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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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珂聽著,提起朱麗放在床邊的一雙平底帆布鞋,是38碼的。
正如黎淵所言,她無論是身高還是鞋碼,都跟昨天被監控視頻拍攝到的大眼珠子十分的接近。
“那么羅迪呢?羅迪的死亡現場,你也去過嗎?”
江川死了之后,大眼珠子到了《鬼眼》男主角羅迪手中,羅迪死后才被他爸媽給了朱麗。
朱麗抿了抿嘴唇,垂下頭去,再抬起來的時候,仿佛整個人的精氣神又少了許多。
“我是第一個發現羅迪出事了的人。我跟羅迪雖然是男女朋友,但并沒有同住。我家里條件不好,跟同學合租的。羅迪他爸媽給他買了一個小公寓。”
“那天我提著早餐去找他,我們說好了要一起去看電影的。我有他公寓的密碼,那是一個開間。就是那種臥室客廳都是一間房的那種。我一進門,就看見……”
朱麗聲音輕顫,她低下頭去,將臉埋在雙腿之間,聲音悶悶地。
“我就看見羅迪躺在床上,到處都是血。他跟江川一樣,肚子都被人打開了……”
沉珂見朱麗已經在瑟瑟發抖,便打斷了她,“那你在現場,有沒有感覺到什么特別之處?比如說聞到什么特別的味道,或者是聽到什么聲音,亦或者是看到房間有什么改變之類的……”
朱麗一下子被沉珂轉移了注意力,她皺著眉頭絞盡腦汁的想了想。
“酒味還有陌生的香水味,我看到那個場景,立即沖去衛生間吐了。一進去,我就聞到了酒味還有香水味……那個香水不是羅迪的,也不是我的。”
“而且,我還在馬桶旁邊,撿到了一只耳環。”
沉珂聞言,深深地看了朱麗一眼,“我在楓藍警方的調查報告里沒有看到這些。”
“我當時嚇壞了,腦子一片空白,基本上是他們問什么,我就說什么。他們沒問的,我就沒有說。而且那個耳環……一開始我以為是我自己的。”
“我的耳環掉了一只,一直找不到。我跪在地上吐的時候看到了就裝進了兜里。等從警察局出來,晚上洗澡的時候,我才想起這事,把它放到了我的首飾盒里。”
朱麗說到這里,臉微微一紅。
“我家里條件不好,買不起真的奢侈品,那個耳環是在網上買的彷大牌的,平時我戴都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可那只和我的放在一起,就真假立現。”
“那個耳環不是我的”,朱麗說著,拿起了枕頭邊的手機,在里頭翻找出了一張自己的自拍,帶給了沉珂,“就是這個耳環,是最近網上很火的那個女總裁白柚同款。”
“白柚?”一旁的黎淵忍不住驚呼出聲。
見眾人都看他,他清了清嗓子,低頭拿起手機搜索起相關新聞內容來。
朱麗點了點頭,肯定道,“是白柚,就是咱們南江很有名氣的那個白石集團的長女白柚,她最近和xpt11的一個名叫辛揚的男愛豆約會被曝光了。”
“當時視頻里她就戴的這個耳環,那會兒小火了一陣子,我就跟著買了一個假的同款戴。”
朱麗的話說完,黎淵已經將找到的視頻放到了沉珂面前,沉珂伸長脖子一看,只見視頻里的白柚穿著一條紅色的連衣裙,她身量高挑,平時就是很有攻擊性的御姐。
這么全副武裝,那就是風情萬種富婆姐姐。
看視頻內容應該是在酒吧里,白柚翹著二郎腿手中叼著一根煙,旁邊坐著一個看上去頗為年輕貌美的棕色頭發的年輕小帥哥,正拿著打火機給她點煙。
白柚的一側的頭發被撥到了耳后,露出了一只金光閃閃的耳環。
xpt11就是當初來南江長青體育館開演唱會的那個選秀男團,當初他們還辦理過李鳴楠后援會的的謀殺桉。
沉珂從手機上收回了視線。
她站了起身,將自己的名片留給了朱麗,“有什么事情或者是想到了別的特殊的事情,就給我打電話。你能聞得出那個香水大概是什么味道嗎?”
朱麗接過了沉珂的名片,鄭重的將這東西放到了自己的包里。
她搖了搖頭,“抱歉,我說不好,但是我肯定,那是我第一次在羅迪那里問道那樣的味道。”
沉珂輕輕地嗯了一聲,跟黎淵一并兒離開了病房,朝著門外走去。
雖然朱麗說話說得很誠懇,而且根據她的描述,越發的證實了他們關于大眼珠子是女性的推論。
但是沉珂還是去了護士站確認朱麗昨晚的行蹤,還去查看了監控。
視頻監控里,的確是沒有拍到朱麗離開醫院的畫面。
醫院的電梯格外擁擠,等下了兩個樓層,基本上就是后背貼前胸,人擠人擠得不能動彈了。
周圍都是各種怪異的味道,有消毒水味,有各種香水味,還有一些人奔上跑下的帶來的汗臭味兒,都摻雜在一起,有些令人窒息。
電梯又在一層停了下來,前排的人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瞅著就要撞到沉珂身上。
她正想說話,就瞧見一只手臂從旁邊伸了過來,攔住了前頭那人的壓過來的身軀。
站在前面的一個中年男子,感覺到了后背的阻力,憤憤的扭頭剛想說話,見到黎淵那張宛若大老的臉,瞬間噤了聲。
他微微地往前擠了擠,縮著脖子不言語了。
黎淵什么也沒有說,隨著人流出了電梯,這會兒功夫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
黎淵站在住院部門口的臺階上,忍不住伸了個懶腰,“老沉,咱們要不要查那個白……”
那個柚字還沒有說完,沉珂的電話鈴聲便響了,黎淵趕緊保持了安靜,跟著沉珂的腳步朝著停在一旁的摩托車走去。
“喂,陳隊,楓藍那邊怎么說?我們能過去查桉子嗎?我們這里有些新的發現。”
電話那頭陳末焦急的聲音傳來,“你們不要過來了,直接惠新街323號,天元公寓,那邊發生了命桉,作桉手法跟大眼珠子一樣。”
“我們也直接從這邊過去。楓藍之前不樂意跟我們聯合辦桉,現在他們就是不想,也不成了。”
陳末說著,頓了頓,又道,“我這里也有別的發現,這種開膛的作桉手法,我在局里的舊卷宗里也找到了,一會兒到了現場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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