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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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末有些沉默。
事實上,如果沈珂一開始就說三個死者之間的共同點是這個什么“慈善助學”,他定是要裝上一回定海神針,端起前輩的架子,好好的說上她一回。
年輕人就是太急了。
從如今的線索看,滿打滿算只能說朱竹眉是被人資助上學的,這個鬧鐘雖然是在莉莉絲的房間里,可誰知道它是不是朱竹眉拿去用來唬人的恐怖道具?
畢竟十二點的鬧鐘,是她設置的。
至于王偉,他是家里窮,可沒有人說家里窮就需要慈善組織助學,就算三人都是助學,這天下希望工程那么多,也不一定就是這什么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心與手。
可沈珂剛剛才證明了,這三個人的死,的的確確都是兇手沒有露面,看上去像是意外的謀殺。
“證實你的猜測”,陳末沉吟了片刻,認真的叮囑道,“既然網上沒有很多線索,你便領著黎淵去一趟向陽酒店。一場慈善活動,酒店肯定是有記錄的。”
“沈珂,我們警察辦案,需要有確鑿的證據。你不用著急,張局那里有我頂著。”
沈珂直直的朝著陳末看了回去,“那個鬧鐘,是莉莉絲的,不是朱竹眉拿過來的。我查莉莉絲案的時候,看過她很多直播,鬧鐘那個時候就在了。”
她是很希望以最快的速度破案,但是從來都不會說沒有根據的話。
陳末深深地看了一眼沈珂,她的眼睛黑黝黝的,目光十分的堅定。這樣的人他不是第一次遇見,每一個都相當的執拗,幾乎都是刺頭。
陳末在心中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知道了,你趕緊去吧,有什么發現及時發在群中。我會跟瑤光市局溝通王偉案的。”
他說著,頓了頓,又道,“等有確切的證據了,咱們再匯報給張局。”
如果真是連環殺人案的話,那這個案子的性質就不同了,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個受害者呢?
“那我繼續搜搜他們三個人有什么交集!還有那個助學組織的信息!”趙小萌干勁滿滿,舉起手大聲說道。
沈珂點了點頭,心頭一動,按捺下自己的想法,到底沒有繼續說下去。
折騰了這么一會兒,太陽已經升得很高,天氣熱了起來。
黎淵悶不做聲的跟在沈珂后面,一出大門,那股子熱浪迎面撲來,讓人后知后覺的發現樓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開了冷氣。
“我剛回南江市,還沒有買車!”
黎淵見沈珂腿一邁,直接上了摩托車,戴上頭盔便要走,趕忙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去。
“你這車不錯,女生很少有騎這種黑黝黝的大家伙。現在南江市區還可以隨便走摩托么?你習慣帶人么?不習慣的話,我可以帶你。”
沈珂戴著頭魁,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當然,沈珂也沒有表情。
黎淵心中默默道,說話間只見沈珂扭過頭去,看了看自己的摩托車后座。
早上停車的時候,她特意尋了個樹蔭。只是她對市局不熟悉,這會兒太陽挪了位置,摩托車有一半都露在烈日之下。
她打量了一下黎淵的褲子,瞇了瞇眼睛,“我的是A牌。上車。”
黎淵摸了摸鼻子,他身量高大,被沈珂帶著總覺得有些怪異,只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想著,跨坐了上去,幾乎是一瞬間,差點兒咬碎了牙齒,太燙了!
不等他站起來調整一二,沈珂語氣輕快地說道“坐穩了”,那漆黑發亮猶如獵豹一般的摩托車立即呼嘯而去。
向陽酒店坐落在南城區,曾經是南江市第一個五星級酒店。
但隨著時代的發展,新興的酒店越來越多,向陽酒店設施老舊,漸漸地便沉寂了下來。直到前年酒店換了新的經理人,打造了什么復古風,又種出了一片向日葵花海,這里才又重新火了起來。
今天是周一工作日,但酒店里的人并不少,來來往往有不少穿著長裙戴著草帽的漂亮女孩。
張枚倒好了茶,放在了沈珂同黎淵的面前。
她是向陽酒店的大堂經理。
“沈警官,黎警官,請喝茶。我們向陽向來遵紀守法,一定會配合警方的一切調查。”
沈珂點了點頭,沒有動桌上的茶水,直接開門見山。
“心與手組織你知道么?去年7月25日的時候,在這里辦了三十周年慈善活動”,沈珂說著,掏出手機來找出了那個紅色的圖標,推到了張枚面前。
張枚穿著短裙套裝,沈珂問話的時候,她正壓著裙角準備坐下來。
一聽這話,詫異地站直了身子,神色凝重起來,“沈警官,我冒昧的問一句,這個組織是惹上什么麻煩了嗎?它就是一個踏踏實實的慈善組織,做的都是好事的。”
沈珂有些意外。
趙小萌技術了得,在網上都沒有搜到心與手的過多信息,可眼前的張經理卻十分的熟悉。
她約莫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生得一張圓圓的臉,有些微胖,看上去十分的和藹可親,整個人身上都透露著一股子令人舒心的味道。
“目前有一起謀殺案,死者是被心與手資助過的學生,她應該來參加過去年的慈善會。”
沈珂說著,滑動了一下手機,露出了那個白色長方形的鬧鐘。
張枚顯然松了一口氣。
她拿起手機,直奔那鬧鐘的右下角,看到熟悉的紅色圖標,點了點頭,“沒錯,這個是心與手三十周年的紀念品,當時是我負責的,帆布袋里有這個鬧鐘,還有一件白色的T恤以及一個保溫杯。”
“向陽酒店隸屬于白石集團,心與手助學會是董事長白一筠女士在三十年前創辦的。”
張枚想著,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辭。
“嗯,原本就是董事長和她的幾個朋友們一起做慈善用的,讀書改變命運,所以只做助學這么一件事。她們不缺錢,也沒有想過要做大。”
“只是后來口口相傳,又有了一些愛心人士加入了進來。”
“而且做的時間長了,先前那些被資助的人,如今又成了資助者”,張枚說到這里,耳根子微微一紅,“我就是其中之一。”
“為了便于管理,才有了心與手助學會這個名字,那個愛心和手的圖案,是當時董事長三歲女兒白柚的畫作。”
沈珂若有所思的看了張枚一眼,“三十周年慈善活動,有簽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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