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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意說得煞有介事,并且還繪聲繪色。
爸爸宗極率先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阿意,你這朝三暮四用的……”
“嗯,是有點不太對,家里一共也就三兄妹,應該是朝二暮三。”宗意立馬糾正。
哥哥宗光緊隨其后:“就我妹妹這編故事的能力,以后肯定不僅僅只是奧斯卡的最佳編劇,全球各大電影和電視的編劇大獎都要拿個大滿貫。”
“哥哥哥哥哥,超級有眼光。”宗意唱著歌給宗光點贊。
只是她的大拇指才剛剛舉起來,就直接被抓走了。
“往返跑十趟,跑不完不許吃飯。”
夢蘭從電梯里面出來,直接把宗意給抓走了。
夢心之家的,原本是沒有電梯的。
聶廣義變戲法似的,在既不損壞結構,又不破壞外觀的前提下,加裝好了電梯。
宗意對聶廣義的態度變化,也有電梯的這部分原因。
電梯簡直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她恨不得市區的那個樓中樓,也裝個電梯。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老媽?
明明有電梯,還讓親生女兒跑樓梯。
就算沒有地下室,那也是整整五層加一個天臺啊。
人類怎么能這樣?
樓梯難道就沒有物權嗎?
就她現在的噸位,跑上跑下的,樓梯難道不會累嗎?
啊,可憐的樓梯。
夢蘭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第一,她不想管這件事情,第二,她不希望宗意參與到這件事情的討論里面。
宗意不愿意就這么走了,卻還是習慣性地屈服于媽媽的威壓,一步三回頭地往樓梯的方向走。
“蘭蘭子,讓阿意留下吧。”宗極破天荒地和夢蘭唱了個反調。
夢蘭看著宗極不說話。
宗極解釋:“阿意在這兒學不壞,我們三個人加起來,都沒有宗意的半肚子壞水。”
夢蘭又看了宗極幾秒。
什么也沒有說,轉身上樓去了。
“哇塞,老爸萬歲!”宗意高興得一蹦三尺高。
小姑娘還是有
“阿意啊,爸爸雖然能讓你這會兒留下來,但是你忤逆你媽媽被罰的跑樓梯,過會兒還是要繼續。”
“我不就是要湊個自己家里的熱鬧嗎?怎么就到了忤逆的程度了?”宗意整個人和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肚子除外。
“沒辦法,你媽媽在家,有頒發圣旨的權限。阿意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么留下來和我們聊完天去補跑,要么爸爸是真的不敢做好飯了叫你去吃。朝二暮三的爸爸,可不敢一天之內忤逆你媽媽兩次。”
“哎,怪沒趣的,還以為我家老爸從此要雄起了。”宗意的世界都灰暗了,灰到一半,忽然又亮了:“哥哥哥哥哥,要不你忤逆。”
“我啊?阿意這是喂哥哥吃熊心豹子膽?”
“不是啊,哥哥,你以前都不在,你肯定不知道家里的規則,而且,媽媽直說不跑完不許吃飯,你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理解一下。”
宗光沒太搞明白宗意想干什么:“還請小妹示下。”
“這不就很簡單嗎?我不吃飯還不能吃魚嗎?你只要承認你的理解能力有點問題,再努力展現一下釣魚的技藝,我不就還是吃得飽飽的嗎?”
宗光被宗意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剛剛你在那兒分析的時候,我還真覺得你挺像個大人的。頭頭是道。怎么這會兒忽然就變成一個適齡兒童了。”
“我的哥哥誒,我和你說,每個人都有逆鱗,干飯就是我的逆鱗。你要是不讓我干飯,我就啥啥都不同意。”
“怎么就變成了哥哥不讓阿意吃飯了?”宗光蹲下來,用平視的高度,溫聲細語地和宗意說:“哥哥覺得有點冤。”
宗意這種向來就只有紙上談兵的段位,在這一刻直接土崩瓦解:“哎,算了吧,感覺哥哥你也自身難保,你在夢蘭女士那邊的優勢地位,從你說喜歡她大閨女的那一秒,就消失殆盡了。我的哥哥誒,你這么著急作甚?你就不該告訴爸爸,找我給你籌劃。”
“哥哥知道錯了,現在悔不當初。”
“那行吧,看在你這么可憐的份上,我就去跑樓梯吧。”宗意折騰了這一大圈,還是去跑了樓梯。
倒也還是得了個好處,爸爸哥哥和姐姐分別答應她要釣一條魚。
爸爸釣的魚做水煮活魚。
哥哥釣的魚做豆花活魚。
姐姐那一條就做成酸菜魚。
宗意決定熟臺階,每跑一步就要吃一片魚,不,起碼一級臺階1.5片活魚才不會覺得虧。
“不是說要來幫聶兄弟找證據的嗎?你們兩個怎么忽然聊起我的筆友了。也好在是你們的爸爸我光明磊落,要不然還真的就你們帶溝里去了。”
“磊落嗎?”宗光反問道:“阿意剛剛都說你渣。”
“行吧,阿光要是覺得,年輕的時候,交過一個筆友就叫渣,那你就好好修身養性吧?”
“爸爸放心,我們這個時代的筆友,已經稀有到快要絕種了。”
“爸爸說的可不是筆友,是你一天到晚都混在空乘堆里面。”
“我是飛行員,又不是男乘務員,我為什么會每天混在空乘堆里面。”
“機組出發前不用開會的嗎?我看電視里演的都是要的。”宗極也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了解飛行員的生活日常。
“是要開的。都是機長在主持會議,我只需要配合就好了。”
“那不就得了?你負責配合,乘務組也負責配合,這一來二去的,難道不比筆友的危險系數高?”
宗極一個勁地往空乘身上扯,搞得宗光完全有理由相信,爸爸是故意禍水東引。
宗光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爸爸,你這態度是不是有點問題?”
“誰讓你故意詆毀我在阿心心目中的形象?”
宗光恍然大悟道:“原來問題在這兒呢?我這不是沒有詆毀成功嗎?”
“可是阿光,你暴露了你自己。”
“暴露我自己什么?”宗光追問。
“我和你媽媽分開,你覺得主要的錯誤在我,你對我有怨恨,我嚴重懷疑阿意說的是對的,你因為怨恨我,才想要拐走我最寶貝的閨女。”
“爸爸,你怎么能這么想呢?我和你,從小是什么樣的感情,難道還需要再一一復述嗎?”
“可是你消失了十幾年啊,你讓爸爸怎么接受一個會消失十幾年的人,做我的女婿。”
“您可是我的親爹,您當然沒有必要把我當女婿。”
“可是,你明明想要拐走我的女兒啊。”說完,宗光自己也覺得有哪里不對:“可真是一家子的錯亂。”
“沒關系的,稍微錯亂一陣子,很快就好了。我回家第一個和爸爸說,就是覺得爸爸需要的時間,應該會比之之還要長。”
夢心之沒有參與爸爸和哥哥的這一通談話。
講真,她有點尷尬,并且不覺得,這會和哥哥說的一樣,是只要一陣子就好的。
索性,她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
夢心之看了眼來電顯示,是程諾打來的,就直接接了起來。
“大心,這會兒有在忙嗎?”程諾在電話的另一端問。
“我哪里會有程諾姐忙啊?又要忙咖啡館,又要準備結婚。”夢心之淺笑吟吟地回應。
“這倒確實是被大心說中了,最近忙得腳不沾地。”
“程諾姐這么忙還打電話給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是這樣的,我下個月不是要結婚了嗎。我和宣適計劃在帕多瓦辦婚禮。”
“恭喜啊,程諾姐,我記得你在的時候,有說過你最開始學咖啡,是在帕多瓦的佩洛德奇咖啡館,對吧。”
“嗯,謝謝大心,你記性真好。現在是有個這樣的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什么事情啊,程諾姐,你說。”
“帕多瓦有我的老師,還有同事,我原本想著,可以在我的同事里面找一個伴娘。”
“這聽起來挺好的呀。”
“原本是挺好的,倒是沒有想過,我和阿適蹉跎了這么多年,那些同學本來也比我大,早就已經結婚了。唯一剩下的一個,剛剛打電話說她閃婚了。所以我就想問一問你,下個月中旬的時候有沒有空。”
“啊?程諾姐是想讓我做伴娘?”
“對啊。計劃趕不上變化,大心能幫我這個忙嗎?”
“程諾姐怎么會想到讓我做伴娘?如果從國內找的話,你應該有很多選擇才對吧?”
“我認真搜索了一下朋友圈,只有你是剛從歐洲留學回來的,你的簽證肯定沒有過期。我是這兩天就要和我爸媽過去了做準備,找其他人,我也不好給她們辦簽證,既要擔心是不是能夠辦得下來,又要擔心會不會來不及。”
“是這樣嗎……”夢心之有些猶豫。
她覺得自己和程諾的關系,其實還到不了做伴娘的程度,但程諾的這個理由,說的那么坦率,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么拒絕。
“大心要是有事情,或者不方便的話,直接告訴我,沒事的,我其實也是想偷懶,我都已經連著一個禮拜只睡四個小時了。”
“怎么會連覺都沒有得睡?”
“這不是要準備咖啡師大賽嗎?就在我婚禮結束后的第二天。”
“安排得這么緊湊啊?”
“我和阿適錯過那么多年,是真的不想再過錯任何一天。如果不是家里有一些特殊情況,我恨不得我們重逢大那一天,就地結婚。”
“就地結婚啊,錯過那么多年,還有那么堅定的信念的嗎?”
“當然啦,我從有記憶開始,就只有一個夢想,就是做阿適的新娘。”
“到現在都沒有變過嗎?”
“變了,我現在有兩個夢想,一個是阿適,一個是咖啡師。”程諾頓了頓:“咖啡師的夢想,是在阿適的鼓勵下才找到的,要是沒有他,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還可以有別的夢想。”
“你們的愛情,聽起來就很美好。”
“那既然美好的話,你有沒有興趣親眼見證一下?”
“下個月幾號啊?”
“月中,15號。”
“大心有空嗎?愿不愿意來幫我和阿適這個忙?”
“嗯,時間沒問題,但是我還得先問一下我爸爸。”
“也對也對,我和阿適誠意邀請你們一家都來。為等會兒再給你爸爸也打個電話。”
“真的要邀請我們一家嗎?”
“當然了。阿適覺得小意也是我們愛情的見證者。因為她,我和阿適才有機會在那么浪漫的重逢。”
“這樣啊,那你先問問我爸爸吧,我最近其實也一直想和程諾姐聊一聊。”
“真的啊,那我們可就想到一塊兒去了。有大心這么漂亮的伴娘,我的婚禮都跟著閃閃發光。”
“婚禮上,閃閃發光的肯定是新娘啊。”
“不用,我只需要在阿適的心里閃閃發光就好了。”
“程諾姐你太謙虛了。我作為女生,都被你的魅力深深吸引。”
“真的啊,還是大心有眼光,那等會兒你爸爸要是沒問題的話,你們就把護照信息發給我,我讓阿適給你們訂機票。你們只要人過來就好。衣食住行阿適說他全包,伴娘的禮服也會提前定制好。”
“我還是第一次做伴娘,感覺有點緊張。”
“那我爭取讓你一輩子只做一次伴娘。”
“做伴娘的次數還有什么說法嗎?”
“那倒是沒有,我把我的捧花扔給你,你接了我的捧花,就地結婚,不就沒有機會給別人做伴娘了嗎?”
“我這還早呢?”
“早嗎?難道大心都沒有想要結婚的對象?”
“沒有呢。”
“那也挺好的,你參加婚禮,見證一下我和阿適的愛情,自己可能也就有想要結婚的對象了。”
程諾給夢心之打這通電話的時候,她和宣適的視頻通話也在電腦上掛著。
“阿諾,你怎么一會兒說你是偷懶才找她,一會兒又說要叫上她全家,還說要給她爸爸打電話,你這么一來,不就和我們的初衷差很多了嗎?”
宣適完全是為了聶廣義才讓程諾幫忙找夢心之做伴娘。
哪怕聶廣義自己都已經決口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