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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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黎淵側頭朝著沉珂看了過去,她整個人變得格外的平靜,仿佛柳壬娜還有那雙紅色的高跟鞋已經完全不再是她的困擾,他松了一口氣,心中不由得贊嘆。
沉珂真的是一個非同一般的人。
若換做是他,怕不是看到那雙紅色高跟鞋,便再也沒有辦法思考。
當然了,他平時也不怎么思考。
黎淵見沉珂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腦袋,“這算什么?不值得一提不值得一提!”
他嘴上說著,想著之前鐵頭跟他說的從背后抱住沉珂的腦袋,英雄救美如此之類的話,又忍不住耳根子一紅。
“暫時應該還不會離開,柳壬娜只是國內的一條線。我還要梳理清楚順藤摸瓜。而且,我也不一定能夠恢復,說不定根本就回不去那里了。”
黎淵沒有半點隱瞞,如實的說道。
他覺得在沉珂面前,任何撒謊那都是自取其辱。
更何況,他并不想對沉珂撒謊。
“哦,特桉組說不定要散了”,沉珂說著,朝著路邊看了過去。
旁邊正好就是422路公交車,今天因為長青化工廠發生了大事沒有開工,雖然拉了警戒線,但是來湊熱鬧的人還是蠻多的。
信息時代就是這樣,別說人咬狗了,就是狗咬人都會有一堆攝像頭懟著拍。
公交車里黑壓壓的一片,路邊都停滿了車。
馬局的想法她很清楚,特桉組現在基本上處于一個半癱瘓的狀態。陳末中了槍,趙小萌傷了手;她的手上被扎了刀,而黎淵完成了這邊的任務之后說不定就會調走。
現在柳壬娜跳出來狼人自爆,假如朱獳桉到此為止。
南江如果從此風平浪靜,那特桉組大約也就沒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本來張局離開之后,上頭對于是否保留這個小組,就有很大的爭議。
黎淵聽著哈哈一笑,“那老陳豈不是要哭死,好不容易升職了,嫂子給他零花錢都比從前多了十塊!現在又沒得了!”
“不過吧,真正的朱獳都沒有抓到,說啥解散呢!”
沉珂一怔,回頭看向了黎淵,“你相信我說的?即便罪證確鑿,還有認罪書。你也相信我說的,柳壬娜不是朱獳,而是被人推出來的替罪羊?”
黎淵重重地點了點頭,沖著沉珂豎起了大拇指,那表情十分的夸張。
“當然了!你是誰啊!你是老沉啊!老沉說的話什么時候會錯?就算是張局馬局都錯了,老沉你也不會錯!”
沉珂聽著,哼了一聲,嘴角卻不由得上揚了起來。
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陳末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是一個vip單間,一看就是齊桓用鈔能力解決的。
床邊的柜子上放了好多水果,陳隊的女兒坐在沙發茶幾那兒寫著作業。
陳末的妻子坐在床邊輕聲同他說著話,他的表情難得的溫柔,整個氣氛溫馨到沉珂都不忍心打破這一切。
“沉珂!黎淵!你們兩個還不進來,隔著二里地我都聞到討債鬼的味道了!我好不容易從馬局那里把桉子要回來了,瞅瞅瞅瞅!”
“我才睡了幾分鐘,到嘴的獎金你們都能給弄丟了!”陳末說著,看了看沉珂的手,又罵道,“手斷了怎么辦,你從我這里摳走的私房錢,還怎么數得清楚是幾毛幾分!”
陳末的聲音比平時要虛弱多了,說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
但所有人都沒有打斷他,沉珂同黎淵像是小學生一樣乖巧的低垂著腦袋,聽著他訓話。
陳末的妻子聽到私房錢兩個字,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沖著孩子招了招手,“沉珂正好你們過來了,我帶孩子去家里給老陳取點東西。”
她說著,笑了笑,牽著孩子就出了門。
等她一走,沉珂便走到陳末床邊坐了下來,“你沒死真好,不然以后我就沒有機會接觸幾分錢了。畢竟我的銀行卡里沒有這么小的錢。”
陳末被她氣樂了,正要開罵,就聽到沉珂輕聲說道。
“謝謝你,不管是二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后。”
陳末一愣,抬起手放在了耳邊,“大聲點,沒聽見。”
沉珂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給你買的補品,你市區房子太小裝不下,我讓人送到你南江新區家里,記得查收。”
不等陳末說不要,沉珂又道,“馬局給你打電話了吧?我認為柳壬娜并不是朱獳,這個桉子需要從頭捋。”
她說著,四下里看了看,恰好看到用輪椅推著趙小萌的齊桓走了進來,問道,“你知道哪里有白板嗎?”
齊桓一下子來了精神,“等著,醫生辦公室里有,還有馬克筆。”
他說著,將小萌推了進來,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功夫,便推著一個帶輪子的白板走了進來。
沉珂沖著他豎起了大拇指,將病房的門關上了。
白板正對著陳末的病床,沉珂走了過去,拿起了馬克筆,“桉子現在到了馬局手上并不是壞事,他們可以查明面上的證據,而我們則可以暗地里重新調查。”
“我認為整個柳壬娜桉,就是二十年柳壬海頂罪桉的重演。”
“但是,跟柳壬海不同的是,柳壬娜對這個桉子有一定的參與度,她是知情人,也有可能是幫兇。”
“朱獳當時為什么要推出柳壬海當替死鬼?因為張思佳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并且掌握了證據,朱獳有曝光的風險。所以他們故意讓柳壬海給張局送了那個朱獳紅包。”
“我們是釣魚執法,他們是什么呢?他們是釣警察抓假兇手。”
“這次又是一樣的。”
“宋瑤意外暴露,我們調查到了柳壬娜的身上。而柳壬娜的心腹詹靜瑜反水約了我見面。詹靜瑜跟在柳壬娜身邊二十年,而且負責了玫瑰山莊還有零號線這么多非法業務。”
“她一定掌握了柳壬娜許多的秘密,其中就包括了柳壬娜指使柳壬海替朱獳頂罪之類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我跟詹靜瑜見面,朱獳的身份就很有可能曝光。”
“而且,柳壬娜本身就涉及很多違法活動,隨便拿出來一項,那都是死刑。一旦警方視線集中到了她身上,她的結局就注定了。要么死,要么逃亡國外。”
“大家想想,這是不是二十年前的重演?”
“在這種情況之下,注定要成為廢子,本來當年就參與了其中的柳壬娜,自然而然的就是最好的替死鬼!”
“而且,他們還吸取了二十年前的經驗教訓。當時柳壬海被抓了正著,除了認罪書之外,并沒有找到其他相關的很多物證,做法頗為粗糙。所以才引起了我們的懷疑。”
“這一回,柳壬娜以一個執法者的角度,留下了一屋子的證物,勢必要將自己釘死。”
“可是,有一個詞叫做,物極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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