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命祭祀,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而傅家的祭祀,比起另外三家,看起來要更加殘忍。
簡瀟看著眼前的場景,仿佛都能還原出當時的情況——
活生生的人被弄暈之后帶到這里,將其肢解,把整個身體砍成不同的部分,四肢、軀干、頭部等等。
然后把這些部位,扔到磨盤里去,將其碾碎。
最后,將碎肉灑在獻祭陣法里,處處都是血肉模糊的痕跡。
而活著的人遭受如此大的痛苦,也難怪此處的怨氣比起別的地方,要多得多,也深得多。
怨氣越深的地方,陰氣也就越濃,越是陰冷。
簡瀟雙手緊握成拳,面色嚴肅,眉頭微蹙,看的出來,她對眼前這種祭祀場的不適,對傅家的厭惡和唾棄。
就在這個時候,祭壇里的雇傭兵,終于發現有人進來了。
他們以為是凱恩帶著人回來了,畢竟祭壇入口有障眼法,如果不是內部人員,基本不可能找得到地方。
外人靠近了那個地方,會在障眼法的迷惑下,自動繞過那個入口。
所以,出來查看的人,沒有帶武器。
可沒想到,他看到的并不是凱恩和其他兄弟,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長的漂亮,但臉色嚴肅,充滿了攻擊性。
“你是誰?”那個雇傭兵立馬擺出個格斗的姿勢,問著。
仿佛下一秒,就要沖過來,將簡瀟拿下。
簡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剩下的兄弟呢?就你一個人,可能不夠我打!”
“哼,臭娘們,對付你,我一個人足夠了。”那人說著,便朝著簡瀟攻了過來。
他的招式凌厲狠辣,都是在生死搏斗間練出來的,一舉一動都奔著把簡瀟弄死弄殘去的。
而簡瀟的目的,是弄出大動靜,把其他人都引出來。
于是,她的打法也很激進,大開大合,避開了雇傭兵的進攻,轉而將他舉起來,朝著那石磨砸過去。
巨大的聲響果然吸引了剩下的人。
其他雇傭兵紛紛跑出來,發現是個不認識的女人,將他們的兄弟,壓在地上狂揍。
“住手!再不停手,我開槍了!”有人喊著。
簡瀟看了他們一眼,將地上那個被她揍的雇傭兵拎起來,擋在身前,當成一個人肉盾牌,然后說道:
“你們的老大凱恩在我手上,如果想救他,就跟我出來!”
說完這話,她抓著人質匆忙后退。
退到入口處的時候,她將人質狠狠一扔,砸在那群人身上,轉身飛身而上,噌的一下就出去了。
身后的雇傭兵怒不可遏:
“追!從來都沒有人能在我們面前撒野,還能全身而退!”
更何況,她說老大凱恩在她手里,不管怎么樣,他們都得出去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老大可不是一個人出去的,而是帶著六七十個人,帶夠了槍和子彈,怎么可能落在這個女人手里?
肯定有貓膩!
一群人呼啦啦地,跟著追了出去。
外面,陸祁玉和顧少言早就帶著大家躲了起來,動物軍團們也隱藏著,只等著敵人出現。
大家注視著出入口——
首先出來的是簡瀟,她飛快沖著眾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按兵不動,然后自己退開一些,等著雇傭兵出來。
入口比較窄,里面的人也只能一個個出來。
本來簡瀟也想過,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方式,就守在入口處,出來一個抓一個。
可是后來又想,距離太近了,入口處有任何動靜,底下的雇傭兵都能聽見,如果發現不對勁,他們肯定就不出來了。
到時候,還得派人去祭壇內部去戰斗,這樣不方便。
所以,她以身做餌,引他們出來。
不出幾分鐘,剩下三十個雇傭兵全都站在了外面的雪地上,個個都端著槍,滿臉兇惡的看著簡瀟:
“臭女人,我們老大呢?你把他怎么了?”
“你們也別嚇我,凱恩帶著六七十號人,都落在了我的手上,我能怕你們?”簡瀟冷笑,“還不如放下槍,咱們好好談談。”
“你什么意思?”雇傭兵問著。