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飛把孩子安頓好后,叫了一輛黃包車,把他送到了遠一點的地方,典當了一套首飾。
雖然他的錢夠花,但是如果突然有什么大額消費的話,還真拿不出來。
這邊的典當行,有一家老牌的,已經在魔都很多年了,如今有些冷清,但是信譽還不錯。
有點虧,但是不算太黑。
帶著一袋子大洋,他又坐著人力車,回到了胡同街附近。
在盯梢的人眼里,大搖大晃地回到小屋內睡覺。
他已經花錢打聽過了,晚上永哥這伙人會跟別的幫派火拼搶地盤,所以準備今晚解決。
反正以他平時做的那些事,死一百次都是夠的,心里毫無負擔。
負責盯梢的馬仔,在看見云飛回來的時候就連忙去報信了。
想著晚上有事,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永哥沒有立馬過去找人,只淡淡道:“讓他多活一晚吧。”
那天在碼頭被落了這么大的面子,他肯定不能再讓這人活著的。
但是他們今晚,有更重要的事,能不能在上頭面前露臉,就看今晚了。
所以天大的事,都得往后排排。
“走,兄弟們,大哥帶你們去吃頓好的,不過今天特殊,不能喝醉,咱們明日慶功宴再不醉不歸!”
“謝謝永哥。”
“謝謝大哥。”
一伙人在酒樓內大吃大喝著,完了老老實實付賬,因為這是他們幫派名下的酒樓。
很快,夜幕降臨了。
街上的店鋪都關了門,行人歸家,城市靜悄悄的。
唯有碼頭和紅燈區那邊依舊熙熙攘攘。
此時,在白日熱鬧的菜市場內,兩伙人正在碰面。
雙方語言激烈地對話了片刻后,就開始動起手來了。
那一把把長長的大砍刀,揮舞著,就像對面站著的不是人,而是豬狗牛羊而已。
兩邊大約都有一兩百人,永哥帶著他那十來個馬仔只算是一小波人手。
為了得到上頭的重視,他很拼命,刀舞起來,有種誰擋殺誰的氣勢。
暫時還沒有人動用槍,可能是怕聲音引來巡捕房的人。
雖然打點過了,但是也不能太過明顯,若是有明顯的槍聲出現,而巡捕房那邊卻不派人來查看的話,未免太過離譜。
所以他們的打斗,目前還很有分寸。
云飛就在這邊的屋角處,靜靜地看著他們兩敗俱傷。
手里擦拭著一把現代最新款的手槍,這是他空間里的存貨,現在的魔都,可沒有這種款式的槍,不過沒關系,沒人會知道是他的。
他的臉上戴著一塊黑色的面紗,身上也換成了一套西裝。
頭發也用打膠給定型了中分,再加上夜色的掩蓋,怎么都不會有人能夠聯想到胡同街里那位本事不大,天天做夢的漢子。
黑黝黝的槍口,在月光下有些反光。
他看準了時機,趁亂開槍了。
嘭——
嘭,嘭,嘭——
幾聲槍響后,混亂中,有幾個人倒了下去。
“艸,他娘的,誰開槍了?”
“m的,這群王八犢子,說好了的,不用槍,居然不守信用。”
“兄弟們,別跟他們客氣了,開槍!”
這邊以為是那邊先開的槍,那邊也以為是這邊開的槍,干脆全部都掏槍開始對戰。
原本就是近身混戰,這下子許多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倒地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持槍的。
在這個時代的魔都,這些都是珍貴的資源,沒有點道道的人,可拿不到。
所以只有零星一些人擁有。
動靜這么大,巡捕房的人想假裝不知道有人在火拼都不行了,只能按規矩流程迅速列隊過來巡查。
附近的居民,一個個的都禁閉門窗,躲在被窩里,不敢出來看熱鬧。
云飛殺了幾個后,已經趁著夜色離開了。
他沒去找張青松,而是回到了小屋內呼呼大睡。
第二天,街頭的報紙上,紛紛刊登了昨晚的事情。
兩大幫派的地盤之爭,寫的有聲有色的,無聊的人們也在討論著。
云飛也買了一份。
上面除了說起昨晚的事,還有北方的一些動亂,以及登報離婚,文人詩集等等的東西。
挺有意思的,可以了解不少關于這個年代的趣事。
就連百樂門舞廳的白玫瑰小姐,打算從良,成為了某位官員的姨太太的消息也被寫了上去。
配圖上,還有那位白玫瑰小姐的黑白照片。
依稀可見姣好的容貌。
八卦完,他貼心把報紙放回到了空間里,保存好,指不定哪天去的位面,是這個位面的后世呢。
那時候,這可就不是報紙了,而是歷史。
買了幾份早餐,他晃晃悠悠地走到了舞廳后面的小巷子內。
敲響小山家的門時,也注意到了旁邊看守的壯漢,看來黃小燕下班后,也過來了。
果然,院中的四人,正笑得開心,也不知道剛剛在聊些什么,只是當他出現后,氣氛就有點微妙了。
云飛也不在意,笑著把早餐拿到灶房內,“我估計著你們還沒吃,所以多買了點進來。”
有餅,有油條,還有包子,茶葉蛋,兼顧每種口味。
最給面子的還是張青松,他噠噠地跑過去把早餐提了出來分。
雞蛋有三個,一人一個,包子給了年齡大的山娘,油條給了黃小燕,餅子給小山。
他自己不要,吃一顆蛋就夠了。
不浪費糧食,是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都有的品德。
即便這些東西來自于討厭的人,他們也沒浪費,珍惜地吃完了。
黃小燕還分了一截油條給張青松。
云飛去灶房燒了一把柴,煮了開水給他們晾著,也不去打擾他們聊天。
山娘想進來幫忙,被張青松攔住了,“奶奶你坐著,不用管我爹,他就是勤快愛干活,你不讓他燒水,他不自在。”
黃小燕,小山:………
要不是認識張世強這人很多年了,他們都要信了。
“真的,你們別不信,我爹晚上都睡不安穩,要起來做飯,白天才能睡的安穩。”
好吧,那是因為要去碼頭賣飯,不過不重要,意思對了就行,張青松心里這么想著。
他知道自己待會就要跟爹走了,所以想再陪陪他們而已。
爹都避讓開,不想讓娘不自在了,他怎么能不順桿子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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