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張思佳,殷明,冉建平……
這三個人的先后去世,會跟朱獳有直接關聯嗎?
冉建平死了,她也沒有辦法問他張思佳有沒有跟她透露過什么消息了。
這么一想,沈珂有些無語,三個問題,問了等于沒有問。
就仿佛眼前有三條路,每一條看上去都是康莊大道,可你不管選哪一條,都是斷崖。
那邊張青衫見沈珂不發問了,著急將自己的背包打開,將一個棕色的牛皮筆記本拿了出來,放到了沈珂的面前,“沈警官,這個是我姐姐的采訪記錄本。”
他說著,又掏啊掏,掏出了一個很小的黑色筆記本,“這個是她的電話號碼本。”
張青衫眼眶紅紅的,“姐姐去世的時候,我年紀還小,不怎么記事。”
“不過我時常聽我爸爸媽媽念叨,說我姐姐當時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學霸,她特別有正義感,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死了。”
“是我求了齊警官,對不起,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我姐姐到底是因為什么死的。”
“現在證明了朱獳是假的對不對?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證明,我姐姐是真的發現了線索,所以才逼得朱獳狗急跳墻,弄出了一個假朱獳脫身呢?”
“這些都是她的遺物,你拿回去看,真的,我姐姐不是自殺的。”
沈珂聞言,仔細的打量了了張青衫。
“你跟你姐姐長得一點都不像。她的確是一個好人,那時候的記者,是需要有一些理想,才能做好的。她很喜歡藍色,不是那種深藍色,是那種很淺的藍色,像帶著灰度的天空一樣。”
“她也不喜歡吃魚,魚有很多刺。最喜歡吃的是牛肉,撒上黑胡椒的那種。”
張青衫和柳遠明說的內容,跟當日齊桓同她坦白的內容,幾乎是沒有什么差別。
“你們的猜測很聰明,有可能是真的。但是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之下,警方并不會對一樁已經結案的案子,再做調查。”
沈珂說著,看向了張青衫,“你很有本事,當時能夠拍到那么多照片提供給警方,還能夠說動齊桓為了你進特案組。”
“你應該私下展開調查了吧,說說你查到的東西。”
張青衫抿了抿嘴唇,果斷地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遞給了沈珂。
他看上去有些低落,“已經過去太久的時間,很多線索都已經找不到了。就連我姐姐當時住的地方,現在都已經大變了樣子,連房主都換了三個了。”
當時張思佳跟陸曳的新房裝修好了,還在放味兒,打算兩個人辦了婚禮之后就入住。
張思佳工作特別繁忙,經常到處跑不說,還要熬夜,是租住在單位附近的。
陸曳在她加班的時候,就會住在古董店的后院里,那里有許多修文物的工具,那活計靠的是水磨工夫,有時候開始了就停不下來,一連干上好些時日。
張青衫說著,有些慚愧起來,“我找了很多人,其中就有殷明和冉建平的家屬。可惜的是,他們都不是南江本地人,殷明的妻子也被朱獳殺死了,冉建平那會兒更是沒有結婚。”
“他們的父母也不了解他們工作上的事情。”
文件袋很厚,沈珂打開來一看,里頭都是一些打印的采訪記錄,還有被采訪人的照片以及身份信息。
“我問了報社里當時跟我姐姐走得近人,其中有一個姐姐叫做金今,她跟我姐姐是閨蜜。她說我姐姐在出事之前,曾經寄出去過一封信。”
沈珂掏文件的手一頓,“一封信,寄到哪里去的?”
張青衫搖了搖頭,“她不知道。她說那天中午,我姐姐拿著一個可以裝得下A4紙的大信封,就是那種用來給人寄雜志的大信封,信封鼓鼓的,不知道里頭裝了什么東西。”
“她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把那個信封撞掉了,還幫我姐姐撿了起來。信封上面什么都沒有寫,當時我姐姐看上去神色很緊張。金今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我姐姐說她要出去寄信。”
一旁的齊桓聞言,忍不住出聲道,“報社一般有自己的郵寄部門,有時候會有征文的版面,別人寫了文章見了報,總得給人寄樣報過去。”
“所以張思佳不去報社專門寄信的地方,而是出去寄信,信封上面也不寫地址,是有些奇怪。”
沈珂示意張青衫繼續。
張青衫的手緊緊握著拳頭,像是恨不得將自己腦仁子都給掏出來攤在桌面上來給沈珂評估一樣。
“但是金今也不知道那封信被寄到什么地方去了。我還去找了谷桑,就是冉建平在一個組的同事,不過她警惕性很高,并且不怎么配合。”
沈珂看了齊桓一眼,齊桓立馬說道,“谷桑現在是經濟犯罪調查組的組長,一枝花的頭兒。”
沈珂點了點頭,她在市局食堂見過她,當時她打了滿滿的一格紅燒肉,吃得一嘴都是油。
“還有其他的一些人,但是都沒有問出來什么有用的信息。”
沈珂上下打量了一下張青衫,冷笑一聲,“如果你沒有像之前一樣撒謊的話,倒是說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
“不過張記者的說謊水平,我已經見識過很多回了。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編造了事實,為了重翻舊案。”
沈珂說著,站了起身。
張青衫忙跟著站了起身,“沈珂,抱歉。拜托你轉達一下,就跟陸總說,以后不用往我們家寄錢了。我現在出來工作了,可以賺錢給我爸媽養老了。”
“我姐姐已經去世了這么多年,他不必如此。”
沈珂朝著門口走去,背著張青衫擺了擺手,什么也沒有說。
陸曳要是能聽張青衫的,她把腦殼砍掉。
兩人離開咖啡廳的時候,柳遠明的那杯咖啡還沒有喝完。
沈珂扣上了安全帶,將張青衫給她的東西,放進了自己的背包里。
齊桓見她并沒有不高興,整個人放松了些,“好像沒有拿到什么有用的線索,白跑了一趟。”
沈珂搖了搖頭,沖著窗外努了努嘴,“不是見了南江名人柳遠明嗎?如果張青衫有了明確線索,那還用得著你嗎?早寫了五十米長的狀紙,要我們重新調查張思佳的死了。”
齊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怎么辦,好像在你面前不能理直氣壯了。”
沈珂哼了一聲,“不用自卑,大家都不是氣壯,而是氣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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