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一旁悠閑喝酒的陶白憋著笑:“不知道這小丫頭又搗鼓出什么怪藥了?”
林卿擅煉怪丹的毛病連和塵真君都很訝異。同樣的手法煉藥,她的丹爐里總能出現幾顆變異丹。
自從有幾次煉丹,藥力頂得乾坤爐差點把屋頂給掀了之后。和塵就特地在后山挑了一處專供她煉丹。
陶白好奇得很,丟下一句“我去看看”就往后山飛去。
剛到后山,便發現其中一個煉丹房塌了一半,濃煙之下,爬出了一個滿臉黑灰的女子,肩膀上還站著只麻雀,朝他露出一口白牙:“嗨,陶叔,你來啦!”
陶白見她動作粗放地抹了把臉,露出光潔嬌嫩的肌膚,同時又粗暴地將烏黑的長發往耳后一撥,又朝他盈盈一笑。
陶白嘖嘖地看著現場:“小卿,我真可憐那個乾坤爐,每天讓你瞎折騰,被火力沖的四處撞墻,我要是它,要接受這無止境的折磨,干脆自爆算了!”
巴拉巴拉灰土,把丹爐收起來,林卿也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乾坤爐,若是乾坤爐有器靈,估計第一個掐死她。
“可惜又失敗了,師傅給的這份古丹方,真是難練!”
中低階的丹藥,她早已不會再炸爐,但是嘗試著煉古方,就又發生火力四射的情況。
陶白笑道:“和塵說你煉丹才幾年有此造詣已是天分極高,煉丹之道,需徐徐圖之。還有,聽說你明天又輪到天剛的課?”
說起這個林卿就苦臉。宗門對精英弟子的培養真的很全面,她跟著師傅學劍、丹、術和雜藝,一旦其他陣、器、符等峰有真人開的“專業”課,她也得去學。
對于學習,她當然全部笑納。
只是她有一個死穴,就是迷陣!專講這堂課的是不茍言笑的天剛真人,每堂課上,她都要被天剛真人嫌棄的眼刀飛幾刀。
其實,她因現代數學功底和過得去的邏輯能力,學其他陣法不但不差,反而是其中的佼佼者。
然而迷陣猛于虎,一碰上迷陣,她就完全暈菜!
第二天,她按時來到陣易峰易講堂,剛一進去,就驚呆了!
不是天剛真人給十年內新進的筑基修士上課么,怎么忽然來了這么多人?
不但連筑基中后期的很多修士來了,就連諸多金丹真人都來了?
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一打聽才知這迷陣的最后一堂課由陣易峰掌座玉辰真君主講,怪不得這么多人來捧場!
在蒲團座位的最后一排,林卿戰戰兢兢地盤膝坐著,她表情嚴肅,拿著個小本子,準備認真聽課。
易講堂最后靠墻的位置,臨時添加了幾排椅子,坐著過來旁聽的金丹真人。
其中包含了陣易峰絕大多數真人,還有其他各峰剛結丹不久的金丹真人,比如秦謙和新結成金丹的陳昭。
而教室兩旁的凳子上,簇擁著前來旁聽的筑基老弟子。
岳池容、凌初華都在,衛鳳旗還跟林卿打了個招呼,甚至明知故問她:“小卿子,你怎么坐在最后?”
這小課堂忽然變成公開大課堂,林卿看著把他們圍擁在其中的一大堆人旁聽人士,簡直如坐針氈。
四年多的時間,不僅林卿在進步,其他人也在進步。梅嬈、蘇縷等人都相繼進入筑基期,因這幾年各自都忙著鞏固筑基修為,所以反而接觸不多。
課程很快開始,今日教授迷陣的果然是玉辰真君。
偌大的課堂,粗粗望去,坐在蒲團上的新進內門筑基弟子約有百來位。
林卿坐在最后一排,往前面看去,可以看到很多熟人。
她的前兩排不遠處,坐著一身紅衣,長相越發明媚,卻瞌睡得頭一點一點的梅嬈,此人老在林卿面前自稱貴女,的確睡著的樣子也挺優雅的。
她們的斜前方是王傳勛,課堂上,他正研究著一個葫蘆狀的法寶,一付陣法課還是煉器課傻傻分不清楚的樣子,真懷疑他走錯門了。
他的旁邊是垂著劉海、奮筆疾書的陸遠策。
在他們前方幾排,再推過去,是曾經筑基底下第一人,與林卿當日未分勝負的張浩軒,此時,他殺氣全無,耳廓微紅、看著講臺處直發愣。
更遠一點,還有認真聽講、滿臉溫良柔美的蘇縷,跟她同排的是表情專注的簡穎姿。
靠近老師幾排的位置,是一臉我是學霸我還認真聽課的元寒鶴。
而坐在真君下手,充當助教的是太華的第一美人:宋書棋。幾年過去她已是筑基中期的修為。
在宋書棋的美色籠罩之下,課堂中的男弟子,十有**都臉色緋紅,呈高燒狀。
林卿看著前面一層又一層的背影,心中連連哀嘆,為什么她都這么努力學迷陣了,還是班里墊底的?
精蟲上腦的男修們也就罷了,為什么連睡著上課的梅嬈都比她成績好?
太華的競爭很現實,不論是何種學習,都有排位,成績越好位置越前面。上幾次的迷陣小考中,她都得了兇殘的墊底,位置也始終固定在最后一排,就像陶白恨鐵不成鋼道:“天舒浮峰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今天,玉辰真君講的內容她還是一知半解,她沮喪的傳音給肩頭的小麻雀:“五四,你說我是不是迷陣的天賦不足啊?”
五四懶懶地躺在她的肩上,漫不經心道:“迷陣天賦?你有那東西么?”
林卿氣結,就知道跟朱五四抒發郁卒會更郁卒。
五四還嫌補刀不夠,傳音道:“學了這么幾年,我都學會了,你還沒學會,真是個豬腦子!”
林卿難以置信:“你一只麻雀還會陣法,騙誰呢。”
五四嗤笑一聲:“我們神獸一族,學什么不會,只看我們愿不愿學而已,你這么榆木,為了別一碰上迷陣就讓人搞死,我不得學學陣法,補充這塊短板。”
此言一出,林卿驚呆,怪不得每次陣法課,他都強烈要求鉆出來聽,原來是偷師的目的,她懊惱道:“你就這么小看我?”
五四慢悠悠回她:“我這是有備無患,再說,我有沒有小看你,現況不已經證明了?”
林卿覺得她問這個問題,純屬自找沒臉,但還是好奇:“那你現在的陣法造詣如何?”
朱五四大言不慚:“前面那老頭教過的都會,應該比你們這群聽課的凡人要強點。”
林卿倒吸一口氣:“真、真的?”這完全是別人家孩子的節奏啊!
課程不僅不慢地上著。
快到結束時,忽然講臺上,一個彈指飛過來,瞌睡的梅嬈直起了身子。她抬頭一看,玉辰真君正表情不快地看著她,梅嬈嚇得一激靈,什么睡意都驚醒了,她最近修煉過頭,實在有點累。
玉辰真君表情冷冷:“你,先出去醒醒腦!”臨近下課,梅嬈被逐出了課堂。
接著她隨手一揮,眾弟子眼前出現了個大屏陣法:“這飛花八十一重迷陣的要素我已講過。她環顧四周:“可有弟子愿演示如何破陣?”很多人躍躍欲試。
林卿縮著個脖子,盡量減少存在感,心中默默祈禱,可千萬別叫她,千萬別叫她,千萬別叫她,重要的事情祈禱三遍!
她是有在認真聽課,但可憐可嘆,她完全被繞暈了。
結果,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玉辰真君殘酷地朝她點來:“你來演示。”
眾人默。
半晌沒人站起來回答。
林卿戳了戳同排的一人,攏著嘴小聲道:“李師兄,叫你呢?”
那個成績倒數第二也很虎,完全不愿背黑鍋:“林師妹,明明是叫你!”
“不是,真君真的指的是你。”
一道靈力打在林卿身上,玉辰真君道:“我指的是你!”
她原本想叫的就是林卿。開課之前,天剛長老就跟她交代過林卿這個墊底王,特別強調,這迷陣的最后一堂,如果墊底王聽明白了,他就功成身退了。
林卿有點哆嗦地坐直了,她硬著頭皮站起,各角度都不理直氣壯,后面幾排真人和旁邊筑基修士火辣辣地眼神讓她如芒在背。
差生林卿覺得這次,她可能丟臉要丟大發了!
瞪著迷陣半天,眼睛都要變成蚊香圈,結果還是全程暈頭。
她急忙傳音給五四求救,五四的回答是:“現在又不是生死憂關,一切靠自己。”
最后的救兵不愿救,她泄氣又心虛地看向玉辰真君,聲如蚊蠅道:“回,回真君,弟子不知。”
奈奈的,臉已經沒了!
玉辰真君明顯一楞,她今日已經講得夠詳細了,居然這人還沒聽懂?剛剛聽課的樣子不是挺認真的么,還見她頻頻點頭。
見真君還在盯著她,她覺得得想法子撿點面子回來,真誠地建議:“要不真君再出道別的陣法題,我保證至少出兩套解題方案!”
玉辰真君臉一黑:“我講了半天迷陣,你讓我出個別的題目?”
林卿真要囧死了,百來多人盤膝坐著,她干巴巴站著像個電線桿似的,還是個與貼著無數小廣告一樣糟糕的電線桿。
真君什么時候讓她坐下啊!
偏偏此時,有人噗呲一聲笑了出聲,這笑聲一出,勾得集體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林卿面紅耳赤地抬頭,正見衛鳳旗笑得前仰后合,她垮著臉,心里哇涼哇涼。
而在她身后,就連秦謙的眼里也掠過一絲笑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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