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我帶刀:、、、、、、、、、
雁門山脈。酗
在延綿起伏的叢山峻嶺之中,一條大道從山縫之間蔓延,迂回彎曲的通往北方。
而在一個地勢較高的山縫之間,一道巨大的關口坐落其中,關口上一名名身穿秦甲,手持長戈的人望著北方。
山腳下,一排排手持長戈或秦劍的士卒,正在操練著,伴隨著嘯殺聲,周圍望去那連綿起伏的山脈時不時都有鳥獸驚散。
“無論日后是否真如你說的那般,眼下都王翦說得沒錯,北方必須都要有人制衡。”
魏老騎在戰馬上,順著大道到來雁門關的隘口下。
說話間,魏老把馬繩交給隨從。
“魏老放心,白衍也清楚。”酗
白衍把馬繩交給親信拿去綁后,聽到魏老的話,轉頭看向魏老。
對于王翦的話,白衍從來都不懷疑,王翦可是秦國大將,一個歷經百戰的兵家大師,對于局勢以及戰場的判斷,絕對非常人。
白衍只是說王翦低估北方匈奴的危害,至于王翦此前說的,北方需要制衡,白衍從未懷疑。
說話間。
白衍與魏老、荀朔三人,一路順著隘口階梯,來到關口上。
說是關口,但左右看去,這就在山脈最外邊,一條不高的長城,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雁門郡最有名的地方,并非郡治善無,而是雁門山。酗
雁門山因兩山對峙,其形如門,而飛雁出于其間,而得名。
而雁門山脈那條不高的長城,源自于趙武靈王時期,趙武靈王,筑長城,自代并陰山下,至高闕為塞。
“那條長城即使你命人維護,也抵擋不住北方匈奴,還有代地、云中、上谷。”
魏老望著山脈那條長城,負手而立,眼中倒是沒有失望,這條長城由趙武靈王下令修建,修建之期耗費趙國國力、民力之大,非同尋常。
故而對于那條長城不高,作為老人,魏老并不會責怪。
一寸長城一寸血,這句話絕非夸張。
幸好此前白衍是命人鞏固長城,而非繼續鑄造,否則魏老絕對會阻攔。酗
“你準備如何阻攔匈奴?”
魏老說道這里,感受著高出吹來的風,轉頭看向身旁少年。
白衍聽到魏老的話,眼神直視北方一眼遼闊,望不到的天際。
“出兵!”
白衍輕聲說道:“中原春耕之際,亦是草原牛馬開始繁衍之時,郭縱既然買鐵礦給匈奴,那我們便把這個消息,告知月氏,若是匈奴想要吞并月氏,我們便在后方突襲匈奴。”
白衍剛才解釋完,一旁的荀朔便眉頭微皺。
“你要用趙邊騎?”酗
荀朔看向白衍。
身為白衍麾下門客,荀朔比其他人更清楚,如今雁門郡之中,由于趙邊騎的原因,兵源沒有那么快得到補充。
而白氏鐵騎是鎮守雁門的守備主力,人數沒有補充的情況下,不僅要鎮守雁門,還要地方代地,是絕不可能去北邊草原。
那么白衍口中的出兵。
便只有趙邊騎。
“重要拿出來練練,否則日后沒了血性!”
白衍輕輕點頭。酗
“眼下讓趙邊騎已經配備足夠的馬鐙,讓其去對付代地,估計趙邊騎會猶豫,若是對付匈奴,那趙人定會不要命也要殺匈奴,此前不少趙邊騎的妻女,都是被賣到匈奴,外加上若是去劫掠一些羊馬歸來,還有賞錢,他們不會拒絕。”
白衍說完,轉頭讓其他親信先行退下。
魏老與荀朔見狀,自然清楚白衍這是有要事要與他們說。
待四周無人之后。
白衍看向荀朔。
“這幾日我會下令讓麾下鐵騎去休整,你幫我安排幾個重金懸賞的賊寇,另外,此前抓到幾個想要刺殺我的俠客,那些人也一起偷偷安排放掉!”
白衍小聲吩咐道,讓趙邊騎去北方之前,有些事情還需要做。酗
魏老聽到白衍的話,面露思索。
荀朔思索幾息后,雙眼突然看向白衍。
“你想要來一場徒木立信?”
荀朔突然笑著問道。
白衍也笑起來,沒有回答,卻是對著荀朔點點頭。
只要趙邊騎之中,有人立功獲得賞金,獲得爵位,這件事情一定會傳開。
別看這件事情看起來多此一舉,是一件小事,但對于趙邊騎的影響很大。酗
既然要收納趙邊騎,那就要在用之前便讓所有趙邊騎看看,好好體會一下秦國軍功爵位的好處。
如此以來,見識到軍功爵制的趙邊騎,去到北方草原,那紅眼起來,可就非同尋常。
誰都想獲得榮華富貴。
“好,這兩日我安排!”
荀朔輕聲應道,隨后看向身旁白衍。
“另外你差點被暗殺的事情我已經讓人傳到趙邊騎耳中,如今以你在趙邊騎中的威望,已經不需要兵符!”
荀朔說這句話時,目光本能的看向四周。酗
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其中的意義足矣讓人為之色變。
調兵不需要兵符,這是任何一個君王都十分忌憚的事情。
“這件事情早日安排,上書咸陽才是!”
魏老聽到荀朔的話,輕聲說道。
聞言。
一旁的白衍、荀朔有些意外的看向魏老,畢竟二人都清楚魏老的心性,故而沒想到魏老居然主動讓白衍上書咸陽,制造兵符。
“嬴政能讓楊端和來做雁門郡守,這是對你無比信任,眼下你只要不做讓嬴政猜忌的事情,便是最好,可隨意調兵。”酗
魏老余光看向白衍一眼,輕聲說道。
此時魏老滿是感慨。
“有楊端和在雁門做郡守,這本就是嬴政給你隨意調兵的權利。當初雁門掠賣一事,你下來處決當真是妙!”
魏老此刻也不得不承認,當初白衍處理雁門一事上,毫不留情面的做法當真是妙。
起初表面上看起來白衍無疑是自掘墳墓,不僅得罪趙地士族,就連其他地方的士族都有得罪,更連秦國官員都不給顏面。
但隨著時間過去。
白衍只要挺過最初的風險,挺過其他士族的圍攻,到后面好處便逐漸突顯出來。酗
就如同眼下,嬴政本就知曉白衍的來歷,知道白衍不是士族之人,身后沒有士族、派系之分,而經過雁門一事,更是對于白衍,毫無懷疑的信任。
也是如此,見到白衍的領兵才能過后,嬴政方才會讓白衍領兵駐扎在雁門。
楊端和是郡守還不夠明顯?就算楊端和且先不談,那雁門監御史的位置,嬴政就算沒有人選,但秦國那么多士族、派系的官員,他們就沒有?
魏老雖然不在咸陽,不在秦國朝堂,但閉著眼睛就知道,咸陽內早已經因為這個位置而經歷過一系勾心斗角。
之所以嬴政一直沒有決定,并非不是沒有人選。
而是給白衍時間。
至于為何給白衍時間,起初魏老也不是很懂。酗
以魏老對于嬴政以及秦國的了解,嬴政就算再寵信白衍,也不會真的讓雁門郡守、監御史都是白衍的人,讓楊端和擔任郡守以及是對白衍的極其信任,監御史的人選一定會是從其他派系,或者秦王室之中選人。
畢竟嬴政信任白衍,不代表其他百官不會上書諫言。
所以正常來說,一個大臣前來雁門擔任監御史,監御史本就有監督一郡百官的權利,面對郡守是楊端和,彼時那名大臣不是白衍的人,到時候在這個局面下為了制衡白衍,不僅會倚仗背后的派系勢力,私底下也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籠絡趙邊騎將領,甚至是白氏鐵騎的將領,從而制衡白衍。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嬴政給白衍時間,這就很耐人尋味。
魏老也不理解。
直到白衍此行歸來,無意中談及太后趙姬一事,談及上卿茅焦也知道白衍是來自齊國。
從那一刻,魏老便清楚,嬴政為何要給白衍時間。酗
而且魏老若是沒有猜錯,監御史的位置,一定不會是秦王室的宗親族人,而是其他派系的人,最大的可能,便是楚系。
想清楚一切后,魏老都忍不住感慨,嬴政當初從沒有權利的孤王,一步步走到如今,絕對不是運氣所致。
這份手段。
若魏老不在局內的暗地中得知白衍的來歷,魏老都會被嬴政的手段給蒙蔽過去。
不過眼下這些。
魏老清楚歸清楚,但并沒有對白衍說。
人都會有私心,魏老自然也有,在魏老眼里,日后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變數,若有一日嬴政改變心意,到時候誰敢保證,嬴政會不會第一個卸掉白衍兵權。酗
眼下最好還是順其自然。
雁門關口。
白衍與魏老、荀朔在交談著,對于日后北方的準備。
雁門善無城內的酒樓之中。
五名男子乘坐著一輛馬車,來到城內的一個小巷內,隨后去繞八拐,在一個巨大的酒樓后門緩緩停下。
男子紛紛下了馬車,掀開馬車布簾,映入眼簾的,赫然是馬車內的四名女子。酗
“下來!”
“趕緊下來!”
一名名男子兇神惡煞的喊道,馬車內的女子有三個女子長得不錯,但這五名男子都沒有其他心思。
男子都清楚,這些女子都要送去酒樓的。
而他們作為呂氏圈養的門客,不說亂來會被責罰、甚至是被打死,就是偷偷跑去其他地方,也難以謀生。
這世道想要掙錢,可沒那么容易,看看那些一個個巨大的府邸外餓死多少人就知道。
就是給府邸當個仆人,都要看人家愿不愿意掏錢賣你,更別說做門客,不愁吃喝還有錢,往日也沒什么事情要做,想要動手動腳,日后等家主給錢再來也不遲。酗
馬車旁。
在幾名男子的呵斥下,馬車內的四名女子紛紛一臉忐忑的走下馬車。
雖說其中三名女子臉上有些臟,但一下馬車后,觀起身材與臉蛋,一眼就看出是不錯的美人,
而觀起一旁的酒樓也能看出,若是沒有姿色,也不會千里迢迢被送到這里。
不過讓人意外的還是姿色不差,但膚色略黃的那名女子。
若是衍父、衍母,或者水壽在這里,一定會看出,這女子赫然正是堂家那邊子盧的妻子岑晴。
此刻岑晴一臉張兮兮的,身上的衣物都有些味道,一看就知道至少半月以上,沒有洗漱過,具體時間早已經無法得知。酗
“站好!”
為首男子來到四名女子面前,呵斥道。
男子的話一出,連同岑晴在內的四名女子,嬌軀都忐忑一下,顯然對那名男子十分恐懼。
很快。
在另一名男子進入酒樓沒多久,便帶來一名婦人與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與夫人來到這四個女子面前,逐一打量起來,前三個紛紛點頭,不過看到最后一個岑晴只是,眉宇微皺。
“這個是從哪里來的?這臉蛋還不錯,但膚色卻不是佳品,花了多少錢?”酗
婦人伸手把岑晴的臉微微抬起,轉頭看向一旁的男子說道。
岑晴感受著下顎的纖手,整個人都不敢亂動,眼里滿是害怕。
她清楚自己日后的命運以及遭遇,但她以及沒得選擇。
眼下只能祈求,能在這里有一口飯吃就好,不至于出去被餓死。
“這個我也沒問,齊國臨淄哪里的酒樓說也不要,便說棄之可惜,不如送來這邊。”
為首的魁梧男子解釋道,看向岑晴,男子也微微皺眉,若非齊國哪里的酒樓開口,他也不會千里迢迢送這女子過來。
“臟,先帶進那邊洗一洗!”酗
婦人沒有繼續問,說完便轉身朝著酒樓內走去。
岑晴與其他三名女子在其他男子的看護下,這時候才知道,原來酒樓后門旁邊的幾個院子,都是酒樓女子一起居住的地方。
一個時辰后。
岑晴與三名女子喜好之后,穿上新的衣物,被帶到酒樓內。
望著眼前熱鬧無比的酒樓,聽著一層層雅間內,隱約想起歡聲笑語,岑晴一臉迷茫。
這里。
便是她余生要待的地方。酗
這時候,一開始在后門見到的婦人,再次來到四人面前,還帶著另一名女子。
“你們先從倒酒開始!”
婦人說道,隨后眼睛輪番掃視眼前這四個女子。
“記住,在這里不要想著跑,想必你們當初也試過逃跑,下場也清楚,而且不管你們跑到哪里,都能把你揪出來。”
婦人警告完一番后,方才叮囑這里的規矩。
片刻后。
婦人便讓身旁的女子,帶著岑晴四人學著給客人上酒,有機會學著如何陪著客人喝酒,隨后便轉身離開。酗
“我叫莖,你們跟我來!”
名叫莖的女子見到婦人離去后,巧步上前,對著四人說道。
說話間,莖的語氣十分溫柔,如同一個鄰家長姐,外加上那妙曼的身姿,一瞬間便讓岑晴四人對其泛起好感,而且在這環境之中,也衍生出一股依賴。
酒樓內。
莖走在前面,來到木柜,讓岑晴四人學著端盤子,在盤子上放著美酒。
隨后莖帶著四人,朝著一間間酒樓走去,除了讓四人熟悉酒樓之外,也是在訓練四人端盤子。
酒樓有四層。酗
第三層便是一些達官權貴,或者是有身份的士族方才能來,而且開雅間的價格,都是數百錢起步。
要知道一個奴仆不過兩千錢,若非不是郡尉白衍將軍,此前調查掠賣一事,更是便宜許多。
“莖姐姐,那四樓呢?”
岑晴身旁一名怯生生的女子,好奇的看向莖。
因為感覺莖十分溫柔,女子在短短時間內,便把莖當做依靠。
而女子這句話也讓其他岑晴與另外兩個女子紛紛看向莖,她們也十分好奇,
對于郡尉白衍將軍,她們這些女兒家不懂,也不敢議論那高高在上的郡尉大人,她們眼下聽到三樓的價格都已經數百前,心中十分好奇,那四樓的價格豈不是更加多。酗
“四樓?”
莖聽到女子的話,突然轉頭露出一臉溫柔的笑容。
“四樓只有寥寥三個雅間,很少有人去,能去哪里的人,無一例外,地位都是你們不敢想的,方才我說過的郡尉白衍大人,這幾日便都是在四樓宴客。”
莖說道這里,笑意盈盈的眼神看著四個女子一臉吃驚錯愕的模樣。
“聽說今日郡尉大人還會再來!那郡尉大人不僅位高權重,你們應該也聽說過他的事跡,好好在這里做事,指不定你們也有一日,能親眼見到郡尉大人。”
莖說著,便繼續帶著岑晴三人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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