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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城頭上,白衍看著秦國兩萬精銳已經朝著新鄭方向行軍。
“申犰!”
白衍心中呢喃著這個名字,試想若是真的讓這個韓國大將筑好堡壘,即使日后韓國滅亡,作為擋住秦國大軍進攻的韓將。
恐怕會如同項燕那般,載入史書。
但可惜,韓陵死后,卻無意中把這個事情給說了出來。
恐怕申犰也不會知道,只有他與韓陵謀劃的事情,在韓陵死后,卻被他這個秦國公乘知曉。
眼下秦國大軍已經派遣精銳,前往洧水南岸,待白氏鐵騎敢來新城,他也會率領秦國鐵騎,前往洧水河。
韓將申犰,注定會敗北。
“大夫!”
業這時候跑來白衍身旁,把一卷竹簡交給白衍。
趙國‘將’下,是都尉,而在秦國,大夫、官大夫、公大夫、公乘、五大夫,都是大夫爵,五大夫再往上,便是卿、將。
白衍此刻爵位是公乘,但也能稱為大夫。
“大夫返回新城時,那老仆也趕到新鄭,聽聞使臣已經離開新鄭,老仆便一路追趕,方才來到新城,得知使臣在新鄭,便找到我。”
業把竹簡的來歷,告知白衍。
白衍打開暴福的竹簡。
上面暴福寫著,此前楚國曾有一名男子領五十余名死士來到陽,但不知為何,所有死士在前往新鄭的路上,突然全部返回楚國,并未繼續前往新鄭。
“楚國有變故?”
白衍收起竹簡,滿是疑惑的呢喃一句。
但白衍隨即搖搖頭。
楚國若是發生重大變故,這五十余名死士回楚國,用處并不大。
況且為首的男子,并未回楚國!
那既然不是楚國變故......
不知為何。
白衍突然想到此前殺出新鄭的張氏,那些死士并非返回楚國,很可能是護送張氏去楚國。
韓國,朝秦暮楚。
韓國朝堂亦是兩派,向秦之人不親楚,親楚之人不向秦。
張氏一向主張聯盟抗秦,故而與楚國官員,定有交集。
但那名男子,為何沒有會楚國?
想到這里,白衍微微皺眉。
輕聲嘆息。
“躲著!楚國也沒多少年了!”
白衍看著城外的秦國大營,心中呢喃道。
他清楚。
楚國也不會在存在多少年就會被秦國滅掉。
眼下對于張氏去楚國,他并不擔心。
比起魏、齊,張氏在楚國看似安穩,但無形之中,對他的威脅也變得微乎其微。
那老頭家在趙國,一般都是去齊國。
張良只要在楚國就沒有機會見到那老頭。
落日黃昏。
一名身著灰色布衣,身材魁梧的男子,背著包裹,看著秦軍大營。
看著那一支支秦字黑旗,目光之中,滿是震撼。
秦國虎狼之師。
這個稱呼對于諸國來說,上至君王百官,下至百姓,皆是聞之色變。
片刻后。
“從哪里來?”
新城城門處,一名秦吏看著男子,目光看到男子額頭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陽。”
男子開口說道,隨后從懷中,掏出印有陽的通行令。
陽屬于韓國,新城卻已經被秦國奪下,在這伐戰之時,普通百姓持有通行令,或許并不一定能進入新城。
但男子手中的通行令,與百姓的不同,男子手中的通行令是屬于商賈的那種。
只要能證明并未帶有利劍之類的,可以進入新城。
“進去吧!”
秦吏點點頭,示意男子可以進城內。
男子拱拱手,
隨后朝著城內走去。
不過男子沒有發現的是,在他進去之后,一名秦吏連忙跑去城梯。
城內。
男子找到一間小舍,與掌柜的交付錢財之后,便跟著小二上樓。
來到房間后,男子把包裹放在床頭,隨后躺在床上。
此次出來沒有馬車,幾日的趕路腿都有點酸楚。
已經多幾年沒有像這般勞累。
天色漸黑。
伴隨著大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百姓都已經回家睡覺。
小舍掌柜的突然門外突然來了一輛馬車,以為是那個商賈大半夜的,還來住宿。
結果沒想到,下一刻,馬車上就下來幾名手持利劍的秦卒。
“那灰衣男子住在那間?”
業來到掌柜的面前,開口問道。
今日在得知消息之后,他便一直守在城樓上,隨后便一路跟隨,讓人守在小舍附近盯著。
掌柜的此刻被嚇得一身冷汗,看著眼前的幾名秦卒,不敢撒謊,連忙帶著幾名秦卒上樓。
房間內。
男子在吃過一點東西之后,便睡在床上。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聽到敲門聲,男子朦朦朧朧的醒過來。
“何人?”
男子開口詢問道,眼中滿是困意,但聽到是掌柜的,男子還是起身走向房門。
然而方才打開房門,下一刻,男子便童孔一縮,幾把鋒利的秦劍便架在脖子上,感覺到那一絲絲涼意。
此刻男子心中滿是絕望。
吾命休矣!
男子清楚既然秦卒出現在這里,一言不說便拔劍,定是他已經被發現。
只是男子想不通,秦卒是怎么知道他的。
“綁起來!”
業看著男子,目光冰冷。
伴隨著業的話音落下,一名秦卒拿著一根粗繩,來到男子身后,直接將男子雙手困到背后。
整個過程,男子都不敢反抗。
隨后業還拿出一塊布,將男子的嘴給堵上。
“帶走!”
業說道,隨后看向掌柜:“此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掌柜顫顫巍巍的點頭應諾,絕對不會說出去。
片刻后。
掌柜的看著那幾名秦卒把那男子帶上馬車,在夜色中緩緩離開,直到這時候,掌柜的才敢松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黑夜之中
馬車在街道上緩緩行駛,伴隨著車轱轆滾動的聲音,最終來到一個府邸門前停下。
業、懷兩人帶著被捆住的男子下了馬車,走進府邸。
被捆住的男子看著眼前的府邸,眼中滿是絕望。
府邸內。
一個書房內,白衍在燭燈下,正在撰寫竹簡。
聽到幾個腳步聲。
片刻后,便看到業、懷帶著一名男子走了進來。
“大夫!人帶到了。”
業對著白衍說道。
白衍抬起頭,正準備說話,然而當看到那名男子第一眼,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們先下去休息!”
白衍回過神后,對著業與懷說道。
“大夫,不用處理他的尸體嗎?”
業有些疑惑。
白衍搖搖頭,示意不用。
見狀,業、懷二人也不在說什么,拱手便告退離開。
這時候。
書房內就剩下白衍與被困住的中年男子。
白衍此刻看著這名中年男子,表情滿是古怪。
而中年男子看著白衍,則滿是絕望,聽著方才那兩名秦卒稱眼前的少年為大夫,uu看書再看著少年的年紀,他哪里不明白。
若是沒錯。
眼前這人應當就是白衍。
此前死士要刺殺之人。
雖然明白等待他的會是什么,但顯然,下場恐怕不會好到那里去。
完了!
男子看到那年紀輕輕的白衍,走到劍座上拔出那把鋒利的秦劍,朝他走來,頓時絕望的閉上眼睛。
然而下一刻。
預料之中的死亡并沒有到來,男子突然感覺身上的粗繩一松。
疑惑之余,男子睜開眼睛,隨后就看到身上的粗繩盡數掉落。
這是何意?
男子看向白衍。
在男子疑惑的目光下,白衍一臉古怪,小聲的說道
“小舅父!”
白衍看著眼前這個消失七八年的小舅父,眼中滿是古怪,在他六七歲的時候,去外祖母家,小舅父總是會帶他去掏鳥窩,煮鳥蛋給他吃。
在他很小的時候,小舅父整天就跟他說,吃好點,以后長壯點,才有女子嫁給他。
書房內。
谷一臉疑惑的看著白衍。
小舅父?
這白衍是白氏子弟,他怎么成了白衍的小舅父了?這白衍怕不是認錯人了吧!
他倒是有一個長姐,長姐也的確有一兒
想到什么,看著眼前少年模樣,在想起那記憶之中的七八歲瘦弱小孩,兩個人影緩緩重疊在一起。
谷看著眼前的白衍,眼睛瞬間睜大,嘴巴逐漸張開合不上嘴。
“衍兒?”
谷整個人都懵了,感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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