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我帶刀:、、、、、、、、、
次日,還要上朝的白衍,在侍女的稟報下,早早便醒來,看著身旁依舊熟睡的女子,望著俏臉皺眉的模樣,再多困意,也不由得轉為笑意。
輕吻女子額頭,白衍方才緩緩起身,看著地上凌亂的衣物,彎腰將其撿起。
房門打開,在侍女的伺候下,白衍洗漱好過后,便穿上秦國官服,佩上湛盧,離開府邸。
“禾,拜見小主!”
在白衍離開不到一會,一個侍女便來到房間內,跪在床榻前。
“出去!”
田非煙美眸悄然睜開,看了侍女一眼后,便囑咐其出去。
“諾!”
侍女聞言,輕輕起身,十分聽話的離開。
原來侍女稟報之時,醒來的不僅僅是白衍,從未與人共枕的田非煙,也已經醒來,后面不過是一直都在裝睡。
聞著床榻上沒有往日在齊國熟悉的香味,反而是一股男子的味道,感受著身體的不適,以及一旁被褥下的余溫,田非煙俏臉不由得浮現紅潤。
聽著關上房門的聲響,對于那離開房間的侍女,田非煙并不意外。
世人都以為,齊技擊僅僅是那些在戰場上,善于技藝,善于各類武器的士伍、刺客!但實際上齊之技師之中,也有女技擊。
不過與軍伍之中的男技擊相反,女技擊少有精通武藝之人,更多都是一些家務,或女樂、或伺候家主之類的事情,這些本領雖然無法拿去戰場,但在繁華的城邑之中,卻能讓女技擊十分輕易的進入府邸,接近其主,從而作為耳目。
這近二十年以來,父親田鼎視秦如虎,一直都不斷安排女技擊散布在秦國各地,并且,隨著韓、趙、燕、魏這些諸侯國相繼被秦國吞并,昔日安排在諸侯國宗室、官員府邸中的大量耳目,也全部都跟著其主到咸陽,因為都有擅長的本領,故而來到咸陽的女技擊,要遠比普通的仆從、侍女,更容易適應。
此前,嬴政從未在朝堂提及的聯姻一事,而在來到咸陽前,田賢與田非煙便已然知曉,從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不僅僅是田府的人脈,如今田非煙手里擁有的耳目,怕是白衍得知都要咂舌,連秦國一些重臣的府邸都無法幸免。
這也是為何田鼎不能跟著來到咸陽,卻依舊能放心讓田非煙在咸陽居住的原因。
咸陽城內。
隨著昏暗退去,天色明亮,街道上行人來往不絕,商鋪、酒樓之類的地方,門前隨處都能見到富貴之人結伴而行的身影。
秦亡諸侯,而秦王嬴政遷諸侯舊族于咸陽,這個舉動,不僅僅讓昔日諸侯之地安穩下來,也為咸陽的繁榮,帶來巨大的影響。
此刻在咸陽城內的大街小巷,車水馬龍之間,到處都是販夫走卒、士人享樂、子弟走親、好友慕訪的場景,氣氛無比熱鬧。
而隨著一個又一個時辰過去。
在咸陽城的居中之位,在那面積巨大,遼闊高聳的咸陽王宮之中。
王宮大殿內,隨著文武百官下朝離開王宮,白衍卻無法早早離開,只能與馮去疾等人一樣,等候在王宮之內,隨后在韓謁者的帶領下,去到王宮書房議事。
“武烈君!”
贏侃穿著秦國官服,在前往王宮書房的路上,等著白衍,見到白衍到來,便拱手打禮。
“重泉君!”
白衍對著贏侃還禮,二人都是熟人,故而禮節上,都沒有過多客套。
對于贏侃,在回到咸陽的這段時間,白衍都還尚未抽空,與贏侃相聚,除去府邸門前想要拜訪送禮的人太多外,另一個原因,便是白衍不想參合贏氏宗親與嬴政之間的事情。
白衍不傻,在回到咸陽城后,得知贏氏宗親那里的舉動,加之馮去疾的話,白衍隱約預感到,日后導致秦國滅亡的,遠非一個趙高那般簡單。
縱觀后世史書之中,所有謀逆的臣子,無一例外,要么掌控朝堂權利,架空君王!要么族中親信,皆擔任要職,掌控兵權,從而起兵謀亂。
單純憑借著一個公子,便能壟斷朝堂,這放在后世之中,完全相當于一個太監,依靠著一個皇子,半個丞相,便坐擁整個社稷。
這在后世都難以實現,更別說是在秦國。
不管是如今的嬴政,還是秦莊襄王、秦孝文王,背后都是依靠秦國之內強大的楚系勢力,方才能當上秦王,秦昭襄王亦是如此,彼時遠在燕地的秦昭襄王尚是人質,能回秦國,并且在無數秦國公子之中繼承王位,背后更是脫離不了趙武靈王以及秦國勢力的幫襯。
趙高一個宦官,單憑一個胡亥、一個李斯,便想徹底掌朝堂,白衍無法想象。
回想胡亥繼位后,除掉自己的兄弟姐妹,回想李斯死后,趙高依舊高枕無憂,回想一直都掌控秦國朝堂的趙高,最后輕易的死在子嬰手里。
整個過程,贏氏宗親,這個在秦國歷代君王爭奪時,都會出現濃重記載的勢力,仿佛消失一般,一直都沒有出現。
走廊下。
白衍一邊與贏侃閑聊,一邊走著,看著身旁的贏侃,白衍也期望是自己多疑,否則的話,連白衍,都忍不住背后發寒。
“武烈君,贏侃與國尉、廷尉、左右丞相都私下商議過,既然王上著急滅齊,不如由武烈君領兵,先佯裝北上滅燕,俘虜燕王喜,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南下攻打齊國,直逼臨淄!”
贏侃看著白衍,說出自己的想法。
白衍對他有過恩情,并且此前,白衍更是救下贏羲,于公于私,贏侃對于白衍都十分敬重,謹記白衍的人情。
眼下在如何滅齊一事上,除去領兵在楚地的那些將軍,唯一篤定的便是,掌控北疆兵權的白衍,定是參與滅齊之人,甚至很可能是主要領兵之人。
此前騰老將軍,也是韓國人,而騰老將軍便是領兵滅韓的主將,如今放到白衍身上,也不覺得有何奇怪。
“攻齊?”
白衍聽到贏侃的話,有些意外。
“可若是強行攻齊,勢必會引起齊王慌亂,彼時齊王若召集齊軍抗秦,而齊地之中,六國士族紛紛響應,白衍擔心,適得其反!秦國各地,皆會動亂!”
白衍沒想到此前所有大臣都已經決定勸降齊王,如今卻都改口。
“故而需要武烈君親自領兵,越早抵達臨淄越好,彼時兵臨城下,再逼齊王降秦,何愁齊地士族反抗!”
贏侃看向白衍解釋道,這個決定很冒險,需要在秦國派遣使臣,抵達臨淄之前,秦軍也已經攻打到臨淄,只要早些勸降齊王,齊國內的六國士族,就是有心響應齊國,也沒有時間。
而若是出差錯,那么很可能,便會出現此前最為擔憂的后果。
隨后白衍與贏侃一路交談,二人很快來到王宮書房之中。
書房內。
白衍與贏侃等人,拜見嬴政后,看著嬴政臉上滿是喜色的模樣,全都來到地圖旁。
片刻后,聽著嬴政詢問平定楚地之后,如何布兵齊國一事,在白衍的目光下,贏侃果然還是站出來,與嬴政說出攻齊的建議。
在贏侃的訴說中,不僅僅是嬴政耐心聽著,就連尉繚、李斯、馮去疾等人,也都沒有出言反對。
“王上,若是此謀能成,三個月內,便可吞并齊地!”
贏侃說完,一臉認真的看向嬴政。
馮去疾、李斯、等人都清楚,贏侃的這句話,對于此時的嬴政而言,意味著什么。
“眾位愛卿以為如何?”
嬴政把目光看向李斯等人,開口詢問道。
“此謀雖是冒險,卻也值得一試,臣等全聽王上定奪!”
李斯等一眾大臣,哪個不是年近半百的人精。
贏侃的諫言,利弊大家心里都清楚,如今嬴政的急切,他們就算阻攔,恐怕也于事無濟,還不如順水推舟。
“武烈君以為如何?”
嬴政看著一個個秦國重臣,都沒有反對的意思,繼而把目光看向白衍,開口詢問道。
一旁的重泉君贏侃,以及李斯、尉繚、王綰等人,這時候也紛紛看向白衍,眾人都清楚,如今王翦不在朝堂,就以領兵而言,便是僅有白衍領兵滅過國。
此舉需要攻齊之時,勢如破竹,眼下唯有白衍領兵,最為穩妥。
“稟王上,臣愿領兵攻齊!”
白衍抬手,對著嬴政打禮,不過說這句話之時,白衍心中還是有些復雜,畢竟一直以來,白衍都沒有親自領兵攻打齊國的打算,以為秦國會議和,勸降齊王。
然而眼下白衍也清楚,隨著贏侃的諫言,在尉繚等大臣都同意的情況下,就算他拒絕,秦國也會派遣其他人前往,由其他人領兵攻打齊國。
似乎在后世記載之中,便是王賁與李信領兵,先北上滅燕,后南下直接攻到臨淄,派遣使臣誘降齊王,以五百里封地,讓齊王建頒布詔令,齊國降秦。
“善!”
嬴政看著白衍的舉動,一臉喜悅。
望著此前為秦國領兵駐守上郡,隨后攻趙、滅魏,后又破楚的白衍,嬴政心中滿是信心,在嬴政眼里,白衍領兵前往,不管是燕地,還是齊國,都無法阻擋秦國鐵蹄。
燕、齊!
想到三個月內,便有可能滅掉這兩個諸侯國,實現天下一統,秦之天下,此時嬴政都恨不得讓白衍立即出發,領兵前往北疆。
“武烈君,此行有任何需求,皆可言之,寡人定會滿足!”
嬴政按耐住心中的激動,詢問白衍可有要求。
“王上,燕國在北,除非東胡相助,否則不足為懼,臣擔心的是齊國!若能讓田鼎前來咸陽,白衍攻齊,便有十成把握!”
白衍想了想,對著嬴政拱手說道。
馮去疾聽到白衍的要求,眉頭微皺,此前白衍從楚地返回秦國的舉動,馮去疾還感嘆白衍未雨綢繆,防患于未然。
可眼下白衍的舉動,卻讓馮去疾有些擔憂,馮去疾寧愿這時候,白衍貪心一些。
田鼎乃是齊國的權臣,其實根本無需白衍親自向嬴政開口,他們作為秦國大臣,都會與嬴政商議,如何把田鼎以婚親之事,召來咸陽。
“善!”
嬴政聽到白衍的話,忍不住一臉高興的回答道。
田鼎是齊國大臣,但在戰事方面,怎會是白衍的對手,在白衍說出請求的時候,嬴政便知道,白衍的話里,更多的還是出于私心。
想到這里,嬴政不僅僅沒有不滿,恰恰相反,心中更喜歡白衍,縱觀白衍來到秦國,只求過他三次,第一次是隱瞞家人的事情,第二次是灞上,為田鼎求情。
而眼下,白衍又再一次,請求讓他把田鼎帶到咸陽。
不管是為親人的請求,還是因為心儀之人而請求,并且還有那句三尺之身,以許秦國!
嬴政清楚,眼前這少年,不重名利、不重錢財、而重情!情又分家人之情、男女之情、好友之情、君臣之情。
好友,白衍好友皆為秦國效力,更為秦國戰死,君臣,是他嬴政為白衍封卿拜將,更是封為武烈君,男女,田鼎以及其女都會來到咸陽。
最后剩下的,便是白衍的家人,尚在齊國!
想到這里,嬴政決定,滅燕、齊之后,秦并天下,自己不僅僅要去泰山封禪,去齊國問問那些士人可愿侍秦,另外,也親自去拜見一番白衍的家人,看看那個素未謀面的老婦人。
只要親自請白衍的家人來到咸陽居住,何愁白衍這樣的才士,不為秦國死心塌地。
夜色落下。
白衍回到府邸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來到書房便看到田非煙與白君竹,正在交談。
看著二女,白衍不由得有些奇怪,怎么二女與想象中的,相處得更為和睦,按道理,別說田非煙的性格,就是白君竹那不服輸的個性,都不可能如此和睦才是。
“應酬比父親還多!”
田非煙看著白衍過來,聞著白衍身上酒味,皺眉起來。
白君竹看著白衍,也輕聲去到一旁的火爐上,取下早已經備著的茶水,拿過來給白衍醒酒。
“李氏想要讓李信,隨軍立功!”
白衍對著田非煙笑了笑,解釋道,看著白君竹給自己倒上茶水,拿起來小心翼翼的喝上一口。
下朝后,白衍便去李氏赴約,沒有出乎意料,李氏果然是因為李信的事情,而找到他這里,想要從他這里,讓李信盡快得到機會。
看著田非煙此時完全沒有因為昨晚之事,而面露嬌羞,白衍倒是有些意外。
“嗯?”
白衍突然看向杯中的茶水,能感覺到味道與平常的不一樣。
“是夫人特地為武烈君備的茶水!”
白君竹見到白衍的目光,輕聲說道,回想今日的接觸,不過一日,卻讓白君竹都有些迷茫,不管是交談,還是其他,都是田非煙在不知不覺間照顧她。
并且連白君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除了一開始不熟悉,后面接觸之時,她對田非煙,很難心生抵觸。
田非煙從頭到尾都沒有針對她,反而還讓她在律令以及其他事情上,多在白衍身邊幫助白衍,這讓此前已經做好針鋒相對準備的白君竹,心中安定之余,也不禁因為自己的心思,而有些羞愧。
“嗯!”
白衍聽到白君竹的話,看向田非煙,眼中滿是笑意。
對于田非煙這樣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白衍已經習慣,田非煙的話是說給外人聽的,但田非煙的舉動,唯有當事人才有體會,正如同喝下的茶,暖不暖心,唯有白衍懂。
不過想到今日在王宮書房的事情,白衍心中隱約有些不安,從贏侃的舉動就能看出來,不僅僅是嬴政很著急,贏氏宗親的勢力,也都在等待著秦并天下,等著嬴政的分封。
回想后世記載中,秦國一統之前,王翦說過:為大王將,終不得封侯!
而秦國一統之后,秦國封侯者足足有幾十人,就是李信,也最終封為隴西侯,這不得不讓白衍猜測,嬴政與贏氏宗親,是否爆發過僵持,最終嬴政很可能便是用封侯的手段,拉攏朝堂將軍,削弱宗親勢力,穩住秦國郡縣的實施。
這些此時都只是白衍的猜測,需要等日后方才能知道,但唯一確定是的,如今贏氏宗親,已經全都聚集在一起,當嬴政策劃滅齊一統之際,宗親之人,都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分封。
咸陽也不平靜啊!
白衍思索間,想到嬴政已經命人前去楚地,打算在邊騎、鐵騎北上之時,讓他不日便悄悄離開咸陽,前往雁門。
“登徒子,我去睡覺了!”
田非煙緩緩起身,然而不過方才走一步,那傾城的俏臉上,便不自然的皺眉起來。
“當心!”
白衍自然知道為何,正準備起身上前攙扶田非煙,卻不想,被田非煙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哭笑不得的白衍只能作罷,看著白君竹起身攙扶田非煙,朝著房門外走去。
望著二女離開,跪坐在木桌前的白衍,見到木桌旁有一卷竹簡,伸手拿過來,打開看起來,當看到上面清楚記錄著,田非煙已經在他白衍的戶籍下,是他白衍的妻子,在秦律之中,田非煙已具有妻子的名義與權利。
白衍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許久。
當休息好后,白衍聽到侍女已經準備好熱水,便起身前去洗漱。
夜色中,等回到房間的白衍,看到侍女熄滅燭燈離開房間,有些意外,看著打禮的侍女,想到田非煙那好強的性子,白衍便讓侍女先離開。
房間內,在漆黑之中,白衍來到床榻,緩緩躺上去。
初嘗男女之樂的白衍,雖然心中依舊有念頭,但想到田非煙走路都有些不自然,以及那皺眉的模樣,最終還是心疼田非煙,老老實實的躺在一旁。
安靜之中,白衍知道田非煙還沒有睡著,不過是在裝睡。
也不知道為何,當初不管是與趙秋在一起,還是與徐師在一個營帳,白衍都能坐懷不亂,然而經歷昨晚的事情,如今與田非煙躺在一起,白衍總感覺渾身燥熱,腦海里總是胡思亂想。
抱抱總可以,試試田非煙會不會裝睡!
隨著腦海里的念頭,想到田非煙那傾城動人的模樣,白衍厚著臉皮,轉身后,伸手摟住佳人,聞著女子獨有的體香,感覺懷中佳人嬌軀的柔軟。
白衍清楚的感覺到,在碰到田非煙時,田非煙似乎有些受驚,嬌軀都有微微顫抖。
看著依舊裝睡的田非煙,白衍松口氣,不過躺著躺著,心里的念頭便逐漸活躍,手也開始不老實,不過隨著觸摸到一個柔軟的位置,床榻上的白衍突然皺起眉頭,怎么感覺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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