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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西蒙啊?”宣適稍微有點意外:“現在這種情況,你的才華粉,不是應該第一個脫粉嗎?”
“確實,現在整個業界都知道我江郎才盡,事務所無以為繼。”
“那你怎么還有”劉西蒙的狀況,算是有點特殊。”
“哪兒特殊了?”
“劉西蒙和夢心之算是比較熟,國內的具體是個什么情況,他應該也是清楚的。”
“劉西蒙和夢心之熟?為什么?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嗎?”
“他們兩個同一個學校,是校友啊。”
“對。你那會兒不是都不愿意和人家有聯系,還把人給拉黑了嗎?”宣適好奇:“難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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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故事?”聶廣義理直氣壯地反問:“劉西蒙和誰是校友,他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宣適被聶廣義給問愣住了。
“大少言之有理。”
或許是一種信任,也或許是一種思維定勢,宣適總是特別容易被聶廣義說服。
“言你個大頭之,有你個大頭理,你還有其他要和我說的嗎?”
“我和阿諾的婚禮,原本是要邀請聶教授的,請柬早就做好了,我臨時過來這邊了,阿諾還是會把請柬送過去的。”
“你們是只辦意大利這一場婚禮,是吧?”
“嗯,阿諾的爸爸媽媽不想在國內辦酒席,多少還是有點不自在,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
“這個倒確實是要考慮的。婚禮請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真心過來慶賀的。莫名其妙請些有的沒的。搞不好你上面在結婚,人家下面在下注什么時候會離婚。”
聶廣義放下手中的制圖工具,抬頭看著宣適。
聶廣義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存在,挺適合成為單獨的一個物種。
他哪怕沒日沒夜地在做設計,連吃飯喝水都經常會忘記,整個人的著裝,還是能夠做到一絲不茍。
可以從他眼睛的血絲里面,看出疲憊。
面容和裝束,卻始終都是那么一絲不茍。
宣適經常會有一個疑惑,聶廣義的口袋里面是不是隨時都放著刮胡刀。
疑惑得久了,總歸還是要問一問。
權當找準機會,讓聶廣義多休息休息。
宣適并不著急想要結婚禮物。
甚至,聶廣義送不送禮物,他都沒有任何所謂。
他和聶廣義的感情,本惡來也不是靠人情往來這么俗氣的東西來維持的。
“大少,你是怎么做到一邊熬夜,一邊整張臉都這么干凈的?”
“不然呢?你覺得我應該吸著鼻涕吃著眼屎,才能做設計。”聶廣義的嘴,就會和他的形象唱反調,怎么惡心怎么來。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都不長胡子。”
“這都什么年代了,你不知道有一種技術,叫激光脫毛?”
“那不都是女孩子去四肢或者腋下過于茂盛的體毛才會做的事情嗎?”
“脫毛這種事情還要分男女?你這都什么思想。”
“我的意思是,你四肢都不是一根毛都沒有,怎么會把胡子給激光了。”
“我四肢的毛會每天長一撮出來嗎?我都活了三十多了,也就那么零星的幾根。”
“你不覺得胡子是男人味的象征嗎?”
“只有你這種長得嬌滴滴的,才需要靠胡子來加持吧。我就算沒有胡子,也比你有胡子來得陽剛。”
“嗯,大少所言甚是。”宣適打了好一會兒岔又開始問正事:“那聶教授我們請還是不請啊。”
“你的婚禮,你要請誰,不要請誰,還要請示我?怎么著你想讓我做新郎?”
“那不能夠!我的阿諾,就算大少再天才十倍,也是沒有可能搶走的。”
聶廣義直勾勾地看著宣適,三分不屑,七分質疑:“我搶你個大頭走,你腦子是不是去了月球旅游?”
“沒有啊,我生是地球的人,死是地球的鬼。”
“既然這樣,地球上有比我還天才十倍的人嗎?”
“哦,我知道了。我讓程諾上飛機前,把請帖和機票送給聶教授。”
“行了,知道你是暴發戶了。每請一個人,都要包吃包住包機票包購物。”
“我什么時候說過包購物了?”
“我爸什么年紀啊?老人家這么大老遠跑來參加你的婚禮,你連個包包都不愿意出?”
“聶教授喜歡包包?”
“不,他喜歡寶寶。你倆趕緊造一個,好讓他高興高興。”
“我和阿諾造人,要怎么讓聶教授高興?”
“他親兒子孤獨終老永訣后代了,可不就得看看這半親不親的有沒有造人的本事?”
“廣義,你怎么又開始了?”
“這不是你非得過來打岔找我說話的嗎?”聶廣義稍微有了一點正形:“你要是請我爸,記得在婚禮那邊給他安排一個酒店,他要是非得和上次過來一樣住在事務所,肯定紙包不住火。”
“不管聶教授住哪兒,也不管他來不來參加婚禮,帕多瓦事務所的事情,都一樣是紙包不住火。”
宣適接過聶廣義已經喝空了的咖啡杯,塞了一盤藍莓到他的手上:“大少,不是我說,你真的不能任由費德克這么詆毀你。”
“他詆毀我什么了?江郎才盡嗎?我確實很久沒有獲獎作品了,他這么說,又有什么關系。”
“問題是,帕多瓦工作室的項目,全都被他給接手了。”
聶廣義拿出一顆藍莓,扔得老高,再用嘴巴接住,似笑非笑地問:“只是接手這么簡單?”
宣適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接話:“現在都在說,帕多瓦工作室的創意都是來自于費德克,他是因為受到你的壓制,才會這么多年默默無聞。”
“哦?帕多瓦事務所開了有十一年了吧?費德克畢業才幾年?就算他第一天進事務所就扛大旗,那也不過是四年半的時間。換言之,都還不認識的時候,他就是我的繆斯了?”
聶廣義放下盤子,伸出一根手指,抵著宣適的下巴,左晃一下,右晃一下:“小適子,又不是人人都有你的顏值,他就算變了性,也成不了我的繆斯。”
宣適打掉聶廣義的手指:“不開玩笑了,這幾天的風向,是真的有點失控了。”
“我不就才關機兩天嗎?關機前就已經江郎才盡了,還能怎么失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