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來人荼白色錦衫翻飛,一眼掃見身染朱紅的宋書棋,立即目含霜雪。
林卿見來人是姜嘯真君,心下一松。雖然她不知這人與宋書棋具體關系如何,但共同出入拍賣會,又紆尊降貴坐在第三層,想來也差不到哪里去。
護花使者駕到,她過會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破殺盟之人見來者是元嬰真君心下大駭,領頭之人高喊一聲:“撤!”
破殺者們很機靈地向不同方向速速退散,甚至有人用了遁符。
然而,元嬰真人的雷霆之怒可不是玩笑。
加上破殺者一旦接單就不死不休,姜嘯斷不會給宋書棋留下此等隱憂。于是簡單幾招滅殺來不及逃的幾人,給宋書棋留下一句:“你在此等我回來。”便向林中飛去。
“噗。”敵人全都作鳥獸散,危機已過。宋書棋忍不住噴出一口血,靠坐在樹林邊氣喘吁吁。
雖有林卿分擔很多火力,但宋書棋是破殺者的擊殺目標,所以她承受的壓力更大。
“林師妹,此番多謝了,若不是有你相助,我必定兇多吉少。”宋書棋靠在樹邊,取出療傷丹藥服下。
林卿用清塵術除去身上的污漬,也坐了下來:“師姐客氣,你我同門,本就該守望相助。”
望著天上的寒星,宋書棋微微一笑:“若所有同門都如林師妹這般想便好了。”
林卿淡笑不接話。
“我自認平時為人尚算周全,也不知是何人,竟然花如此代價欲取我性命?”宋書棋微蹙著眉喃喃道。
林卿也靠在樹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再說人行于世,什么時候招惹到小人,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
她歪了歪頭:“畢竟我們又不是靈石,哪能人人喜歡。”
宋書棋噗嗤一笑,如云開月明:“林師妹真是有趣。”
林卿望著星空笑了笑,正要對宋書棋說話,就聽宋書棋忽道:“林師妹,我可能要進階了!”
不會吧!
受重傷都能進階?我剛才沒灑什么雞湯啊!
這是什么命!
林卿立刻站起來,偷偷放開神識。關鍵時刻,護花使者也不知跑哪里去了,沒人甩鍋,她只能當起護衛:“師姐務憂,你盡可布陣進階,我會一直在外守候。”
經共同對敵,宋書棋對林卿很信任,加上過會兒姜嘯真君也會回來。宋書棋拋出一個陣盤,隔絕一切便開始進階。
宋書棋才進去不久,姜嘯便返程了。
遠遠的,他神識之內就感應到密林的隱蔽處,靈氣向一個隔絕防御陣盤涌去,而之前與宋書棋共同作戰的女修盡責地在一側打坐。
這女子他見過,多日前陣考,不正是這小丫頭特立獨行地將中品靈石換成下品靈石布陣,還在第三關號稱自己中毒,最后得了三品陣法師的女弟子么?
好像叫林卿。
是了,她還是此屆的丹考第一,和塵的弟子,也是宋書棋的同門師妹。
他又向前飛了小段。
密林中的女子忽然睜開眼,目光如電地朝他的方向看來!然后,又緩緩閉上。
姜嘯心中一頓,他們相隔還如此遙遠,剛才的目光是她感應到?
筑基中期的修為
不可能,應是巧合。
林卿端坐著,暗中撇了撇嘴。動作這么慢,這元嬰真夠姍姍來遲的。
姜嘯不過一會兒便回到密林。
林卿不得不站起來打招呼:“晚輩林卿見過真君。”
姜嘯輕輕拂袖:“不必多禮。”
之后,林卿便將之前戰斗中破殺者的話和宋書棋進階的事告訴他。
聽過之后,姜嘯真君沉吟道:“竟是令牌引起?”
將這個疑問暫擱心中,他看著林卿淡笑:“此事我已知曉,現在宋道友進階,此處有我,你若還有其他事情可先離開。”
“謝真君好意,不過我既已答應師姐,便要等她出關后再離去。”
如果姜嘯在宋書棋進階前回來,她肯定不再多管閑事,立刻交給姜嘯后走人。但是,她現在既然已答應宋書棋,就要有始有終,不會做半途而廢的承諾。再說,小進階不過幾天時間,她打坐修煉很快就過去。
姜嘯見她言語誠懇,眸色微暖:“也好。”
幾日后,宋書棋成功進階、順利出關,看到林卿和姜嘯兩人均在外守候,深表謝意后問林卿:“師妹,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我就在這北山轉轉。”林卿道。
經此一事,宋書棋對她親昵了許多:“我也會在北山歷練,不若一起?”
“師姐欲往哪個方向?”
“我想先去北行山脈一帶。”
林卿覷了覷姜嘯真君和宋書棋,感覺兩人間怪怪的,不論是什么,她都不想參和,便笑道:“那真是不巧,恐怕我不能與師姐同行了,聽聞景陽谷一帶有很多奇珍異獸,我去的方向正好與師姐相左。”
宋書棋頗為遺憾:“景陽谷與北行山在兩個方向,真是可惜。”
林卿道:“那我就在此別過。祝師姐一路安好。”
說完,向姜嘯真君也行了一禮,拋出臉盆向景陽谷的方向飛去。
行行復行行,這一夜,殘月如鉤,光輝淡淡。林卿坐在臉盆中往下看,發現了一處小湖。
月光照在湖上,清風吹來,湖面波瀾微動,水上的月色就如銀箔被揉碎一般星星點點。
北方干燥,難得有水源,林卿決定下去多灌些水在她的葫蘆們里以防萬一。
湖邊很安靜。
林卿剛裝滿最后一壺,便覺出有些不對勁。
她莫名感到空氣忽然有點緊繃,那種天然的危機感再度出現。她毫不猶豫喚出耳彌劍,躍上劍就往上逃。
而下一瞬,她身后就漫天灑來一把紫色藥末,她剛置身的地方,如閃電般劃來一杠烏布帆。
如果不是她跑的快很可能已中招。
飛在空中,林卿立刻內視。
沒有中毒?那粉末是做什么的?
她往后一看。
臥槽,斂息符撤去,湖邊出現五個修士的身影。
為首一人,全身從上到下罩著一件漆黑的長袍,看不清長相,讓人一望,只覺鬼氣森森,剛才的布帆就是他飛出,關鍵此人是金丹初期。
而另外幾個筑基修士,其中一位女子,筑基中期的修為,長相妖媚,衣著暴露,一猜便知是合歡谷出品。
剩余的其他人或臉色青白,或陰陽怪氣,一眼到底都跟正義之士沒一毛錢關系。
她什么時候惹上這幫邪修了?
林卿心中疑惑,不過現在也不是提問之時,腳踏耳彌劍她轉身就跑。
黑袍之人冷冷一笑:“小泥鰍感覺挺敏銳,我們追!”
金丹帶隊之下,幾人緊跟而來。
林卿遠遠聽他們說:
“美貌女修。”
“太華修士。”
“筑基中期。”
“北山密林一帶出沒。”
“淡藍衣裳。”
“沒錯了,肯定就是宋書棋,那塊令牌就是被她拍走了。”
“想不到,我們尋了這么久的牌章有一枚竟會出現在玲瓏閣,可惜我等去遲了一步!”
“殺了她,得來全不廢功夫!”
聽著他們的對話,林卿簡直要吐血。
這幫邪修信息這么落后!宋書棋已經進階筑基后期了好嗎!
這都能認錯?
她忍不住回頭對窮追不舍的人吼道:“我不是宋書棋!我穿的衣服是月白色,月白色!”
明明不是同一系的顏色,你們眼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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