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煌煌,天地萬物進熔爐
世道煌煌,天地萬物進熔爐
許勉當然不可能真把歡喜迷宮用到金芒身上,她當時只進去呆了十秒鐘,但饒是如此,那外界一秒,歡喜迷宮內十天的經歷還是讓她刻骨難忘。
正因為如此,她才感到不可思議。
要知道剛剛南無可是在歡喜迷宮中待了七八分鐘了,算起來其實就是一年多了。
居然還保留了些許的意識?
“老伙計?”卻在這時,巨大的白球表面突然滾動了起來,嗖地一下飛到了南無身邊,變回了人形。
“你怎么了?”白胖有些擔憂地問道。
南無不說話。
白胖急得不行,眼珠子發紅地瞪向許勉,“你的制約力是什么?”
不知道為何,許勉竟然老實回答他道:“歡喜迷宮,顧名思義讓人一直在里面迷路,只不過迷路的時間比較久罷了。”
白胖聞言卻是面色大變,“你們這些兔崽子!”
說完,她竟是立刻變成了白球,對著許勉滾了過來。
也幸虧金芒反應快,拉了他一把,否則猝不及防下,他估摸著就沒了。
不過這般的代價卻是金芒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事發突然,她完全把自己的制約忘了。
楊煜晗看著有些急,“你沒事吧?”
金芒一邊大口大口吐著鮮血,一邊道:“死不了。”
然而她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南無不知道什么時候將目光落到她身上,有些癡癡地看著她。
但白胖卻注意到了。
她變成白球只是一時,事實上,沒有南無充當眼睛,她自主戰斗的話,能發揮出的實力是很有限的。
剛剛她只不過想來個出其不意把那臭小子給弄死,誰想到居然會引起一系列連鎖反應。
尤其……
看到南無這個反應,她忍不住心里一個咯噔。
“……小……繁……”南無目光是空洞的,卻是喃喃道:“慢一點,等等爸爸。”
說完這句話,他竟是直直往后倒去,徹底沒有了氣息。
金芒他們卻是懵了,一時間鬧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老伙計!”白胖猛地撲了過去,抓著南無道:“你醒醒啊,你睜開眼睛,你不是說要找到繁秋的嗎?你睜開眼睛,說好我會陪你找到繁秋的。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辦?”
她情緒崩潰,但是南無卻是一點回應都沒有給他,兀自進入了沉眠。
金芒他們面面相覷,對目前的情況都有些鬧不明白。
白胖先是哭,然后是鬧,最后竟是站起來對著南無的尸體開始拳打腳踢。
這……
“那個……你如果要虐尸的話是不是換個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金芒看不過眼,忍不住開口道。
白胖猛地轉頭,惡狠狠看著她道:“都怪你們,要不是你們,南無也不會死!”
這就有點冤枉人了。
金芒喉嚨發癢,一邊用手掐著脖子防止自己再咳血,一邊道:“我們連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不好?再說,不是你們找上門的嗎?”
白胖的神情憤恨而惡毒,估計若不是實力不允許,她會將他們幾個抽筋扒皮。
“這還打不打啊?”白童話納悶道。
白胖雖然對他們的態度極為惡劣,但看她那樣子,卻不像是要繼續打的樣子。
“喂,拜托你們一件事。”突然,白胖惡聲惡氣道。
明明說的是拜托的話,但看那態度一點也不像是要求人的樣子。
倒是白童話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想拜托我們什么?”
別誤會,她不是打算答應對方,就是好奇。
白胖沉默了許久,才道:“等我死后,你們把我和南無的骨灰燒了,送到明國的泰安寺。泰安寺的后山有一座墳墓,墓碑的主人叫繁秋,把我們的骨灰跟她合葬。”
白童話本來是打算滿足好奇心之后再拒絕對方的拜托的,但是聽了這話,她的好奇心卻是更深了。
“繁秋是誰啊?”她忍不住問道。
白胖冷哼了一聲,顯然是不愿意回答。
白童話有些不高興地哼了哼,但是她又真的好奇,一時間表情糾結極了。
其實不單單是她,楊煜晗他們也好奇著呢。
見白胖坐在南無的尸體身邊,整個人都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楊煜晗忍不住問道:“你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就說自己要死了?”
“我的親人都死了,我自然也要死了。”白胖的話難得平和。
什么意思?
金芒他們都有些不解。
白胖看著他們笑了,“你們不知道么?孽者……當我們覺得自己該死了的時候,是無論如何都活不了的。”
“什么意思?”金芒皺眉。
這卻是從來沒聽說過的情報。
“不怪你們不知道,其他孽者都在想盡辦法隱瞞這件事,但我覺得這事沒什么好隱瞞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胖的氣息越來越溫和了。
她淡淡道:“就是字面意思,一個孽者,他對自身的壽命認知如果是年齡,那到了他覺得壽命該到盡頭的時候,那就絕對活不了了。這就是為什么有些孽者的壽命和人類差不多,有些孽者的壽命卻遠遠超過人類。”
居然是這樣。
金芒他們都意外極了。
“你跟南無是兄妹嗎?”楊煜晗又問。
白胖不想回答。
“你為什么不回答?你就不想將自己的故事流傳下來,讓世人記住你,記住南無,記住那個繁秋嗎?”楊煜晗問道。
聽到繁秋那個名字,白胖突然破防了。
她嚎啕大哭了起來,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正當楊煜晗以為自己聽不到故事的時候,她在整理好情緒之后,卻是開口道:“我本體的名字叫阿月,徐阿月。”
“徐阿月是一個很普通很平凡的女人,因為制約力是不能成名,所以她連自己的制約力都不怎么能用。于她而言,強大的制約力不但不是助益,反而還成為了妨礙。”
“對于徐阿月,我可憐她,但并不認同她。”
“在事業上得不到發展,徐阿月就將全副心神都放到了婚姻和家庭中。”
“然而她又是那么不幸,遇到了一個老實懦弱又勢利眼的丈夫,又生了一個被檢測出制約是不能愛人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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