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我帶刀:、、、、、、、、、
臨淄城外。
白衍方才走出馬車,映入眼簾的,便是十來名齊國官員,穿戴齊國官服站在不遠處,而城外諸多來往的百姓,也紛紛圍聚在城門外,在一名名手持長戈的齊卒身后觀望。
順著城門,往城內看去,一眼便看到人山人海的百姓,隨意看去一眼,便能清楚的見到,無數士人在城內擠在一起,不停的交談觀望,熱鬧的氣氛,讓白衍都有些恍惚。
五年前,離開這座城門之時,送他離開的,只有田非煙、外祖母、大舅母,彼時的他就是在城門內,給外祖母磕頭后獨自離開。
而五年后的今日,回到這座城門,卻是滿城百姓涌動,無數士人來到城門這里。
因為自己是齊人嗎?
伴隨著這個念頭,白衍走下馬車。
“齊大夫田燮,見過武烈君!”
迎接的齊國官員中,為首之人,名叫田燮,是齊國大夫。
而在田燮身旁,另一個齊國大夫便是后勝之子后堯,昔日在秦國,白衍與其關系,還十分不錯,格外親近。
“白衍出使齊國,有勞諸位!”
白衍看著田燮,對著田燮拱手還禮,隨后看向后堯。
見到后堯那心領神會的眼神,絲毫不拿自己的當外人,白衍表面雖是露出笑意,但心中卻浮現出,昔日在黑夜里,那個教導自己劍術的恩師。
此前在秦國,白衍與后堯親近,是不知曉恩師之死背后的隱情,故而方才與后堯走近。
如今已經知曉恩師殷碑的死因,白衍心中,已經對后堯沒有絲毫舊情。
“都是齊人,無需客套!武烈君一路辛勞,王上已在王宮等候!”
田燮一臉笑意的對白衍說道。
田燮的面相,是標準的儒士,就連言語舉動,也處處彰顯著儒士之風。
“有勞!”
白衍聽到田燮的話,沒有多做回答,而是抬手還禮。
在來之前,魏老便已經與白衍說過這個田燮,田燮,齊國大夫,也是稷下學宮走出的名士,在田鼎離開后,田燮便迅速的接替田鼎昔日的位置。
而之前,當田鼎辭官隱退之后,不在齊國朝堂,得知消息的臨淄士人,其實全都在猜測,頂替田鼎職位的,很可能是同樣出身齊國宗親的田橫。
畢竟不管是身份,還是出于對齊國的幫助,田橫都接替田鼎的最佳人選。
可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最終頂替田鼎的,居然是田燮。
“請!”
“請!!”
田燮、后堯紛紛對著白衍笑道,示意白衍入城。
齊王還在王宮內等著白衍!他們之所以親自前來城門迎接,也是為了彰顯齊王對白衍歸齊的重視。
“請!”
白衍點頭,示意二人先走,隨后便轉身,返回馬車。
臨淄城內。
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混亂的交談聲中,隨處都是士人的驚嘆。
“看到了嘛!那白衍,當真年輕!”
“可不是,沒想到傳言當真不假!”
在人群內,滿是百姓的驚呼聲,當看著城門外,那身穿秦國官服的男子,轉身返回馬車,議論之聲更甚。
其中便有幾個男子,墊著腳,遙望城外的馬車,轉頭與同行的男子,激動的交談起來。
“方才看清白衍的模樣沒有?”
“看清了!也不知道可否有機會,能夠拜訪白衍一番!”
娉看著身旁良人與其好友一臉興奮的模樣,俏臉滿是失落,因為身高原因,在這人群中,她并未看清那白衍的模樣。
想到這里,娉滿是著急,可無論她如何起身,最終都無濟于事,反而是感覺到身后碰撞,立即轉頭警惕的看向身后,當見到男子收斂時,并且裝作不小心的模樣,這才作罷。
然而當回頭,娉在一個個人影中,已經看到,一輛又一輛馬車,在齊卒的看護下,徑直從前方寬闊的街道行駛而過。
在臨淄城的主干道上。
作為富商之都,也是齊國都城最寬廣的街道上,與街道一樣,從天空往下看,從城門通往齊國王宮的沿途街道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若非一路都有齊卒看守,恐怕整條街道早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
“來了!來了!!!”
一對夫婦也擠在人群中,以往作為小攤販,把攤鋪視作命一樣的夫婦二人,此刻卻站在小攤鋪上,在人群中遙望著一個個齊卒看守的街道上,一輛輛馬車行駛而過。
“全都是宮中護衛,你們看,那幾輛馬車!大夫田燮,以及丞相之子,當真都去迎接白衍了!好多官員啊!”
“老夫在齊國活了大半輩子,能讓王上如此迎接一人,老夫還是第一次見!”
“你們看,那些不是宗親的馬車嗎?王氏宗親全都聚集在一起,隨著白衍來到臨淄……嘶!”
孇俁與妻子站在攤鋪上,看著遠處那一輛輛精致的馬車,作為從未乘坐過馬車的人,別說那些馬車,就是馬車內乘坐的那些齊國官員,都是他們夫婦二人,一輩子都無法接觸的大人物。
在往日,一個巡城的齊國小官吏,心情不好,一臉陰沉的路過時,都會讓夫婦二人滿是忐忑,生怕被官吏刁難。
如今看著那么多齊國大人物,甚至那些往日難得一見的齊國宗親,都有那么多人,跟著一同來到臨淄城。
別說孇俁,就是白衍的舅母,此刻都面色恍惚,神情滿是不敢置信。
“良人,這些,都是陪同衍兒,迎衍兒回臨淄之人?”
舅母轉過頭,恍恍惚惚的看向自己的良人,一想到馬車內乘坐的是衍兒。
即便明知道衍兒如今是大名鼎鼎的白衍。
可一想到,五年前她送衍兒離開臨淄城,看著衍兒的模樣,她實在難以相信,那輛秦國馬車中,乘坐的是昔日她眼前,喊她舅母的少年。
而如今,無數她高攀不起,也是整個齊國高官權貴的大人物,全都因為那少年的回齊,而聚集在一起迎接,陪同。
“應當……”
看著妻子的模樣,別說妻子懵,就是孇俁自己,也滿臉茫然。
曾經所有念頭,當以為有心中準備,然而真的看到這一幕,親眼所見后帶來的沖擊感,依舊讓孇俁那難以回神。
齊國王宮。
齊國的文武百官,依舊并未下朝,齊王建跪坐在大殿上的木桌后,一邊聽著百官的朝議,一邊拿著竹簡看著。
終于,一名宮衛急匆匆的進入大殿。
見狀,別說齊王建,就是大殿下的齊國文武百官,此刻也紛紛忍不住對視一眼,小聲的喧嚷起來。
“王上!武烈君白衍,在宮外求見!”
宮衛在大殿下,對著齊王建稟報道。
“宣!”
齊王建聽到宮衛的話,神情滿是激動,不顧手中的竹簡,整個人都為之一震,那擺動催促的手勢,似乎恨不得要立即見到白衍。
齊國王宮外。
白衍正在馬車旁,看著魏老等人乘坐馬車,前往駐使府,便繼續與后堯、田濉、田儋、田燮等人交談。
雖然從小便是在臨淄城外的水村長大,但對于這齊國王宮,白衍也是第一次來。
對于白衍而言,小時候能來臨淄的機會本來就少,無非就是那固定的幾個位置,固定的街道、小巷。
“尚不知公子升,何日歸來!此前武烈君與公子升多有接觸,若是公子升得知武烈君回臨淄,定然激動萬分,喜不自禁!”
“可惜,如今公子升,尚與那著書老者在一起,敢問武烈君,對于那位老者,可否耳聞?”
田燮看向白衍,突然提及公子升,而一旁的田儋,聽到田燮的話后,目光一亮,也立即附和的說道,并且詢問白衍。
把話題扯到那著書老者身上,也是田燮故意為之,畢竟不僅僅是身為宗親的田儋、田榮等人,就是頂替田鼎位置的田燮,此時也渴望著,白衍能回齊國效命。
方才在臨淄城門外之時,看到田儋等宗親到來,田燮便立即意識到,田儋等人此前在薄菇城,顯然并未說動白衍。
隨即田燮便分析田儋等人會如何勸說白衍,而自己,又要如何勸說白衍。
于是田燮,便想到此前與白衍見過的公子升,想到如今公子升不在臨淄的原因,立即意識到,或許可以談及那老者。
畢竟是要勸說白衍歸齊,那么與白衍說齊國的種種之好,自然就是重中之重,并且那神秘的老者,也能給白衍信心。
“白衍,略有耳聞!”
白衍看著田儋、田燮,點點頭。
看著二人松口氣的模樣,白衍與田濉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田儋、田燮的目的。
“此前田燮曾有幸,在齊國王宮內,見過竹簡,并且與祭酒一統,統籌其藏于竹簡之才,著書于稷下學宮,若是武烈君不棄,不如擇日,一同前去稷下學宮品閱,如何?”
田燮對著白衍,面容滿是淡然的笑道,眼中滿是自信。
雖然有不少竹簡流傳出去,但不管如何流傳,世間所有竹簡都絕對比不上,在稷下學宮的竹簡完整,這可是齊王親自命他與祭酒,親手抄錄。
田燮甚至可以拿性命擔保,天下僅此一份,而為防泄密,見過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嘶!抄錄出來了?”
“這!吾等居然未曾知曉!”
聽到田燮的話,別說田儋,就是田橫,也有些驚愕的與田榮對視一眼,若是此前都明白田燮之意,故而有心附和,那么眼下,他們的確是有些吃驚。
他們都沒想到,那些藏于齊國王宮的竹簡,齊王居然暗地里,已經命田燮與學宮祭酒摘抄。
“昔日齊王有命,不得外傳,如今見到武烈君到此,田燮這才擅自做主!”
田燮看著田儋、田榮、田橫等宗親的模樣,甚至就是后堯、田濉都吃驚的表情,眼中笑意更甚,表情也忍不住有些得意。
一句擅自做,也是言外寓意,此前齊王便已經把極大的權力,托付于他。
能頂替田鼎的位置,不僅僅是有田鼎的幫忙、引薦,更重要的是,往日齊王也對他格外器重,并且委以重任。
“這!看來倒是吾等,要去請求王上……”
田儋苦笑一聲,對著其他族人搖搖頭,感嘆一句。
田橫、田榮等人也紛紛點頭,得知消息,平復下來后,看著白衍,眾人也趁熱打鐵,當著白衍的面,如數家珍一般,不斷夸贊著那神秘老人的厲害。
后堯站在一旁聽著,眼中的神情,似乎十分感興趣,似乎對于那老者也有念頭。
而田濉與白衍站在一起,早已經得知公子升去尋的老人,大概率是假冒的,眼中滿是冷笑,不過卻也不說出來。
“多謝!不日,白衍定會冒昧拜訪學宮!”
白衍聽著田橫等人的話,看著一個個說完后,看向他露出羨慕的眼神,有些尷尬,抬起手,對著田燮打禮,約定擇日定去稷下學宮拜訪。
當然,白衍想要去稷下學宮的原因,并非那些竹簡,而是想去看一看,這個聞名天下之地。
年少之時,爹娘為了讓他識字,求了大伯多少次,受了多少氣。
而這稷下學宮,更是娘在他小時候,做夢都想著有一日,他能去的地方。
“好好好!”
田燮滿是笑意的點點頭。
看到白衍的舉動,別說田燮,就是田儋、田榮等人,也眼中一亮,看著白衍想要去學宮看竹簡,就是田橫都有些詫異的看向田燮。
而就在這時候。
不遠處,再次緩緩行駛過來一輛精致寬大的馬車,馬車更是有六匹馬,這是田儋、田榮等宗親,都不敢乘坐的馬車。
白衍有些疑惑,倒是田儋、田榮等人,率先回過神。
“應當是備受王上寵愛的涵子!”
田燮對著白衍說道,隨后告訴白衍,媯涵子是齊王最寵愛的女兒,很早之前,齊王便已經準許媯涵子乘坐齊王的馬車出游。
“殺!!!”
“殺!!”
正當白衍聽著田燮說話的時候,忽然間,在遠處街道密集的房屋內,突然跳出數十個人影,手持利劍,全部都朝著白衍這里殺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王宮外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別說田儋、田榮等人被嚇一跳,就是田濉、田燮、田橫,也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在王宮前行刺。
這些人是瘋了嗎?
“有刺客,快!”
站在王宮外看守的護衛,也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連忙紛紛拔出手里的佩劍,從白衍、田燮、田儋等人身旁,朝著那些刺客殺去。
王宮內自然也有護衛,畢竟身為齊國王宮,若是數十人必能威脅到王宮,那也太過兒戲。
不過那些宮衛出來,也需要不少時間,而沒有齊王的準許,這時候白衍自然不會進入王宮,就連田儋、田燮等人,也不例外。
“到底是誰?如此大膽?”
田儋一臉陰沉,在齊國王宮外行刺,哪怕那些刺客的目的是白衍,但這舉動,無異于是一巴掌打在齊國臉上,讓齊國顏面蕩然無存。
“應當是楚魏人士!”
田橫看向身旁的田儋說道。
田榮與田衡等齊國宗親,這時候也一臉怒容,聽著田衡的話,所有人都不由得想到,此前在薄菇城時,也是楚魏士族在暗地里,唆使族人刺殺白衍,幸好田橫發現及時,這才阻攔下來。
“不好!”
突然間,不管是田燮,還是田儋等人,都突然看到,由于宮內的護衛尚未馳援過來,而街道上的護衛,以及宮門的護衛,一時間無法完全阻攔刺客。
數名刺客這時候,已經沖過來,為首之人更是喊著,橫豎一死,不放過任何一人。
見狀,田儋等人都并不是很擔心自己,畢竟他們這里就有不少人,不管是田榮還是田儋,就是田橫,都素有習武,更別說身旁,還有領兵的田濉、白衍在。
真正讓他們擔心的,還是前方媯涵子乘坐的馬車。
“這……”
田濉有心上去營救,然而這時候方才發現,因為要隨同去王宮內復命,故而已經把佩劍,交給親信。
“當心!”
當田濉看著白衍拔劍,朝著那馬車沖去的時候,忍不住輕聲開口,不過懸著的心,也逐漸放下來,對于白衍的武藝,田濉還是深有體會。
有白衍在,媯涵子應當不會出事。
“殺!!!”
手持利劍的男子,也看到白衍拔劍殺來,紛紛怒吼著,朝著白衍殺去。
在田儋、田燮,以及田榮、田橫等一眾宗親擔憂的目光下,白衍手持湛盧,在第一個男子劈砍下來時,便側身躲過,隨即一劍橫掃,男子還沒反應過來,便脖子一涼,捂著不斷流血的脖子,顫顫巍巍的后退兩步,倒在地上。
常年領兵的白衍,面對這幾個刺客,幾乎游刃有余,哪怕是穿著秦國官服,白衍的劍術,都不是幾個刺客能比的。
自從在云中,在大雨下與匈奴頭曼單于死戰,劍術再次增進的白衍,如今除非好幾個大劍師聯合行刺,否則想要刺殺白衍,根本沒那么容易。
“好強!”
“這般劍術……!!”
田儋、田榮等練過武的人,遠遠望著白衍與刺客交手,看著一個個刺客無論如何揮刺、劈砍白衍,都會白衍擋住、躲避,全都有些吃驚。
特別是看著白衍居然貼身,與那些刺客搏殺,這種持劍交手的方式,更是讓田榮、田橫等人,聞所未聞。
從一開始的擔憂,到如今,眾人終于見識到白衍的劍術。
田儋與田橫更是對視一眼,心里都感覺到,怕是族中供奉的門客中,最厲害的劍師,怕也未必單獨是白衍的對手。
“死!”
一名刺客看著白衍背對自己,一臉興奮,雙手拿著利劍,面目猙獰的快步上去,全力朝著白衍的頭劈砍下去。
然而預料之中,利劍劈中頭顱的頓感,并沒有出現,持劍男子便驚恐的看到,原本背對自己的白衍,突然在前面轉劍反手而持,隨后突然高舉后靠。
男子全力一劈,不僅劈了個空,腹部更是傳來劇烈的痛楚,全身力氣逐漸消失,眼前的一切,也慢慢模糊起來。
白衍用力拔出佩劍,看到面前利劍插在泥土,慢慢的倒下去,感受著背后的男子,也順著肩膀慢慢倒地。
“啊!!!”
突然馬車內,傳來一聲少女的尖叫,白衍看去,就見到一名持劍男子,已經跨上馬車,揣了兩腳馬車木門后,便用力朝外扯開。
見狀,白衍連忙快步上前,直接拿著湛盧,也跳上馬車。
隨著掀開的木制車門打開,還未來得及,刺殺馬車內女子的刺客,已經見到白衍接近,故而在白衍跳上馬車之際,此刻便已經手持利劍,反手掃向白衍。
白衍見狀手持湛盧,以劍身為壁,擋住男子的揮砍后,便用手肘全力反擊,由上往下打向男子。
男子本能的抬手擋住,可巨大的力道下,依舊讓臉部被狠狠打了一下,靠在木門上,吃痛的男子回過神,便看到白衍已經不知何時,雙手高舉利劍,一劍劈下。
男子持劍再次格擋,這連續的貼身進攻讓男子猝不及防,根本來不及全力抵抗,很快肩膀便被利劍砍中。
疼痛的男子,此時已經察覺到,自己不是白衍的對手,死前的瘋狂讓男子看向馬車內,那穿著精美齊服的女子,心中一橫,連忙忍痛撲去。
然而男子方才發力,便感覺到腳似乎被絆住。
倒在地上后,男子心中滿是絕望,隨后突然本能的嗯哼一聲,嘴里突然冒出鮮血,眼睛死死的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女子。
“啊啊啊!!!”
在女子惶恐不安的尖叫聲中,男子睜著眼睛,慢慢的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等女子面色慘白,好不容易回過神時,顫顫巍巍之中,這才看到,眼前一個年輕的男子,身穿秦國官服,反手持劍,另一只手朝著她伸手過來。
看著地上已經死去的男子,想到方才的一幕,女子哪里還敢呆在這里,連忙把纖手,伸給方才救自己的男子。
馬車外。
白衍把媯涵子帶下馬車之后,看著已經殺死所有刺客,上前保護媯涵子的護衛,望著宮門內姍姍來遲的宮衛,便松開媯涵子的手,抬起手,朝著田濉等人走去時,一手拿著湛盧,另一只手也抬起來,用湛盧在衣袖上擦拭血跡,反復幾下后,這才放入劍鞘。
“可有受傷?”
田濉望著走來的白衍,詢問道。
看到白衍身后,媯涵子不顧其他護衛,一臉蒼白,滿是害怕的跟著白衍跑來,忍不住苦笑起來。
此前小妹便與媯涵子不對付,更是在齊王有意把媯涵子許配給白衍后,私下騙了媯涵子。
如今白衍卻在刺客手中,救下媯涵子。
想到這里。
田濉忍不住搖搖頭,日后媯涵子怕是要恨死小妹。
“無礙!”
白衍看著田濉,見到田儋、田榮、田燮等人關心的眼神,笑了笑,示意沒事。
當看到田儋、田燮等人松口氣后,對著媯涵子打禮,白衍這才轉過身,看向身后方才救下的這名少女。
白衍看向媯涵子,媯涵子也目不轉睛的看向白衍。
方才經歷的事情依舊讓媯涵子瑟瑟發抖,方才有多絕望,白衍的出現,在媯涵子心里就有多深刻。
“白衍!見過齊涵子公主!”
白衍見到媯涵子雙眼直勾勾,滿是閃爍害怕的目光看向自己,出于利益,在田儋、田濉等人打禮后,也抬手,算是自我介紹,也是打禮。
“白……衍!汝便是……白衍。”
媯涵子看著打禮的男子,望著這方才救了自己的恩人。
此刻,得知眼前的恩人,便是白衍后,媯涵子腦海里嗡嗡響,不斷浮現昔日田非煙的話。
“他呀!又黑又丑,脾氣還一點都不好,十分兇橫,那滿臉粗像,跟頭牛一樣,還有一道道疤,而且其為人特別嗜殺……”
媯涵子懵了,徹底懵了,看著眼前的白衍年紀輕輕,面色清秀,一臉儒雅隨和的模樣。
再想到田非煙的話!
曾經,父親想把她許配給眼前的男子,這個領兵滅魏破楚的白衍,結果她因為田非煙的話,而祈求父親拒絕這門婚親,眼下,看著眼前這男子,已經是田非煙的良人。
媯涵子終于明白,她被田非煙騙了,騙得徹徹底底!!!
“嗚嗚嗚嗚!!!騙子!騙子!!騙子!!!!”
媯涵子那害怕的雙眼,突然流下淚水,閉上眼睛哭泣起來,哭聲越來越大,最后更是絕望的嘶喊起來,一口一個騙子,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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