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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并不贊同宣適的提議:“哪有這么急找人家做伴娘的。”
“那不急怎么辦呢?大少的對手可是人家一起長大的哥哥啊。阿諾啊,你就想想你和我,就這樣的感情基礎,要怎么才能拆得散?”
“什么呀,阿適,這怎么能叫拆散呢?情況根本就不一樣啊。”
“會嗎?阿諾,為什么我覺得區別不大。”
“阿適,你聽我給你分析啊。”
“嗯嗯,聽阿諾的。”
“第一,咱倆剛剛認識的時候,我就喜歡你。那時候讓你來我家,也是因為我喜歡你。這事兒你一開始就知道。”
“是知道,但我一直到沒有當真。”
“知道就行。從你知道之后的每一天,我都會努力讓你當真。”
“那第二呢?阿諾。”
“第二,我的家庭,并非重組家庭,我的爸爸媽媽也沒有收養你。我從一開始都沒有當你是我的哥哥。”
“那所來說去,一起長大的感情,還是沒辦法改變啊。”
“阿適,你想一下,你花了多少年,才沒有完完全全把我當成妹妹,而是當成一個喜歡你的女生來看待。”
“那可久了,十幾年呢。”
“那現在身份互換一下,大心現在是你當時的位置,我們那時候還那么小你都花了那么多時間來適應,大心對她哥哥的身份定位,早就已經固化了,就算和你一樣,要個十幾年轉變,那大少也根本不需要急。”
“阿諾,你說的有道理是有道理……”宣適略顯猶豫。
“但還是說服不了你,是嗎?”
“是啊,你小時候和我表白,我可以當你是童言無忌,那宗光都這么成熟了,再回過頭來找夢心之表白,本來也不是一回事。”
“阿適,我覺得,你和大少,兄弟歸兄弟,感情的事情,還是得要他自己上心。”
“可不就是因為他上心嗎?你是不知道,大少暗搓搓找我,拐彎抹角地問要怎么給女孩子送禮,要怎么才能投其所好,就他現在的這個行為,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大少并不是什么純種的天才。”
“此話怎講?”
“就是高中那會兒啊,我們同學看他,就是從來不學習,從來不復習,每次考第一。就和現在每天都裝出什么都沒有刻意準備過的德性一模一樣。”
“阿適,這個觀點,我還是比較不贊同的。”
“為什么?阿諾。”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情啊,你讓我復習一萬遍去高考,那也還是等于沒復習,但只要和咖啡有關的,我就能觸類旁通。”
“哇,觸類旁通,這是初中文化水平的小姐姐能接觸到的成語嗎?”
“阿適,你是不是皮癢了?”
“是的!想要阿諾過來給我撓一撓。”
“剛剛是誰讓我不要那么著急出去的?”
“我呀。我錯了,阿諾。我剛剛病急亂投醫了。咱倆的婚禮還有二十多天,就算你讓夢心之做你的伴娘,那也沒有那么早就過來的。”
“沒事,我和爸爸媽媽快婚禮的時候再過去也行。等過兩天,這波記者不蹲點了,我就去問一下大心。”
“那怎么可以,我明天就要看你穿新買的小套裝,讓你改口叫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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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被宣適拖長的語調,說得臉都紅了:“我什么時候說我買小套裝了?”
“就剛剛啊。”
“我哪有?”
“你說一套衣服”
“行了,阿適,你人都不在國內,怎么可以這么調戲未婚妻?”
“阿諾這話說的,意思是只要我們在一個地方,你就隨便我調戲,是不是?”
“那必須啊。”程諾仗著宣適不在,頗有點豪言壯語的氣勢:“到時候,從頭到腳多換幾套給你瞧。”
“阿諾,我發現你學壞了。”
“嗯呢,都是跟阿適你學的。”
“趕緊買機票,明天見不到你,我就哭給你看。”
“那為了看阿適哭,必須后天零點過后再到。”
“可以啊,到時候就看看,到底是誰哭得更大聲。”
程諾和宣適的日常,一般人是真的沒臉看。
程諾屬于那種當著宣適的面會很害羞,打起電話來又很社牛。
害羞歸害羞,配合度又很高。
總之呢,就是有那么點矛盾,直擊宣適的靈魂。
食髓知味的小適子,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在帕多瓦那么多年,究竟是本著怎樣的一種信念,做了和尚,一年又一年。
“爸爸,我想回一趟。”
“那邊那么多記者,你現在回去,不是剛好被他們逮著采訪?”
“我感覺應該差不多了吧,又不是什么娛樂明星出軌一類的。而且,不管有沒有采訪到我們,故事不都已經寫好了嗎?”
“也是啊……現在一邊倒說廣義兄弟抄襲了我們家,還有說爸爸是建筑師里的掃地僧一類的。關鍵吧,報道這么編排完了之后,他自己也不出來澄清。”
“他現在出來澄清也沒有用吧。我和聶先生聊過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有過類似的想法。一模一樣的外觀,再怎么樣看,都不太可能是巧合。”
“那這樣的話,阿心還要回干什么?”
“我想再看看我當年畫的演變圖,我不會平白無故地夢到一個建筑,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導致我的腦海里,會出現這樣的一棟房子。假如能搞清楚我的夢境來源,那么聶先生的靈感來源,差不多也搞清楚了。”
“阿心對聶先生的事情很上心?是不是……”宗極放慢了語速,意有所指地看向夢心之。
“沒有。主要我不認為聶先生有抄襲的嫌疑。記者們現在來拍,里里外外每一個細節都是照抄照搬,明明是因為聶先生親自幫我們做了改造,我們剛建好的時候,根本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是啊,爸爸還幫忙和最開始來的幾個記者解釋過,壓根就不管用。”
“媒體在質疑聶先生的時候,把我們一家也稍帶上了,就差直接找律師幫我們打維權官司,順便給他定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