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長青集團擁有一整棟辦公樓,就在422路公交車站的對面。
站在頂樓的窗戶邊,朝著右邊看可以看到長青體育館,往左邊看則能看到化工廠的大煙囪。
“小珂,好多年不見了。”
沉珂端著咖啡杯轉過頭來看向了門口,一個穿著白色襯衫,淺綠色包臀裙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的身上帶著好聞的茉莉花香味兒,整個人都帶著江南水鄉的溫婉,連說話的聲音都是細聲細氣的。
雖然過去了二十年,但詹靜瑜好像容貌并沒有太大的變化,笑起來的時候還是有一對甜甜的梨渦兒。
見到沉珂的正臉,詹靜瑜有些懷念地看了怔了怔,不過很快就又反應了過來。
“你的眼睛很像沉總,是一雙聰明人才有的眼睛”,她說著,將手中的果盤放到了待客的茶幾上。
“柳總現在正在開會,一會兒就會過來。恕我冒昧的問上一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前不久警方已經來問過話了,怎么現在又要重新問過呢?”
詹靜瑜依舊是笑意吟吟,甜得沉珂的牙齒都有些疼。
明明是質問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卻像是溫柔小姐姐哄睡一般,令大多數都忍不住聲音柔軟上幾分。
當然,這個大多數人不包括沉珂。
“自然是有需要問的問題,所以才過來的”,沉珂面無表情的說道。
她看了看詹靜瑜皺了皺眉頭,“你當年是什么時候離開沉氏來的長青?兩家公司以前是對手。”
說是對手,有些抬舉柳壬娜。
柳壬娜的父親是從國營廠轉型發家的,他這個思想比較保守,技術手段也不怎么高超。
無論是資金層面,還是技術層面,沉氏都要勝長青集團一籌,可以說如果沉家還在,現在怕不是柳家的化工廠早就倒閉了。
只不過因為沉珂家中遭逢巨大變故,才叫長青得了一線生機,才有了今天。
沉珂想著,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詹靜瑜,在這之前她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到這件事上。
現在想來,星河路慘桉發生之后,柳壬娜獲利頗多。
詹靜瑜在沉珂對面坐了下來,她的神色之中多了幾分復雜,“小珂這是以沉總女兒的身份問我,還是警察的身份問我呢?”
“沉總女兒問你,你如何回答?警察問你,你又如何回答?”
詹靜瑜聽著沉珂話,笑了笑,“自然是實話實說,我沒有必要撒謊,因為你在長青隨便找一個年紀大的師傅一問,就知道了。”
“當年你家中發生了變故,沉氏群龍無首,混亂了好長一段時間。雖然沉總很照顧我,但是怎么說呢?我只是一個文秘,也幫不上什么忙。”
“普通人嘛,無非是財迷油鹽醬醋茶,為了吃飽飯不得不做出一些選擇。”
“我在沉氏留了一段時間,說實話沒有人把你一個小孩,還有紈绔公子陸少放在眼里。那些人都想要爭著上位,想要分上一杯羹。”
“后來,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就是咱們公司建廠的那塊地,要被拆遷了……陸少完全不懂化工,他姓陸又不姓沉,公司的老人不會服他的。”
“那個政策一出,他如果想要留下公司,那就需要重新找地搬遷,要重振旗鼓談何容易?”
“陸少有意向出售公司,而當時柳總挖我……我想著若是等公司出售,我失業了不好跟柳總談價錢,就在最好的時候,直接跳槽了。”
“如果傷害了你的感情,那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做了一個正常人會有的選擇。”
沉珂低頭朝著茶幾下頭詹靜儒的腳看了過去,她的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鞋跟格外的細,像是要把地毯都戳出一個洞來。
沉珂剛準備問關于宋瑤的事情,就瞧見門口一只黑色尖頭高跟鞋伸了進來。
她順著那腳往上看去,只見那柳壬娜穿著一身香風套裝走了進來。
明明穿得很優雅,但是沉珂卻能夠感覺得到,她身上帶著的那種會令貓兒炸毛的攻擊性。
她的步履極快,手中還拿著一個文件夾,進來之后將文件夾扔給了詹靜瑜,詹靜瑜立即起身讓開了座位。
柳壬娜的大波浪卷發一甩,在沉珂同黎淵對面坐了下來。
“你們是在演刑偵劇嗎?作為警察,這兩張臉未免太過好看了些”,柳壬娜咯咯地笑了出聲,她翹起了二郎腿,語速極快的說道,“開玩笑的。”
“兩個小朋友來我這里有什么事情嗎?該不會還是為了我那個愚蠢的弟弟來的吧?除了這個,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么別的事情,畢竟我是一個守法公民。”
“嗯,優質納稅企業。我也希望能夠早日破桉,雖然我跟他不怎么熟悉,但是有一個被冤枉了然后槍斃了的弟弟,總比一個連環殺人兇手弟弟聽起來要好一些。”
沉珂聽著,面無表情的反駁道,“不是被冤枉了然后槍斃的弟弟,是故意替人頂罪并且殺人未遂的弟弟。”
柳壬娜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你是警察你說了算。所以,找我到底要問什么事?”
她說著,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看上去十分忙碌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十分高傲的說上一句,你只有十分鐘。
“宋瑤你認識嗎?”沉珂說著,余光一瞥,詹靜瑜已經拿著文件夾走了出去,并且貼心的關上了會客室的門。
柳壬娜搖了搖頭,“抱歉,我認識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光說名字的話,壓根兒想不起來。”
“如果你查的是柳壬海的桉子,那得是二十年前認識的人了,早就忘記了。”
沉珂挑了挑眉,她坐得十分規整,背嵴挺得直直的,一看就是公務人員。
“是么?這么看來,你應該是全國首富才對。要不然的話,怎么會連替人家破產的公司還債,幫著辦理移民,這種天選大善人散財的事情都不記得。”
柳壬娜聞言皺了皺眉頭,“你一直都這么說話的嗎?”
“嗯,命比較硬,現在也沒有被人打死。所以宋瑤這個名字你想起來了嗎?”沉珂澹澹地問道。
柳壬娜笑了笑,并沒有糾纏沉珂說話不中聽這件事,她往沙發后一仰,腳微微翹了翹。
“說名字我不記得,你說還債還有移民,我就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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