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薦求收藏)
「之之,你行李收拾好了嗎?」宗光給夢心之打來電話。
「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夢心之出聲回應。
「那我在機場等你。」
「機場?」夢心之意外道:「哪個機場?」
「你自己買的機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個機場坐飛機嗎?」
夢心之的機票是程諾讓宣適買的,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啊?哥哥,你來意大利啦?」
「之之這么驚訝干什么?」宗光不以為意道:「這不是飛行員的日常嗎?」
「可能……我還沒有習慣吧。」
「那之之可得習慣一下了。你出來那一趟,是知道得有點臨時,航司已經排好班了,不然也是可以送你出來的。」
「這怎么行呢?哥哥平日里飛來給去已經夠辛苦了。」
「飛來飛去,是飛行員的日常。」宗光出聲解釋:「這么日常的事情,對于飛行員來說,不就和爸爸每天開車差不多嗎?」
「好像也是呢!」夢心之看了看時間,「那哥哥要一起吃早餐嗎?」
「哥哥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青團,是昨天剛爸爸做的。你直接過來機場就行,我買好咖啡等你。」
「哇!爸爸做的青團嗎?」
「嗯,是之之想要的早餐嗎?」
「那必須是啊,爸爸怎么也沒有和我說一聲。」
「爸爸啊,他可能有點抱歉吧。要不是蘭姐忽然得了流感,他都準備和你一起來意大利的。」
「怎么回事啊,哥哥,你怎么又開始叫蘭姐了?你不是你的媽媽,我的媽媽,分的很清楚的嗎?」
「那我還不能趁你不在的時候修復修復嗎?」
「所以,哥哥現在和媽媽的關系恢復如初了嗎?」
「我們本來也沒有鬧僵過啊。蘭姐一直都對我很好的,我一回家,她就給我做飯了。」
「這說起來就有點傷感了,媽媽的眼里,一直都只有哥哥,沒有我和妹妹。」
「怎么會呢?你不知道我小時候有多羨慕,你有一個好媽媽。」
夢心之還想說點什么,宗光直接放了個休止符:「好了之之,等到了機場我們再慢慢聊。我本來想去接你的,想著你應該有人送機,我就在機場等你了。」
宗光沒有把話說太明白。
身為當事人的夢心之,又怎么可能會不懂。
昨天之前,她一直都還是很坦蕩的。
她很清楚地知道,聶先生不是她的菜,是她絕對不可能有感覺的人。
僅僅只過了一天,她就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堅定。
夢心之有點不太知道,等會兒到了機場,要怎么面對哥哥。
宗光猜的沒有錯。
昨兒個晚上,要幫忙打包行李沒有成功,要請吃飯沒能成行,目標明確的廣義大少,不可能放過清晨送機的機會。
夢心之當然也是要拒絕的,奈何聶廣義竟然拉著蜜月夫妻一起在酒店大堂等著。
夢心之可以拒絕聶廣義送她,卻不能拒絕程諾和宣適對她過來當伴娘表示感謝。
聶廣義見到了夢心之,就像蒼蠅見到了有縫的臭雞蛋。
上來就是一頓輸出:「夢姑娘,家父今日與你一同回程,家父年事已高,還望姑娘多加照拂。」
夢心之四下看了看,并沒有看到聶天勤的身影。
「姑娘莫找,家父是臨時決定回去,還在打包行李,讓這對新婚夫妻請姑娘用個早膳,等差不多時間了再送姑娘去機場。」
聶廣義今兒個打扮得比往日里多花了幾分心思。
他還是
穿著沒有一絲褶皺的西服,卻非常用心地挑了一件極具中國元素的。
有點像是中山裝,又比單純的中山裝更時尚一些。
面料里面有些暗紋和刺繡,離遠了能看到版型,湊近了能看到質感。
總的來說,是恰到好處的儒雅。
這是夢心之第一次認真打量聶廣義的穿著打扮。
印象里,聶先生的形象,一直都是一絲不茍的,但也只是個模糊的印象,夢心之從來沒有認真放在心上。
今天的這一身打扮,加上聶廣義特意文縐縐的表達,倒是讓夢心之比之前見聶廣義的時候,多了幾分印象。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
每個人的點都不太一樣。
聶廣義一直都沒有變過。
還是像以前那樣,動不動一句話就能把人給噎死。
可是,打從和聶先生聊過了未來的職業發展,就那么幾句話,就讓以前所有的話,都變得不重要了。
夢心之都快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被聶廣義一次一次給說無語的,只記得聶廣義是第一個贊同她的職業方向、并且還給出了建設性意見的人。
越是這樣,越是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夢心之就越要和聶廣義保持距離:「聶先生,聶教授才剛剛七十歲,走起路來健步如飛,和現代意義的年事已高,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有道是人生七十古來稀,夢姑娘哪怕不認同這個說法,也還是可以結伴而行,畢竟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獨自坐飛機……」
沒說上兩句,聶廣義又把話給講歪了。
好在,這一次,是他自己先意識到了問題:「姑娘啊,我的……意思是,你和家父既然是同一趟飛機,相互可以有個照應,這樣你爸爸也比較放心。」
「我哥哥在機場等我,我沒有要獨自坐飛機。」
「大舅……呃……尊兄也在啊?」
這個消息,倒是讓聶廣義意外了。
按照他的本心,他絕對是咬一口咬定宗光是大舅哥的。
奈何某位表白不認賬的大齡離異男青年,也清楚的認識到,自己這會兒還處于八字都還沒有一撇的地位。
宗光竟然追得比他還緊的事實,讓聶廣義第一次感受到了壓力。
他再怎么天才,也比不上宗光直接開掛。
「嗯,我哥哥給我打電話,說在機場等我,還給我帶了我爸爸做的青團當早餐。」夢心之直接拒絕:「不好意思啊聶先生,我沒辦法和聶教授坐在一起。」
拒絕完聶廣義,夢心之轉頭對宣適和程諾說:「抱歉,程諾姐,不能和你們一起吃早餐了,你和宣適哥趕緊出去度蜜月吧,這都已經過了好幾天了。」
「知道了,大心,我和阿適也是早上的飛機要去斐濟。」程諾看向宣適,略微有點抱歉地說:「都是我任性,非要在咖啡師大賽舉辦前夕辦婚禮。」.
「你是我老婆,你在我這兒都不能任性的話,你還想在哪里任性。」
宣適把程諾摟在懷里,那緊密程度,就差直接作對連體嬰。
這兩位,以前就熱衷撒狗糧,結婚以后,就更加肆無忌憚。
夢心之不免感嘆:「程諾姐和宣適哥的感情是真好。」
程諾笑著回應:「很正常的,等你遇到了對的人,你只會比我們的感情更好。」
宣適接話:「是的,是的,我可以現身說法,男人是需要調教的,像我這么笨的都能被阿諾調教好,伴娘要是找個聰明的,調教起來就更簡單了。」
宣適暗戳戳地助攻,卻也沒有那么暗戳戳,一邊說話,一邊對聶廣義進行各種眼神暗示。
聶廣義卻像是沒有接觸到信號似的。
一言不發,甚至沒有什么表情,緊接著低頭開始玩手機。
宣適不得不出聲提醒:「廣義!」
「我廣你個大頭義!」聶廣義繼續低頭玩手機,他狠起來,連自己都嫌棄。
宣適還想繼續勸一勸,程諾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袖口,就打住了。
「大心,既然你哥哥在機場等你吃早餐,那我和阿適順路送你去機場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夢心之自是不好拒絕:「恩。好的,謝謝程諾姐。」
程諾挽著夢心之離開了一段距離,,聶廣義的手指還在手機屏幕上狂飛。
「大少,你走不走?」宣適直接拿手在聶廣義的眼睛前面揮舞了幾下。
聶廣義停止了在手機上的操作,抬起頭,對宣適揚眉道:「走啊,怎么不走呢?我親自護送家父回去!」
聶廣義剛剛在手機上瘋***作買機票。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哪怕是聶天才這么自戀的一個人,也沒辦法做到對夢姑娘的家賊不設防。
究竟誰是賊啊喂!
人家原本就是一家人。
聶廣義管不了這么多了,在他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重點。
唯一的重點是——夢心之姑娘,你敢不敢給聶廣義先生一點點和你獨處的時間呢?
重點中的重點——如果你不愿意給聶廣義先生這樣的機會,能不能也不要給你哥哥,那可是你的哥哥啊,哥哥,哥哥……
從小到大,聶廣義從來就不曾有過,這般強烈的危機感。
一直以來,他都是那個給人危機感的存在。
或許是男人的第六感吧。
聶廣義深深覺得,他今天但凡有一克的懈怠,明天就會有一噸的后悔。
「廣義,你這樣會不會追得太緊了?」宣適擔心聶廣義適得其反。
「我追得緊?我追得再緊,能有她哥哥追得緊?」
「人家哥哥是飛行員。」宣適試著給宗光好了個理由。
「那你都說是哥哥了,這近水樓臺的,我要是像你和程諾那樣溫水煮青蛙,誤會解除了還要再等上兩年才見面,我都只能給人家兄妹的娃兒過周歲了。」
「我和阿諾不是溫水煮青蛙,我們是情勢所迫。把人間大愛,放到我們的小愛之前。」
「那我這也是情勢所迫啊。連小愛都把握不住,哪來的人間大愛?」
「第一次見你這樣,加油啊,大少。」
「我加你個大頭油。我現在都開電車,電車你懂嗎?」
「好吧。」一向好說話的宣適直接換了個說法,他舉著加油的手勢,對聶廣義說:「充電啊,大少!」
「我充你個大頭電!」
聶廣義和宣適說著話,就一起出了酒店的門。
宣適走到還沒有關門的商務車邊上,對程諾說:「阿諾,伴娘的哥哥在機場等她,那我讓司機先送你和伴娘去機場。」
「啊?就我和大心嗎?那你和大少呢?」
「你們先去啊,大少不是還要送聶教授嗎?我等會兒和他們一起去。我們在機場匯合。」
「這樣啊……那好吧,我在機場等你。」程諾只猶豫了一秒鐘,就答應了。
「程諾姐,你和宣適哥一起吧,我自己去機場就可以了。」
程諾沒答應:「怎么了,大心就不想和我多說說話了?」
程諾和宣適是有很多心照不宣的。
宣適忽然這么安排,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當著夢心之的面,也不好多問。
「怎么可能呢?」夢心之趕緊反駁。
程諾笑著讓司機把自動門給關上:「那不就好了嗎?等會兒到了機場,我可以借個地方給你和你哥哥做兩杯咖啡。你哥哥總不可能連咖啡都從國內給你帶來吧?」
「啊……這太麻煩程諾姐了吧……」夢心之不太好意思。
「這有什么麻煩地,你這么大老遠過來給我當伴娘都不嫌麻煩。」
「見證人世間最美好的愛情,怎么會麻煩呢?」
「那給我最親愛的伴娘,還有伴娘的哥哥做咖啡怎么會麻煩呢?」程諾反問道。
「還是會有點麻煩的,我怕哥哥喝了程諾姐的咖啡,就再也喝不下飛機上的咖啡了。」
「哈哈,是嗎?」程諾笑著回應:「不會的。」
「程諾姐似乎很有經驗。」
「嗯,別的不敢說,咖啡是真的有很多人說,喝了我的手沖,就懷疑自己以前喝的都是假的咖啡。但他們又不是阿適,哪能天天喝到我的手沖呢?在情況確實不允許的情況下,沒兩天就又習慣原來的味道了。」
「程諾姐,你和宣適哥,為什么能那么好啊?」
「因為我們共同經歷了很多別人不可能一起經歷過的事情。」
「這樣嗎?」夢心之不免疑惑,「就像我和我的哥哥嗎?」
「這個啊,我不好說,得你自己去發現。」程諾并不是那種會用力過猛的人,更多的時候,她只是點到即止。
「怎么發現呢?」夢心之這真摯是真的有點困擾。
「每個人都不一樣吧。我見到阿適的第一眼,就想要嫁給他,他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夢想。哪怕我爸爸媽媽當他是親兒子。哪怕阿適只當自己是我的親哥哥。哪怕是這樣,也從來都沒能改變想要嫁給阿適的事實。」
程諾頓了頓,略微帶點八卦的開啟閨蜜提問:「大心,你對你哥哥會有這樣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