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湯阮阮見林卿不搭話茬,便知她不感興趣,指著青石臺階轉話題道:“以前都沒發現這里有道石階,難不成老祖的考驗是爬石梯?”
林卿略一思索道:“可能是的。”其實她想說的是:必定是的。
望著層層疊疊不見盡頭的階梯,她心中一嘆,真是一點懸念都沒有呀。爬山路或拉練賽之類一直是現代公司拓展訓練的最愛,看來修仙界也沒什么創意,現在成為老祖選徒的頭盤菜了。
執事堂主見小姑娘三三兩兩地在交頭接耳,低咳一聲,眾人頓時老實了,他負手而立:“此處為明修真人法寶所化的求道云階,為考驗第一關。此番試煉共有四關,參與者修為均被封為練氣一層。今日日落之前,第一個突破所有考驗,走到真人面前者,才有可能成為明修真人的弟子,僅取一人,你們可明白!”
小姑娘們一聽,竟然全被打回練氣一層,幾家歡樂幾家愁。林卿聽此條件,便明白,真人要求十六歲以下的弟子,本就對現下修為的高低不在意,統一成練氣一層,也算是把大家放在同一起跑線上,相對公平,更能看出優劣。
而等到“僅取一人”四字一出,她就發覺周圍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甚至在某幾位女弟子眼中看到了火花,恐怕之后又是一番你爭我奪了。
執事堂主見有些人想通了厲害關系,便繼續道:“你等放心,若中途遇險落下,或無法堅持,只要示意,自會有人出手相助,不過也就喪失了資格!機會不易,望爾等各自盡力!”
隨著執事堂主的一聲開始,小姑娘們爭先恐后地沖向了求道云階。
林卿卻站定不動觀望著。
湯阮阮走了幾步發現林卿沒跟上來,轉頭遲疑地問道:“林卿,你不上來?只有快點才能爭取到前面啊?”
林卿不緊不慢地跟上去:“開始不用太著急,我們先觀察其他人上了這求道云階的狀況,執事堂主也說過,有好幾關,一時的先后無甚大用。”
光看這求道云階的樣子就知道,這必不是一場短跑,至少是個馬拉松。她不知道后面的難度如何,執事堂主剛提到日落之前,這就提示了大概的時間,她計劃著要做個力量的分配。
見其他人進去,貌似與凡間的爬山沒什么兩樣,她才邁了進去。
山峰之巔,明修真人坐在上位,旁邊還有掌門、執事堂主及一些核心筑基弟子,
其中一筑基弟子對站他旁邊的云褶低語道:“云師弟,此番出關,我看師弟修為又精進不少,恭喜啊。”
云褶道:“多謝師兄,前陣有所感悟而已。”
那人又道:“真人原本只有師弟一個親傳弟子,今日一過,師弟就有一位小師妹了,可惜真人不收男弟子啊,不然我也去爭取爭取。”
云褶轉頭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道:“即使師兄是女子也不可能。”
筑基修士一挑眉:“哦?為何?”
嚴肅的聲音傳來:“因為師兄不是十六歲以下。”
男弟子嘴角一抽,半天才反應過來,過后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干笑:“我只是開個玩笑,哈哈,陳師弟,你說是不是?”
說完轉向旁邊一位圓臉的筑基修士。圓臉修士不理他,反而問云褶:“云師兄,為何真人只收十六歲以下的女弟子?”
聽到這個,周邊的筑基弟子均豎起了耳朵。
云褶剛出關就得知師父要收新徒,雖有些訝異,但他也沒多問,師尊卻主動跟他說了具體內里,他想了想,師傅提過此事無需隱瞞便道:“師傅新得了一部上品地階功法,此功法特殊,唯二八之下、根骨未定的女弟子可修煉。”
云褶一說完,眾人都倒抽一口氣,心中巨浪滔天,上品低階功法!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高階功法,就連金丹修士都會動容,更不要說他們這些筑基修士了。可惜自己不是女兒身,眾人恨不得回爐再造,目光掃去,生生對下面那些懵懂少女投去一片羨慕的目光。
林卿剛進入求道云階時,覺得它除了陡峭點,跟平時的樓梯沒什么區別。起初她的速度不快不慢,連走過的階梯數量她都無聊地記得。領先或落后于她的小姑娘們,路邊的小花小草,都清晰可見。而不知不覺間,她的周身煙霧繚繞,擦身而過的同門都突然消失了,她大喊了幾聲,無人應答,甚至連一片風吹樹葉之聲都沒有,仿佛就她一人被丟進了一個無聲的茫茫霧霾。
這是怎么回事?老祖在故弄玄虛?
她繼續往前上走,沒過多久,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就好像強行在背上加了幾個大沙包。她抹了一把被汗水打濕的額發,心中郁悶:居然還是負重爬山,怎么把特警部隊調教新人的招術搬過來了?
不過,還好,自從用珠子加工過的靈氣修煉后,她就發覺自己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般,扛幾個沙包不是問題。剛等她適應,整個山路上風向一轉,人影仍舊未見,卻斷斷續續傳來一陣陣被放大了的沉重呼吸聲,偶爾還夾雜一些急速的心跳聲,遠遠近近,直鉆耳朵。
沒有戰友、不見前路、魔音繞耳,靠,居然還打心理戰。
這是一場硬戰!她暗暗告誡自己,切不可冒進,導致后勁不足,于是再次調整步伐,一呼一吸,有節奏的攀登。
可惜,再好的規劃,也經不起長時的體力消耗。
林卿已記不清自己走了多少,攀登至多高了,她開始不停氣喘,汗水染濕了她的背脊和前胸,小腿發酸發疼,一階一階的石路,在她的眼中也開始發花,這種視線出現干擾,非常危險。
忽然她聽到一個小姑娘的哭喊聲:“我累得抬不起腿了,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
話音剛落,頭頂便閃過一道虹光,林卿猜想,這是有人把該弟子帶走了。
漸漸地,漸漸地,一級接一級,她的小腿已麻木到沒有知覺了,可膝蓋處卻像針刺一般疼得厲害。
要不要停下來歇息會兒再繼續?林卿在心里問自己,而又立刻否決了這一想法。
不能停,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旦停下來,勢必會打斷現在的這種勁兒。經過放松,可能都沒有再開始的勇氣了。
再則,她前面的速度不算快,如果中途停了,老祖的徒弟就輪不到她了,所以,絕不能停!
時間緩緩流過,時不時的能聽到小姑娘的哭喊聲,接二連三的有人被帶走。
拾級而上的石階仿佛沒有盡頭,這種沒有目的地的絕望腐蝕著人心,風呼呼的灌進她的喉嚨,扯著她的氣管難受,她機械的抬腿,枯燥地不停地重復。
在林卿覺得自己成績中流,累得要死了幾回的時候,山巔之上觀察的眾人卻著實意外。
一筑基修士對另一人道:“想不到,跑到最前面的是個這么小的女娃。”
云褶已經認出了這個小姑娘,她正是他從南山系帶過來的小女孩,幾年不見,她比原先高了一點點,但仍是模樣小小。
另一人接道:“是啊,這求道云梯的滋味可不好受,我們也都是歷練過的,這姑娘人小,力氣卻不小哦。”
“是呀,看來,她奪魁的希望挺大啊!”
“咦?這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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