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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心理醫生有什么問題嗎?”陳隊調侃完,敏銳的覺察出了不對勁。
沉珂不會莫名其妙的打來這么一個電話。
“目前還不知道”,沉珂掛斷了電話。
那邊陳末聽到那都都都的聲音,突然一愣,罵道,“兔崽子們不是去醫院看病嗎?怎么又問這個!這分明就是湖弄我啊!”
沉珂瞥了一眼再次響起的手機,果斷掐斷了陳末再次打來的電話。
上一個金木水火土五行殺人桉中的兇手易思,還有要撞死他們的司機的女兒,看的醫生都是張海倫。這一點讓她有些在意。
沉珂伸手從兜里掏出來那張皺巴巴的名片,上頭張海倫三個字被折的次數多了,中間裂開了一條縫。
她掏出手機,對著這張名片拍了一張照片,想了想又對著鞋柜上的藥物拍了一張。
沉珂滑動了一下手機,卻是皺了皺眉頭。
鞋柜的照片拍得很清晰,但是里頭不知道為什么有一個白色的光團。
她朝著鞋柜走近了一些,發現的確在那藥瓶的旁邊有一個奇怪的光團。光團是圓形的,但是在左下角的地方,缺失了一塊。
她轉過身去,只見正對著鞋柜的地方,掛著一個圓滾滾的鏡子。
這鏡子周邊是白色的,幾乎跟墻面融為了一體,而且個頭不大,十分的不起眼。
他們幾個人一直在找趙國強收到的買命錢,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東西。
沉珂快步走近一看,發現在那圓鏡子的角落,嵌著一張小小的照片,也就是這張照片,遮擋住了圓形光團的一角,讓那個光團看上去像是被天狗咬了一口的月亮。
沉珂戴著手套,只看了一秒,便勐的回頭,朝著對門沖去。
“之前那個大嬸有問題!快追趙小琴。”
沉珂喊著,那邊黎淵一個箭步沖下樓去,齊桓給了沉珂一個眼神,朝著樓上搜去。
沉珂啪啪啪的拍響了對面的門,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怯生生的打開了防盜門里頭的木門,她用手牢牢的抓者門把手,警惕的看著沉珂。
“之前那個從你家走出來的女人,是趙小琴的母親對嗎?”
沉珂說著,心中不由得懊悔起來。
那個女人演技太過高超,她是從對門出來的,說話做事都十分的自然,她們全當她是一個好心的鄰居。當時他們說的是趙國強的死訊,還要搜查趙家。
是以好心的鄰居大嬸怕趙小琴受到傷害,而把她牽走避開一下,他們三個人都沒有往深處想。
可是鏡子上的那張照片。
雖然照片很小,而且照片上的女人,比他們看到的那個大嬸要年輕些,但沉珂的記憶力很好,那分明就是兩張可以重合在一起的臉。
那個女人,就是趙小琴的母親。
她應該早就想到的,趙小琴有自閉癥,怎么會這么輕易的給人開門,還絲毫不抗拒的被人給牽走了。她并非是因為看到了沉珂的警官證而產生了信賴,而是對她的親生母親有信賴。
“開門,不要妨礙公務。趙國強涉及人命官司,現在已經死了。我們是警察,來這里并非是要抓趙小琴母女的。”
老太太一驚,看著沉珂的警官證,又瞥見了她腰間的槍,一個激靈打開了門。
她心有戚戚的搓了搓手,著急的說道,“真的是警察嗎?小琴媽媽說是討債的,故意裝成警察,說他們要抓走小琴。我不知道的,她急匆匆的跑進來躲著。”
“然后帶出小琴之后就走了。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我我……不信你搜,人已經走了。”
沉珂靜靜地站在客廳中央。
同趙國強家中家徒四壁不同,這老奶奶應該在這里住了很多年了,到處都塞得滿滿當當的。
客廳進門的地方,便放著一個蛇皮袋,里頭裝著半蛇皮袋的塑料瓶。
在客廳電視柜頂上,堆放著捆得整整齊齊的廢紙板,幾乎沒有什么下腳之地。
這里到處都可以藏人。
沉珂想著張海倫的名字,輕輕地哼起了一個不知名的小調。
她的聲音十分的輕柔,同整個人冷冽的氣質一點都不同,那小調卻是十分的怪異,大白天的聽著都讓人激起一股子詭異的恐懼感。
老奶奶一臉的莫名其妙。
現在的警察都是這么抓人的了么?
突然之間,沉珂聽到了一個響動,她朝著側面的一個小屋沖了進去,毫不猶豫的搬開了幾床棉絮,還有堵在那里放棉絮的椅子,露出了里頭一個鵝黃色儲物間的門。
老奶奶跟了進來,頓時慌了神,她結結巴巴的喊著,聲音里帶了哭腔,“警官,警官,我真不是有意騙你的,我就是看……就是看小琴可憐。”
沉珂毫不猶豫的拉儲物間的門。
像這種老式建筑,會學從前蘇聯美國之類流行的那種儲物間,不做衣柜,直接將衣服掛著這種小小的儲物間里。
門一打開,先前那個婦人,抱著趙小琴走了出來。
沉珂直直地看向趙小琴,“海倫醫生這么久都沒有變,還是喜歡放這首小調。”
她說著,看向了趙小琴的媽媽,“趙國強是怎么跟你說的?”
趙小琴媽媽見已經藏不住了,眼眶一紅,“趙國強死了是不是?昨天我突然接到了他打來的電話。他有人要他去辦一件事,照辦的話可以得到一大筆錢。”
“但是他辦了這個事,就得進去。我在南方打工,他欠了很多錢,怕有人找我,故意說我跑掉了,我們平時都很少聯系,就怕被人發現了。”
“我接到電話之后,立馬趕回南江。趙國強告訴我,錢放在了他臥室的床底下,是一個黑色的登山包。我拿了錢就帶小琴南下隱姓埋名。”
沉珂皺了皺眉頭,“他有沒有告訴你那個人是什么人?要他做什么事?”
趙小琴媽媽將趙小琴的頭埋在了自己的身前,仔細的想了想,“我問他了,他沒有說。不過……不過他說讓我盡快趕過來,最好是在中午之前。”
“而且從機場過來的話,不要打車走南江三中門前。”
沉珂手指微顫,“趙國強是在昨天晚上跟你說的么?”
趙小琴媽媽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只通了這一次電話。我本來要買飛機票的,可是早班機滿員了,于是我就坐高鐵來的,結果剛剛上樓,就聽到了腳步聲。”
“我沒有家里的鑰匙,也不確定小琴會不會給我開門,所以我就……警官,我不知道趙國強在外頭惹了什么事,我只想安全帶走我的女兒,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沉珂沒有糾結這一點,她抿了抿嘴,接著問道,“趙國強是昨晚幾點鐘跟你通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