
碎石飛濺!
堅硬的青石地板當場碎裂。
白蓮圣母掙扎著起身,口吐鮮血,目光死死的盯著遠處的天邊。
“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當這里是什么地方?”
漫天大雪凝滯!
一朵朵雪花詭異的靜止在了半空中。
星光璀璨的夜空下,一道身著黑袍的身影向著此地緩緩走來。
他的腳下踏著虛空,閑庭信步。
漆黑的云層,在這一刻仿佛渲染上了一層太陽的真火。
當那道身影凌空懸浮于奉天殿上空之時,所有人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寒冷。
寒氣從腳底直沖腦海!
恐懼席卷全場。
“武安侯!!”
一個叛亂的將領眼神直直的盯著天空,驚恐出聲。
在這死寂之中,數萬人的表情無不是豁然大變。
震驚之中,帶著恐懼,恐懼之中又帶著一絲無法遏制的驚駭。
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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