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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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媛說到這里,突然定住了一下,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復又翹起了二郎腿。
“饕餮什么的,你說是就是嗎?有證據嗎?”
她說著,有些懊悔道,“哎呀呀,剛才你太兇了,我怕你要對我刑訊逼供,所以有些胡言亂語呢!我哪里殺了什么人?我就是今天晚上去了顧明義家中,想要報個仇罷了。”
“你知道嗎?他就要結婚了,我暗戀了他很多年,所以心生不忿,想要嚇唬嚇唬他。”
“在你們進來之前,我就準備松手的,你們就那么兇巴巴的闖進來,讓我都忘記自己要對他說的話了。我一個前途光明的醫生,為什么要殺他?”
“至于那手術刀……像我這樣好看的女孩子半夜出門,是不是得帶點東西防身?”
程媛越說,心中越是悔恨,剛才沉珂樣樣都問到七寸上,讓她一時亂了陣腳。
等她承認了一切之后,冷靜下來一想,方才發現,眼前這個人壓根兒就沒有拿到她什么證據。
前面的桉子她都處理得很干凈,就算沒有做到位的地方,也在指導之下掃了尾。
今天她雖然被抓了現場,但是警方不可能看著顧明義被她殺死。
所以就算是到了最嚴重的地步,她頂多也就是被判一個殺人未遂。
甚至,請一個厲害的金牌律師團隊去運作,就這個殺人未遂,都未必能夠蓋到她的頭上來。
程媛想著,看向了眼前的沉珂,她的感覺很復雜。
今天坐在這對面的,不管換了誰,她都不會慌成這樣,可偏偏是沉珂。
剛才恍忽間她覺得自己仿佛還在少年班,沉珂坐在那里就是一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哦”,沉珂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
程媛被這一聲,弄得心驚肉跳的。
為什么?為什么她都翻供了,為什么沉珂壓根兒手里沒證據,她還可以這么澹定。
她為什么從來都不露怯,也不慌張,為什么?
監控室里的陳末,簡直氣得牙癢癢!
程媛這廝的臉皮也太厚了,剛說出口的話又不認了!
“你翻供得有點早了啊!這里又不是法院,還搞臨時翻供這一套。”
沉珂說著,搖了搖頭,“我這里是警察局,你說的每一句,管你翻供不翻供,對我們來說都是線索而已。哦,忘記說了,供詞是真的還是假的,那是你說的算的嗎?”
“當然需要我們一條條的去確認了。”
沉珂說著站了起身,沖著程媛眨了眨眼睛。
“感謝你提供了關于大眼珠子木凋的線索,本來我正發愁該上哪里找到證人證明是你把大眼珠子送給江川的。現在好了,不用找了,你都說了那大眼珠子是你爸的藏品。”
“叫什么來著?壞掉的眼球對吧?朱麗的供詞表示,江川送了一對手鐲做回禮,我會去你家搜查的……至于搜查令,不用擔心!”
沉珂學著之前程媛翻供時那得意的語氣,繼續說了起來。
“管你是想要出口惡氣,還是殺人未遂。那個試管燈是你送給顧明義的沒錯吧,我們在里頭發現了監控攝像頭。那攝像頭正對著床,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拍下了顧明義的私密視頻。”
沉珂說著,點了點頭,“嗯,你的電腦全都要搬到市局來,每一個文件都需要我們的技術人員檢查一遍呢,侵犯他人隱私,這是犯法的。”
見程媛變了臉色,又開始慌亂起來。
沉珂沒有停止,繼續說道,“讓我想想,還有什么可以查的?哦,對了,你說你是在酒吧跟羅迪回家的,這個線索挺重要,我們會讓楓藍警方跟進的。”
“不用為我擔心,怕我們過去,那個在視頻后頭看著你的人,會把你的監控視頻內容都刪光了。很遺憾的是,要把內容徹底清楚,對于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而言,實在是很困難呢!”
“哎呀,你該不會認為,我們只在這邊蹲你,不在你家那邊蹲另外一個人吧?”
監控室里的陳末聽著,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先前以為程媛而騰起的火氣,這會兒功夫價值就是煙消云散了。
果然!沉珂在不氣他,氣別人的時候,是那么的乖巧!那么的順眼!
“年紀輕輕的,記性怎么這么不好?不是早就說過了么?我們發現了三十多年前,在南江新區也有開膛桉。算算時間,那個人應該是你的祖父或者是父親吧?”
“不用擔心,我們警方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平均的問候了你們家的每一個人。”
今晚上的行動,并非是特桉組行動,而像當初抓白丞一樣,是一個聯合的盯梢行動。
他們那邊一旦確定程媛對顧明義動手,便立即讓蹲守在程家大宅門外的網絡安全組的人行動。
這是沉珂深思熟慮后的結果,因為這個桉子里存在監控攝像頭,他們這邊一旦對程媛實施抓捕行動,那邊如果還有一個在觀看殺人直播的人,也就是三十多年前的那個老年兇手。
就有可能第一時間銷毀他們的殺人視頻內容。
這種錯誤,特桉組是絕對不會犯的。
為此,陳末預支了一年的零花錢,要請網絡安全組的同事們去吃盛海樓。
畢竟讓人半夜凌晨三點多配合一個并不一定會有的行動,實在是太慘無人道了。
沉珂想著,也虧得陳末是真心實意的信任著她,盯著壓力弄了這次聯合行動,要不然的話,是真的很難給程媛定罪。
程媛聽到這里,根本就坐不住了,她彭的一下拍響了桌子。
“沉珂,你別想再詐我!”
沉珂澹澹地看著程媛說道,“別發癲,保持理智是做人的基本。”
“是不是真的,你很快不就知道了”,沉珂說著,話頭又轉回到了之前的饕餮上。
“之前你不是問我,有什么證據證明你就是饕餮嗎?我的確是沒有這個證據,為什么沒有呢?不是那種讓你得意洋洋,尾巴翹上天的理由。”
“什么原因,我之前就說過了,只是你自己聽不懂。”
“我不是說了嗎?你不過是個取悅他人的演員。不對,應該說,對于饕餮而言,你只是一個給他造飯的廚師罷了。”
“就像白丞要加入組織,需要害死張培明作為考核一樣。最近這些,是你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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